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那你知道，和周亞琴糾纏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嗎？”

  姚婷婷搖頭說道：“胡甜甜身邊那些拍馬屁的女孩子，我一個都不認識，我怎麽會知道叫什麽名字。”

  我摸著下巴，心裏暗道：“看來雨林出手打人，歸根結底的原因，還並沒有搞清楚，所以一直要把和周亞琴糾纏的那個女孩子找出來。”

  我抽了一口煙，看著姚婷婷問道：“那你去胡甜甜家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姚婷婷說道：“沒有啊。”

  我問道：“那你是怎麽進入到胡甜甜家裏的？難道大半夜的胡甜甜家沒有鎖門？”

  其實在警方給我的檔案裏寫的很清楚，胡甜甜住的地方，是一個二層小樓。也屬於老北京的建築。

  警方在排查的時候，發現胡甜甜所在的位置，左右兩側都沒有人。隻是樓下有一家小超市。不過那時候正是淩晨，那家人都在睡覺，而且在半夜到發現胡甜甜屍體的那段時間裏，樓下的那家裏，同樣也是什麽都沒有聽到。

  根據警方法證的排查，胡甜甜家裏，並沒有人進去過，因為胡甜甜就是死在門口的走廊上。

  而且一隻腳的鞋子，還沒有脫。

  所以警方根據推測，極有可能，在雨林出手的時候，並沒有直接讓胡甜甜死亡，而是在胡甜甜從酒吧離開之後，返回到家裏，瞬間死亡。

  我之所以問，隻是希望姚婷婷可以給我一些意外的線索。

  姚婷婷看著我，抽了一口煙，連忙說道：“怎麽？你還以為我在說謊嗎？大半夜的去找胡甜甜，到了她家門口，我發現真是沒有鎖門。我一拉開門一開，嚇了我一大跳。胡甜甜就躺在門口的走廊上，左腳的鞋，在毯子上，而右腳的鞋子，根本就沒脫。嚇的我連忙大叫。”

  我摸著下巴說道：“希望你可以仔細想想，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麽意外的事情。”

  姚婷婷立刻點頭說道：“什麽都沒有。”

  其實我心裏也清楚，胡甜甜的死亡時間大概在淩晨一點左右。而發現屍體的時間是淩晨四點。

  前後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姚婷婷就算是去找胡甜甜，也不會發現什麽。

  我心裏頓時感覺到，好麻煩。

  事到如今，事情弄清楚了，可是沒有辦法洗脫雨林不是誤殺胡甜甜的人。

  我摸著下巴，沉默不語。好半天都沒有說話。而吳宇欲言又止的，因為我所要問的問題，已經全部問完，吳宇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

  姚婷婷看著我隻是坐著抽煙，不說話。姚婷婷有一些不難煩的看著我。

  “警官，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我頓時猶如夢中驚醒一般。

  我尷尬的看著姚婷婷說道：“啊。問。問完了。”

  姚婷婷點上一支煙，連忙說道：“警官，有什麽要問的，一口氣問完，別三天兩頭的來找我。”

  我無言以對。吳宇看著姚婷婷叫道：“少廢話，警方要問你什麽，什麽時候問你。這都是警方的司法程序。”

  姚婷婷搖頭說道：“行。我說不過你們，但是求求兩位帥哥了。這都幾點了。淩晨五點了。你們要是天天這個時間蒸騰我，你們是想要逼死我呀。”

  吳宇打算大罵姚婷婷。但是被我用手臂按住。

  我看著姚婷婷笑道：“美女，我們要問的問題也問完了。如果我們還是有要問你什麽，我們盡量不這個時間來。”

  姚婷婷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和吳宇毫不客氣的，頭都沒回，離開了姚婷婷的家。

  此時的天空已經開始變亮，已經進入到新的一天。

  在道路上已經有環衛工人在開始工作，一些小店也支起了招牌。

  我和吳宇剛一上車，吳宇連忙問道：“前進，現在是要去找陳小旺？”

  我點頭說道：“沒錯。”

  吳宇看著資料上的記錄，吳宇點頭說道：“好。”

  我抽著煙，沉默不語。

  正好路過了一個小攤子，小攤子上寫著煎餅果子。

  此時我感覺到肚子有一些餓。

  尤其是若寒一直都是坐在後排，由於若寒並不是刑偵人員，所以我沒有讓若寒一直跟著我們，隻是讓若寒留在車裏等著我們。

  沒有想到，若寒在後排的座位上睡著了。車子啟動了，若寒也不知道。

  我心裏暗道：“看來若寒是累壞了。”

  我也偷偷的看著吳宇，吳宇似乎精神也有一些疲倦。

  正好在路攤上，有一個煎餅果子的小攤，我們連夜趕來的北京，什麽東西沒有吃，確實應該補充一下能量了。

  我連忙叫道：“宇哥稍等一下。”

  吳宇看著我說道：“幹嘛？”

  我笑道：“人是鐵，飯是鋼。忙活一整晚上，應該先吃一些東西。”

  說著我用手指著煎餅果子的小攤。

  吳宇一笑，不由自主的也摸了摸肚子。

  吳宇把車子停下，我下車買了三個煎餅果子。

  原本想把若寒叫醒，讓若寒一起吃點。但是吳宇阻止了我。

  “還是讓若寒再睡一會吧。一個女孩子，老是熬夜，對身體不好。好不容易睡著了。讓你吵醒了，對身體更加是不好。”

  我感覺吳宇說的有道理，隻是微微點頭。

  我邊吃邊和吳宇研究案情。

  “事已至此，案件已經很明了。雨林和學校的同學去酒吧慶祝，無意中雨林發現，一個多年不見的中學同學被人毆打。而周亞琴被胡甜甜毆打的原因，現在並不是很清楚。”

  吳宇說道：“是啊。可以說，暫時手裏還沒有重要的線索。”

  我微微點頭，自言自語道：“還有幾個問題。第一殺死胡甜甜的人是誰？要麽是雨林，要麽就是另有其人，如果另有其人，那麽凶手為什麽要殺死胡甜甜？暫時不得而知。”

  吳宇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繼續言道：“第二，是誰殺死的周亞琴？或許周亞琴的死，和雨林沒有關係，也可能和胡甜甜沒有關係。但是絕對和姚婷婷所說，周亞琴和胡甜甜的妹妹有關係。”

  吳宇說道：“前進，那麽就是說，現在要找到胡甜甜的妹妹了？”

  我點頭說道：“當然。”

  吳宇說道：“但是現在胡甜甜已經死了。你認為那個女人，有可能找到嗎？”

  我摸著下巴說道：“當然有可能。”

  吳宇似乎也是恍然大悟。

  “是陳小旺。陳小旺是胡甜甜的幹哥，肯定多少會知道胡甜甜的一些事。”

  我微微點頭說道：“沒錯。”

  吳宇很快的吃完了煎餅果子。急忙啟動了車子。

  根據警方給我們的筆錄裏，有陳小旺的地址。

  陳小旺，二十七歲，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父母以前是做新聞工作的，不過在陳小旺二十一歲的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

  陳小旺的父母死於交通意外。二十一歲的少年，被迫開始獨立的生活，幸好父母在北京有一處房產，也是老北京的建築。對於陳小旺來說，總算是有一個棲身之所。

  陳小旺並不是一個愛學習的男人，中專畢業之後，就參加工作。後來在父母雙亡的生活情況下，陳小旺跟著老北京的小混混在一起。

  由於陳小旺是孤身一人，打架非常的拚命，迅速在北京三裏屯一帶，打出了一片小天地。

  不過小混混，終究是小混混，整天也就是惹是生非，陳小旺在三裏屯一帶，逐漸成為了雞頭，無非就是欺負一些從外地來打工的男女。久而久之，讓人吹噓如何厲害，實際上陳小旺就是一個三流的小混混。

  我們到了陳小旺所住的家門口。此時天已經大亮。

  我和吳宇還沒有下車，就看到一個男人手裏拿著白色的所料袋，正要開著陳小旺家的大門。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睡衣，一臉朦朧，剛從馬路對麵買了一些早點。似乎是要買回家裏去吃。

  看著那男人毫無精神的樣子，而且左手還拿著所料袋的同時，還不經意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很明顯，這個男人就是陳小旺，因為雨林曾經說過，雨林是一腳把陳小旺踢飛。

  我和吳宇連忙下車。吳宇叫道：“你就是陳小旺吧？”

  那男人聽到了吳宇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來。

  那男人上下打量著我和吳宇，急忙的問道：“你們誰啊？”

  吳宇從兜裏掏出警員證。“警察。”

  陳小旺頓時身子傾斜了一步。臉上略顯一些驚惶。

  陳小旺磕磕巴巴的問道：“警，警官。什麽事？”

  看到陳小旺那龜孫樣，瞬間讓我想起了查理霸的一句話，那些所有表麵上凶惡的人，全部都是紙老虎，那些人所能欺負的，無非就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平日裏欺善怕惡，如果遇到真的凶惡之人，早已經跪地求饒了。

  查理霸的話，真是說的不錯，我在見到陳小旺之前，也聽雨林和姚婷婷描述過陳小旺，我還以為是多麽凶惡的人。

  原來也是一個看到警察找上門，頓時腿軟的家夥。

  不過這樣的人，並非我來處理，為了要調查案件，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先想辦法，問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向前走了一步，看著陳小旺說道：“我們是來問一些關於胡甜甜的問題。”

  陳小旺看著我，連忙說道：“殺死胡甜甜的凶手，警方不是已經抓到了嗎？”

  我微微一笑，連忙說道：“不要緊張，我們隻是循例問一些問題而已。”

  陳小旺尷尬的看著我。

  我笑道：“走，去你家裏，慢慢的聊。”

  我指著陳小旺家的大門，陳小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把大門打開，把我們讓進院子裏。

  進入到陳小旺家裏，更是讓我和吳宇無處下腳。

  整個房間裏亂的，簡直猶如垃圾站一樣。鍋碗瓢盆就不說了。在電視機下邊，還有一個DVD機，在DVD機上還有一些日本的黃色光盤。在地麵上，還有幾個用過的安全套。

  我不禁搖頭，心裏暗道：“怎麽男人都喜歡這個。”

  陳小旺尷尬的笑了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房間。

  “兩位警官請坐吧。”

  我和吳宇剛要坐下，就聽到外麵有人喊我的名字。

  “前進。前進。”

  這個聲音是若寒，若寒在外麵喊著我的名字。

  我以為若寒有什麽危險，頭都沒回，跑出了房間，跑出了院子。

  我看到若寒站在車旁邊，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

  我從大門裏走出，急忙跑到若寒的身邊。

  我看著若寒問道：“怎麽了？”

  若寒看著我，連忙說道：“我。我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和宇哥。這裏是哪，我又不知道，不知道你們在幹嘛。打你手機又打不通。我有一點害怕。”

  我緊緊的抱住若寒，心裏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讓若寒受苦了。

  我從兜裏掏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的顯示器是黑的。原來是手機沒電了。

  我尷尬的說道：“我手機沒電了。”

  若寒尷尬的說道：“我實在是太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車裏睡著了。我怕你們有危險。”

  我抱著若寒，拍打著若寒的後背，我安慰道：“傻瓜，有宇哥在我身邊，我怎麽會有危險。讓你受苦了。”

  若寒連忙搖頭說道：“不。我沒事的。”

  我指了指車上，我說道：“早上我買了煎餅果子，不知道涼沒涼，你現在車裏坐著，吃點東西，等我忙完了，咱們就回酒店。”

  若寒微微點頭。若寒心裏知道，在調查案件上，她幫不上我，要說出手打架，她也幫不上我。永遠隻有傻傻的在一個地方等著我回去。

  若寒尷尬的低下頭，灰溜溜的回到車上。

  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

  我衝著若寒說道：“若寒，我現在要你做一件事。”

  若寒看著我說道：“前進，你說吧，讓我做什麽事？”

  我說道：“現在雨林屬於刑事案件。我不是學法律的，宇哥是公務人員，自然也不能傾向的幫助雨林，現在我需要一個幫手。”

  若寒看著我問道：“你讓我怎麽辦？”

  我說道：“馬上打電話給李白，要李白來北京。”

  若寒連忙點頭說道：“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李白。”

  我說道：“事不宜遲。”

  說完，我衝著若寒一笑，再一次返回到陳小旺的家裏。

  進入到陳小旺的家裏，吳宇看著我，我低聲說道：“女人就是麻煩，若寒睡醒，看不到我，以為我有什麽危險了。”

  吳宇尷尬一笑，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我轉頭看著陳小旺，我笑道：“不好意思啊。突發的小事。”

  陳小旺隻是衝著我尷尬的咧嘴一笑，那笑容非常的難看。不由得把我都給都笑了。

  我在兜裏掏出一支煙，也遞給了陳小旺一支煙。

  我笑道：“來，先抽支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