“來，來，來，常常西湖的龍井茶，很不錯的呦。”

  我們三個人順勢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根據李白所記錄的小本子。

  李白的養父李木柏人緣很不錯，鄰裏之間相處的非常好。

  而眼前的這個牛大叔，就是李白養父生前的好朋友。

  李白很多資料，也都是在牛大叔這裏打聽到的。

  “來，嚐嚐。”

  牛大叔雖然腿不方便，但是手很有氣力。尤其是左手。

  牛大叔端起茶壺，給我們每一個人倒了一杯茶。

  “謝謝。”“謝謝。”“謝謝。”

  我端過茶杯，輕輕的吹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好甘甜。”我不由得讚歎，這個茶非常的好喝。

  “好喝吧？”牛大叔笑道。

  “是啊。我很少喝茶，就算是喝茶，也是喝一些便宜的茶葉。”

  “喝茶有很多好處的。提精神健大腦，減緩衰老。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增進食欲，消除口臭。消除疲勞，增強抵抗力。祛火清心，明目醒目。保護牙齦牙床，強齒固體。”

  牛大叔看似也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人。

  李白雖然認識牛大叔，可怎麽都是十多年沒有見的後輩了。怎麽說，也算是一個陌生人，我和若寒就更不用說。

  可牛大叔居然邀請我們來到他家裏喝茶。

  由此可見，牛大叔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善良之人。

  我心裏還隱約的感覺著，似乎從牛大叔的嘴裏，或許可以知道一些有關於當年案件的事情。

  我尷尬一笑，牛大叔也是尷尬一笑。

  “人要是老了。話就自然而多了。”

  在我們這群人之中，李白都不愛喝茶，所以基本上，在偵探社的那段日子裏，除了有客人或者委托人來偵探社，才會沏茶。

  平時我們根本就沒有人喝茶。所以對於茶這個話題，當然也都了解的不多了。

  “哪有。哪有。”

  “抽煙嗎？”牛大叔問道。

  我還沒等說話，牛大叔的兒媳婦就連忙說道：“爸！你忘記了醫生說的嗎？不能抽煙喝酒。”

  “這不是來客人了嗎？小華啊。你快點去，把那條中華煙拿出來。”

  兒媳婦似乎有一些為難。

  若寒連忙說道：“老人家，別忙了。我們坐坐就行。而且這個茶也很好喝。”

  牛大叔連忙叫道：“快去。客人來了，怎麽可以失禮。”

  牛大叔的兒子，看著兒媳婦微微點頭說道：“快去吧。”

  這一家人也真是客氣，又是茶，又是煙的，酌時好客。

  牛大叔的兒子也坐在了沙發上，客氣的說著：“來！大家別客氣，喝茶。有什麽慢慢聊。”

  陌生人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是有一些尷尬的。要是在客氣起來，確實非常的難以相處。

  牛大叔點上了一支煙，又把煙遞給我和李白。

  “牛大叔，我不抽煙的。”

  我有一些尷尬，我煙癮就很大，所以有時候也真是控製不住。

  “來！別客氣。”

  長輩給晚輩遞煙，如果要是真是會抽煙的人，盡量都不要拒絕，而且還要禮貌的說句謝謝。

  我接過煙，點上之後，我覺得應該直奔主題了。

  我喝了一口茶，吸了一口煙。然後就看著牛大叔問道：“老人家，李白是我的好兄弟，我想李白的身世，作為一個老鄰居來說，您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所以這一次我們來到蘇州，我們年輕的一輩，也是很希望找出當年事件的真相，不管怎麽樣？也要弄清楚，李白的養父，到底是怎麽去世的。”

  李白微微頻頻點頭。

  牛大叔看著我輕微的笑著：“年輕人啊。果然有朝氣。我和老李是從小玩到大的。而且也都是蘇州子弟小學畢業的。我和老李是發小，對於老李的事，我也感覺到非常的遺憾，可是事情都過去了那麽多年了。你們還覺得有什麽問題嗎？”

  牛大叔說話的同時，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我。

  看著牛大叔那犀利的眼神，我感覺到，麵前的這個老頭子，確實很不簡單。

  我頻頻點頭，表示讚同，但是我內心裏可不絕對這老頭子說話是正確的。

  “您說的或許沒錯，可李白的養父，莫名其妙的離世，不光是李白感覺有問題，我也感覺到匪夷所思。李白的養父，對李白有養育之恩，我相信，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還是五十年。如果這一件事搞不清楚，李白一定不會放棄。”

  “啪！”“好。很好。”牛大叔聽著我的話，不由自主的還用左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茶幾。

  “現在的年輕人啊，除了吃喝玩，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知恩，感恩，報恩。現在有知道報恩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少了。十三年了。十三年了。”說著牛大叔指著李白，興奮的說道：“人的一生有幾個十三年。你這小子，還不放棄追查老李的死因。看來老李生前，真就是沒有白疼你。”

  李白隻是勉強的擠出一些笑容，然後點頭示意著。

  我心裏暗道：有門。這個老家夥，似乎知道一些什麽。

  可是那老人家瞬間的一句話，把我們所有的希望都給澆滅了。

  “但是十三年了。警方都調查不出來是怎麽回事，我知道的事又少。警察當年詢問過我，小李，你這幾年也來找過我，不過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胡編亂造吧。”

  在李白的小本子上，記錄的都非常的仔細。

  這些年來，也前前後後找過以前的老鄰居。

  由於那天是突然發生大火，周邊的老鄰居，也感覺到突然，有一些人，直接就打電話報警，叫消防員來。而更多數的鄰居除了著急之外，也隻有在一旁傻看著。

  並不是那些人不幫忙，而是大火瞬間燃起，根本就已經不是幾盆水可以救得了。

  在牛大叔之前所告訴李白的，當時牛大叔那時候才剛剛下班，回家之後還沒等吃飯，就聽到外麵吵雜的聲音。

  當時牛大叔看到，李白的養母亓雪華領著李白回家，當發現大火之後，亓雪華讓李白在院子裏等著，亓雪華順著大門就衝進火屋裏。

  大火蔓延的非常快，所以很快整個兩層樓，全部都已經是大火。

  而牛大叔的說過，當時確實從房子裏傳出了鋼琴聲。而且從大火燒起的時候，鋼琴聲就一直沒有停過。

  最後大火已經蔓延到院子裏，那時候消防員還沒有到，牛大叔看到一個過路人，身穿一個深色格子的人，在院子裏抱出李白。而牛大叔所講，那個救出李白的人，根本就不住這附近。而且也沒有見過。

  我抽了一口煙，喝了一杯茶，回憶著小本上的內容。

  我看著牛大叔說道：“老人家，雖然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我相信，李白的養父是您的好朋友，您不可能在事後沒有思考過一些問題吧。”

  人的好奇心，是一個非常奇妙的。當一個事情發生之後，總會有人去猜想，揣測和推理。

  這是人的通病，因為每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就更別說鄰居了。

  事情發生之後，我根本就不用想，當年的老鄰居，必然會聚在一起談論這件事，隨後就會有一些人，明目張膽的大膽推理。

  身為李木柏的發小，在事後，這個老頭子怎麽可能不回憶一些往事呢？這幾乎不可能。

  我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您既然是和李白的養父是老朋友了。必然肯定知道很多李白養父的事情了。”

  “當然了。老李家庭很厲害的。在我小時候，老李家，就是蘇州有名的知識分子。而且老李的音樂天賦也非常的好，老李的父親特別喜歡西洋樂器。那時候才七幾年吧。當時社會發展不行，出國是很費勁的。所以老李隻是在蘇州找了一個老師跟他學鋼琴。還算不錯，老李的音樂天賦，一點一點被挖掘出來。”

  其實這些事，我都知道，都是李白找過牛大叔，牛大叔告訴李白的。

  我摸著下巴，喃喃的問道：“那李白的養父，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呢？”

  “得罪人？老李是在知識家庭長大的，從小就知書達理，知識淵博。為人寬厚，怎麽可能得罪人。而且蘇州大學也曾經邀請過老李去做那的客座教授。但是老李這個人啊，為人特別的寬厚，從小就是在蘇州子弟小學念書，對那有著一種思念吧。小夥子，或許我這麽說，你不明白。”

  “我懂。我懂。但是您和李白的養父是多年的好朋友。難道您和李白養父接觸的時候，就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什麽奇怪的地方？”

  牛大叔好奇的看著我。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對於牛大叔對李木柏的評價，在他的嘴裏，已經是非常的高了。

  這裏不外呼對朋友的思念和敬仰。尤其是對一個已經去世的人，評價往往比活著的時候要善意的多。

  可這並不代表，這個人就是完美的。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完美的人和事，一切的完美都是被等待戳穿的騙局。

  雖然李木柏從小就受過高等的教育，可是一個人總會有兩個麵，一麵是善良，一麵就是邪惡。

  我可不相信李木柏一聲沒有做過什麽過格的事。

  我連忙解釋著：“老人家，您對李白養父的了解，必然是非常熟悉的。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說明，必然是有一些事情，當年是您看不到的，所以您好好想一想，發生大火之前，您和李白養父接觸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麽奇怪的地方，或者有沒有見到過李白養父有反常的行為。”

  我始終相信，一件事要發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總會多少會有一些寓意。

  而且我從李白的小本子上發現，不光是李白，牛大叔，那些鄰居，還有消防員。他們都清楚的說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大火的時候，在李白家裏，很清楚的傳出來鋼琴演奏的聲音。

  而且住在這裏的老鄰居，並非沒有懂音樂的。

  警方的筆錄裏，和李白的回憶、記載中。

  就有一個老鄰居，同樣也是懂古典鋼琴曲的。

  就有一個老鄰居曾說過，當時從大火的宅子裏傳出來的鋼琴曲，叫做月光演奏曲。

  本身這個月光演奏曲，就非常的靈異。

  而且也確實是真事，在上個世紀的時候，確實在歐洲，很多人聽了月光演奏曲而自殺。

  這件事經過一個世紀的渲染，也傳的沸沸揚揚。

  當然對於一首鋼琴曲，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確定，可是很多人都說的一件事，確實很讓人感覺到可疑。

  我也仔細的分析了。當年發生大火，一個正常人家裏發生了火宅，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趕緊滅火，如果不能滅火，必然會選擇逃離出火區。

  來到這裏之後，我仔細的觀察過，這裏都是上個世紀之前建造的老宅子。高度無非也就是三層樓高而已。

  如果要是發生火宅，要從窗戶跳出，也並不是難事。而且三層樓的高度，也不會摔死，最多也就是身體骨折而已。

  可是很多人都在筆錄上明確的說過，當時李白的養母帶著李白買完菜回家的時候，李白家裏也根本就沒有人喊過求救。

  尤其是李白養母回家之後，馬上丟下所買來的東西，讓李白在院子裏等著，毫不猶豫的就衝進了火場裏。

  而就在那個時候，傳出來的，依舊是鋼琴曲。

  這就可以完全的說明一件事。

  要麽是李白的養父一心求死，要麽就是李白的養父在家裏已經遇害或是昏倒。所以才沒有及時的離開火場。

  而所謂的鋼琴曲，似乎就是凶手故布的疑陣，就是為了迷惑警方。

  所以當年的曲子，到底是不是什麽禁曲，月光演奏曲。

  我感覺根本就不重要。

  而所有的問題，全部都在李白養父養母的身上。

  可由於李白養父養母都已經去世，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調查。而且當年法醫和法證的部門都沒有那麽完善。

  要調查起來，是非常的困難。

  我也隻有從李白養父的老朋友，牛大叔身上詢問一些事情。

  我也相信，雖然事情過了十三年，可是牛大叔畢竟是李白養父的朋友，在經過這麽多年了，總會有一些時間去回味當年的事。

  也或許在這些年的時間裏，牛大叔會想到一些事情，甚至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許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