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一聽又要消耗寶貴的提問機會，林嶽頓時滿臉不情願。然而認真權衡了一番後，他覺得自己還是要了解一些相關的情報才行：

  “既然如此，那我使用一次提問機會，請你告訴我有關太虛的一切。”

  “小子，別跟我耍這種小聰明。”法則書不滿道：“你敢這麽籠統地提問，我就敢更加籠統地回答。到時候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林嶽自討了個沒趣，思考了片刻，又道：“那我要提問太虛、星界以及幽靈蝴蝶這三者之間的具體聯係。”

  法則書聽聞此言，頓了一下：“嚴格來講，這應該算三個問題。不過你既然這麽問，應該是猜到什麽了吧？”

  “嗯，我猜測星界與太虛其實就是同一個地方。”林嶽實話實說。

  “還算有點腦子。”法則書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常識性的星界知識，包括你那枚幽靈蝴蝶的具體來曆。至於再多的知識，就不要想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林嶽點頭道：“也行，至少我最想知道的部分基本都包含在內了。”

  “正如你猜測的那樣，太虛其實就是地球人對星界的古稱。所謂星界，乃是一切時間、空間、物質、能量等概念的總合，既是法則演化的基礎，也是萬物存在的依托。無窮無盡的位麵如同星辰一般遊離在其中，星界也因此而得名。

  換句話說，其實星界才是真正的宇宙，而你們地球人所謂的‘宇宙’，隻不過是星界當中某個普普通通的低級位麵罷了。類似的位麵在星界中還有很多，它們被統稱為‘膜位麵’，共同特點是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包裹著無數星辰的肥皂泡泡。”

  “對對對，我前兩次進入星界時，也曾看見過這樣的‘肥皂泡泡’，原來那就是地球所在的位麵啊。”林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不一定，膜位麵是星界當中最常見的幾種位麵之一，你前幾次看到的，也可能是其他膜位麵。總之在這種演化不完整的低級位麵當中，高階法則受到位麵層次的限製，能量隻能以幾種力場的形式存在。因此誕生於此類位麵中的生靈，幾乎無法用常規的手段來提升生命層次。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奇遇的話，很多人注定一輩子都隻能做個凡人。”

  “真是太可悲了……”林嶽撇了撇嘴：“先不說這個，星界到底是怎麽形成的，星界之外又是什麽呢？”

  “什麽都沒有，星界是所有空間與時間的集合，對它而言中心、邊界、起始、終結等概念都是沒有意義的。或者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星界的範圍無限寬廣，存在的時間無限久遠。”

  “我大概明白了。”林嶽點了點頭，又隨手將幽靈蝴蝶召了過來，緩緩地操控著它在自己身邊來回遊走：“再說說它吧，難道那隻長著獅子腦袋的七彩蝴蝶也是星界中的某個位麵？”

  “沒錯，你看到的七彩蝴蝶正是星界中較為常見的一種高級位麵，屬於晶壁係，又被稱為‘世界蝶’，是一種具有獨立意識與生命特征的位麵。”

  “居然還有活的位麵！”林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再次刷新：“那另一隻章魚形狀的……”

  “那怪物可不是位麵，它是星界中最恐怖的幾種獵食者之一：噬星蠕蟲。這種超級生物以捕食中小型位麵為生，隨便拉出來一頭都是響當當的星界霸主。

  另外你所謂的幽靈蝴蝶，其實就是從世界蝶最外層晶壁上掉下來的普通碎片，是整個晶壁係統中最薄弱的部分，沒多大價值。”

  “什麽？沒有價值？不會吧！”對於法則書給出的評價，林嶽表示無法接受：“你不是說它是從高級位麵的晶壁上掉下來的嗎，怎麽可能沒有價值？”

  “最外層的一點邊角料罷了，而且隻有這麽小一塊，除了質量小一點、透光性強一點外，還有別的價值嗎？”

  “但是，但是它很硬啊！比金剛石還硬！”林嶽有些不服氣，自己差點丟掉小命才把它從星界中帶出來，怎麽也不能真的毫無用處吧。

  “那又如何？金剛石的硬度隻是在地球上比較出眾罷了，放眼無盡的星界，比它堅硬的材料簡直不要太多。”

  仔細想了想，林嶽發現法則書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以對方的眼界，恐怕晶壁碎片的確算不上什麽好材料。不過對於目前的自己來說，幽靈蝴蝶還是很有用的。

  “好吧，咱們先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我可以通過幽靈蝴蝶來釋放靈魂感知，還能用意念操控它？”

  “很簡單，這種材料具有較高的靈魂相性，當時它在你回歸膜位麵的關鍵時刻創傷了你的靈體，並意外地吸收了一縷你的靈魂。因此在機緣巧合下，這枚碎片被傳送門誤判為你靈魂的一部分，強行帶回了膜位麵。隻不過幽靈蝴蝶是具有實體的晶壁碎片，因此在穿越傳送門的過程中，造成了載體的破損，至於後續的傳送門失控，也是由此而起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被它吸收了一縷靈魂，會不會造成什麽後遺症啊？”林嶽有些擔心。

  “放心吧，你靈體上的創傷並不嚴重，好好休息幾天很快就能恢複。至於留在碎片中的那縷靈魂，隻要別落在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上，也不會造成什麽太大的麻煩。將來等你的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後，隨時都可以主動將其收回。

  也正是因為這枚碎片中寄存著你的一縷靈魂，你才能夠隨心所欲地對它進行操控，並釋放靈魂感知。將來隨著你的靈魂強度不斷提升，對幽靈蝴蝶的操控力度、範圍，以及靈魂感知的輻射範圍，也會相應的有所增強。”

  “這麽說來，我的幽靈蝴蝶還是一件成長型裝備咯？嘿嘿嘿，這要是放在遊戲裏，起碼是個金色傳說啊！”

  想到這裏，林嶽不禁喜出望外，能夠無限成長的武器，想想都覺得刺激。

  “別做夢了，這種材料沒經過特殊煉製，隨便來個靈感高的家夥都能輕鬆感應到它的存在，也就普通人難以用肉眼直接觀察。另外將來若是碰到專門針對靈魂進行攻擊的敵人，這東西反而會成為你最大的弱點。”

  “這……好吧，看來以後還是得低調行事啊。”

  接下來，林嶽又零零散散問了不少關於星界的其他問題，直到頭昏腦漲，才不甘心地作罷。

  當晚，林嶽早早便進入了夢鄉。最近幾天高頻率地進出星界，令他的精神極度疲憊，再加上靈體受到的創傷，他急需通過充足的睡眠來進行恢複。

  幸運的是，京城晝夜不休的繁華與喧囂，並沒有蔓延到遠離市中心的東郊地區，這裏仍保留著深夜應有的那份寧靜。

  特別是林嶽所住的城中村，過了半夜兩點之後，連街邊的路燈都會盡數熄滅，隻有十月的晚風偶爾吹動樹枝，發出一陣簌簌的聲響。

  在這樣靜謐的夜晚，能夠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天亮，絕對是一件相當愜意的事情。

  可惜並非所有人都能像林嶽那樣享受安穩的睡眠，比如林組突擊隊的成員王楠，此刻的心情就十分緊張。

  作為華夏超自然現象調查局的一員，王楠在林組服役已經有四年多了，雖然隻有25歲，但他卻大大小小執行過三十多次特殊任務，是除了組長徐磊與副組長樊國忠外，林組資格最老的成員。

  與行動處其他幾組不同，林組雖然每年執行的任務數量最少，但組員的傷亡率卻總是高居不下，甚至比負責正麵作戰的火組還高。

  就在前幾天，他們林組在天府市回收奇物CSG-236時，明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犧牲了兩名組員。

  這一次的任務仍然是回收奇物，雖然有著常駐京城的乾組配合一起行動，但王楠的心裏依舊沒底。

  原因無他，但凡涉及到回收奇物的任務，十有八玖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與未知危險。

  就這樣，王楠懷著忐忑的心情，跟隨隊伍一起來到了京城東郊的某個城中村。

  此時正值午夜，漆黑的街道上針落可聞。為了方便行動，乾組的專業人員早已對整條街的居民進行了深度催眠。

  當然，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此次任務的行動目標，奇物CSG-761的持有者，林嶽，並沒有被催眠。乾組雖然參與行動，但也隻是負責善後與輔助等工作，針對目標人物的正式行動，還是交給更加專業的林組處理為妙。

  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林嶽所住的院子大門被緩緩推開，既沒有觸發防盜警報，也沒有造成額外的動靜，就連那條看門數年從未失手的大黃狗，也被注射了大劑量麻醉劑，睡得像條死狗一樣。

  身穿深灰色作戰服的林組成員們魚貫而入，雖然無人指揮，但隊形卻絲毫不亂，所有人都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中一大部分老練的特種士兵分散在院子的四周，既能防止目標人物逃脫，也能在必要時給予隊友全方位無死角的火力支援。剩下的幾名狙擊手則靈巧地攀上院子頂層，尋找著有利的狙擊角度。

  隻可惜林嶽房間的窗戶很小，位置又偏高，即使在製高點，也很難直接鎖定目標。

  另一邊，王楠也找到一處滿是灰塵的樓梯拐角，簡單的布置了幾個預警裝置後，便原地坐下，閉上雙眼開始發動他的特殊能力。

  作為林組少有的非戰鬥人員，王楠的能力是在一定範圍內通過腦電波與其他人進行溝通。這種精神層麵上的信息交流不僅更加高效，更加隱蔽，而且還能有效地適應各種作戰環境，甚至可以直接共享某個隊友的即時視野。

  經過多年的訓練，如今王楠已經可以輕鬆做到以自身為服務器，通過腦電波在一定範圍內構建一張專門用於精神交流的通訊網絡了。這項能力雖然無法直接對目標進行打擊，但是對於以團隊作戰為主的林組而言，卻擁有著非同一般的戰略意義。

  身為一名熟練的超能力者，王楠很快便完成了精神網絡的構建，並將院子裏的隊友全都覆蓋了進去。

  “徐隊，我這邊精神網絡已經構建完成了。”

  “老規矩，大家都吱個聲，檢查一下各自的精神連接是否正常。”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失誤，徐磊每次團隊行動之前，都會在精神網絡中確認隊員們的狀態。

  “樊國忠，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

  “薛夢瑤，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

  “張洋，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

  “白景煜，連接正常，隨時準備行動。”

  ……

  林組與乾組的成員們收到消息後，紛紛作出回應，表示自己連接無誤，能夠正常使用精神網絡。

  “好，大家都小心一點，這次任務，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出現意外了。接下來乾組成員原地待命，林組六隊七隊隨時準備支援，林組突擊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