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郭順祥。”

  “年齡？”

  “三十二歲。”

  “職業？”

  “銘廉物業保安員。”

  警方的出動，順利的抓捕了最後一位綁匪。在雜互補的過程中，綁匪嫉妒頑強，與警方發生了槍戰。試圖突圍的綁匪，最終沒有逃過警方的布控。

  在明亮的審問室上，綁匪身後，有四個鮮紅的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綁匪被牢牢的鎖在老虎凳上。手銬，腳鐐牢牢的所在綁匪的身上。

  而那綁匪自己也清楚，事已至此頑抗已是沒有用了。

  “老實交待你的問題！”陳隊長大聲的喝道。

  “警官，綁架案，根本就不是我們策劃的。”

  “啪！”“那是誰？快說？”陳隊長喝道。

  “全都是黃一民想出來的。”

  “現在黃一民都死了，你怎麽說都行了？”陳隊長大聲喝道。

  那綁匪連忙說道：“我並沒有說謊，大概在兩個多月前，黃一民找到了我，想跟我借點錢。讓我幫忙他。”

  “你和黃一民什麽關係？”陳隊長問道。

  “我和黃一民以前是戰友。後來我們退伍之後，我就一直在揚州工作，沒幾年，黃一民也來到了揚州。當時黃一民的父親在醫院檢查出了胃癌。黃一民沒有錢給他父親做手術，所以就來找我，試圖跟我借一些錢。”

  “然後呢？”陳隊長繼續問道。

  “我哪有什麽錢？賺的錢都吃吃喝喝了。怎麽說我們也是戰友，而且黃一民一直都拿我當大哥尊敬，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後來黃一民喝酒的時候，大罵姚可可，要不是姚可可的話，黃一民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實交代。”陳隊長大聲喝道。

  “黃一民在退伍之後，並沒有參加工作，而是考大學，最後成為了一個金融投資師。前幾年，黃一民還混的不錯，誰知道這幾年，突然間黃一民就變窮了，有一天喝酒的時候，黃一民大罵姚可可。說姚可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喳女，黃一民喝點酒之後，就埋怨著姚可可，說她這個，說她那個。黃一民還說，如果不認識姚可可的話，自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然後呢？你主張綁架姚可可的？”

  那男人連忙否認道：“不。不。不。怎麽可能是我。”

  “你以為我們警察都是白癡嗎？告訴你老小子，別玩花樣，要不然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我怎麽敢跟警察麵前玩花樣。”

  “少廢話。”陳隊長在兜裏掏出了一支煙，點上之後，看著郭順祥說道：“我們已經找到足夠的證據了。你和你的同夥楊振明在火鳥酒吧的廁所裏研究綁架的過程。黃一民是想綁架姚可可，可是你倆覺得，姚可可雖然是一個女孩子，很容易綁架，可是姚可可的老爸姚立軍是一個老狐狸，你們怕最後拿不到錢，所以改變了計劃，綁架了姚立軍。然後讓黃一民成為你的墊背的。你好跟你的同夥楊振明，逍遙法外。是不是。”

  陳隊長說著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桌子。

  “這。這。”一瞬間，郭順祥什麽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

  “你轉頭看看你身後的那幾個大字。大聲的念出來。念出來。”

  郭順祥緩緩的轉過頭，看著牆壁上那鮮紅的大字。

  “念？”陳隊長大聲的喝道。

  “坦。坦。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還行，你這老小子還認識字。”

  郭順祥的臉上瞬間開始變的驚恐。

  “警官、警官。我真的沒有說謊，綁架案的計劃者，就是黃一民。黃一民當時找到我的時候，我是真心不想參與進來，畢竟在退伍之後，黃一民好幾年都沒有找到我。尤其是黃一民混的非常好的那幾年，黃一民根本就沒有找過我。現在黃一民落魄了，就想起了我。當時黃一民找到我的時候，就明確的跟我說了。所有的贖金，全部都給我和我的兄弟，黃一民一分錢都不要，而且黃一民叫我們帶著頭套作案，成功之後，也是一直帶著頭套，風發了，我們就拿著錢，暫時藏起來，等風頭一過，警方沒有知道我們的身份，自然也不會找到我們。所以那時候，我才同意幫忙黃一民。”

  “但是你們為什麽要動手殺死黃一民滅口。”陳隊長大聲的問道。

  “警官，這事不能怪我們啊。黃一民的老爸胃癌已經是晚期了。就算是有錢，也已經是買不回命來，黃一民之所以要綁架姚可可，就是打算和姚可可玉石俱焚。”

  “少跟我廢話。既然你們都參與綁架案了。錢都已經到手了，為什麽不放了姚立軍，而殺死姚立軍？難道這都是黃一民的吩咐？”

  “這當然都是黃一民的吩咐了！”

  “廢話，黃一民現在死了，你怎麽說都不行。”

  郭順祥連忙說道：“警官，我並不是胡說啊。開始的時候黃一民讓我和楊振明做綁匪，黃一民潛入到姚可可的身邊做內應。誰知道中途來了一個李前進，那個李前進主張報警。沒有辦法之下，姚可可選擇了報警。在綁架當天的黃昏，黃一民打電話告訴我們，姚可可已經報警了。我和我的兄弟就打算放手不幹了。但是黃一民卻說沒事，叫我們砍下姚立軍的一根手指，然後放到一個小盒子裏，用快遞郵到姚可可的家裏，趁機嚇唬一下姚可可。黃一民還說，姚可可這個女孩子，不經世事，根本什麽都不懂，看到自己父親的手指之後，姚可可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取錢，隻要錢到手了。黃一民就說，他有辦法。”

  “既然錢都已經到手了，你們為什麽還要殺死黃一民。”

  “不是我們要殺黃一民，而是黃一民要我們大家一起玉石俱焚。”

  “啪。”陳隊長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桌子。

  陳隊長指著郭順祥的鼻子罵道：“老小子，還跟我們玩花樣呢？還記得綁架案現場衝出的一個男人嗎？”

  郭順祥的額頭上，瞬間留下了一滴汗。

  陳隊長說道：“告訴你，那個男人並沒有死，也告訴我們了我們警方所有的事情。你們正在行動的時候，是黃一民反對，這樣，你們兩個人才動手殺死黃一民。在姚可可的身體上，還有你們的靜夜。當時你們兩個的行為，簡直就是令人發指。要不是有人突然冒出來，你們兩個人會把所有人都滅口。”

  陳隊長的一句話，瞬間讓郭順祥無話可說。

  “這。這。”吱吱唔唔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行為，簡直令人發指。告訴你，你準備洗好屁股，挨槍子吧。”

  我一直都在警方的監聽室裏，看著郭順祥和受了傷的楊振明，雖然兩個人極力擺脫，把所有的罪名都要掛在黃一民的身上。

  可是鐵一般的證據，讓兩個人無從抵賴。

  我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心裏暗道：事情可算是結束了。

  現在事情全部的經過我都已經知道了。我抿了抿嘴。轉身看著身邊的女警說道：“楊警官，你一會告訴陳隊長一聲，我就先走了。我知道你們警方還有很多事要辦。我就不打擾了。”

  “李神探，陳隊長馬上就要出來了。陳隊長吩咐我，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

  我尷尬一笑，擺手說道：“沒有什麽好謝的。”

  我說著朝著房門走去，那女警緊忙跟在我的身邊。

  “要不李神探你在等一會吧。”

  “不用了，現在一切都明白了。你們警方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要做。”

  “李神探，陳隊長吩咐了，這一次能破案，都感謝你的幫忙，我們陳隊長還打算請你吃飯呢。”

  我尷尬一笑，搖了搖頭。

  我心裏清楚，如果不是我一開始隱瞞了一些事情，或許姚立軍不會死，姚可可也不會瘋。也就是在我猶豫的一瞬間，讓李白身受重傷，現在都躺在醫院裏。

  我實在是沒有什麽功勞。

  我擺手說道：“不用了。我真的還有事，你幫我轉告陳隊長，其實我沒有幫助他什麽。”

  我歎了一口氣，朝著樓梯走去。而那個女警一直站在我的身邊，把我送出了刑偵大隊。

  案件已經是結束了。可所有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根據那個楊警官的描述，鄧少鋒身中兩槍，有一槍還在心口處，要不是及時送醫，極有可能鄧少鋒就此喪命。

  但是鄧少鋒雖然救活了。可是身體越來越差。而且本身鄧少鋒就有嚴重的莫肝炎。也是由於這一次的事情，讓鄧少鋒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姚可可被郭順祥和楊振明兩個人欺負之後，神誌並不清晰。已經有了輕微的精神病。現在住在醫院裏，依舊是神神叨叨，隻要是有人靠近姚可可的身邊，就大喊大叫。

  而我的好兄弟李白，右臂上中了一槍，後腰上中了兩槍，雖然及時送到了醫院，可一直都在加護病房裏。

  這一次來到揚州，準確的說，我是失敗的。不光是害死了姚立軍，還差一點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李白。

  這一切歸根結底，隻怪我一個人，所有的事情，安排的不周詳。

  我離開了揚州刑偵大隊，打了一輛出租車，緊忙趕到醫院。

  若寒坐在病房外的小椅子上小息。

  從昨天開始，我們都累壞了。尤其是若寒，一直跟著我東奔西跑。

  “若寒。若寒。”

  我站在若寒的身邊，輕聲的叫著若寒的名字。

  若寒聽到了我的聲音，輕微的晃動了一下腦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朝著我看去。

  “前進。你來了啊。”

  我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若寒，喃喃的說道：“辛苦你了。”

  “哪有啊。”若寒從椅子上站起。

  我問道：“李白怎麽樣了？”

  “手術結束之後，醫生就把李白送到了加護病房，醫生告訴我，李白沒有生命危險，大概半天左右的時間，李白就會清醒，但李白腰部受到了嚴重的傷，大概也需要半天的時間調理。”

  我聽著若寒的話，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真是有一些後悔，早知道來揚州，就不應該叫李白來。

  沒有想到，給李白弄成這樣，我見到李白，都會感覺到非常的有愧。

  我摸著下巴說道：“哎。這一切都怪我。”

  若寒緊緊的抱著我，安慰我道：“其實也不應該怪你。隻是那些綁匪太狡猾了。”

  我尷尬一笑，搖頭了搖頭。拉著若寒坐在椅子上。

  看到若寒毫無精神的樣子。我喃喃的說道：“若寒，從昨天晚上開始，你就一直在醫院裏幫忙照顧著李白，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先回賓館裏休息，我在醫院這裏守著。”

  “不。你不也是和我一樣嗎？現在就剩下我和你了。就你一個人在醫院裏，肯定忙活不過來。我看還是咱倆都在醫院留守吧。”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不，我看還是咱們兩個人在一起吧。”

  不管我怎麽說，若寒都要留在醫院裏。

  轉眼間都要了中午，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就沒有吃東西。

  “若寒我去食堂買點吃的。”

  “好吧。那我在這裏看著。”

  我現在的心情如釋重負，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

  尤其是回到病房裏，看著李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就開始懊悔。

  或許現在對我來說，名氣越來越大，做事的風格，也開始越來越自我。

  也或許說，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做私家偵探。以前的偵破了那麽多案件，或許都是運氣，短暫的成功，瞬間把我，把我身邊的人都給麻痹了。

  這一次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前進，你吃啊。”

  我站在玻璃窗前發呆，若寒連忙叫著我。

  “哦。對。吃。吃。”

  我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個包子。

  我根本就沒有心情吃東西，心裏一直都在擔心著李白。

  “醫生說，李白什麽時候醒？”

  若寒回道：“醫生說，正常的情況下是半天。估計大概就是下午，或者是晚上，李白就會醒，但是醫生告訴我，一定要細心的照顧，現在的李白身體是最虛弱的。”

  我微微點頭說道：“若寒一會你用手機查一下，有什麽東西可以恢複身體的。咱倆一會就去買。”

  若寒笑道：“醫生這個都告訴我了。”

  說著若寒在自己的兜裏掏出了一張紙。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若寒笑道：“醫生都告訴我了。什麽東西能吃。什麽東西不能吃，放心吧。”

  我看著若寒尷尬一笑，頻頻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