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一聽係統同意了，高興地差點讓仆人準備宵夜，不過謹慎起見，她還是小聲叭叭道：“那個，你也知道，我窮啊，那個錢……咱們怎麽算？”

  係統冷笑，男主都走來了，它要敢讓她貼，明天就一起玩完了！

  於是，係統再次生無可戀，露出了滄桑又無奈的語氣，“我私人貼。”

  蘇糖一聽，眼睛都亮了，“從此刻起，你是我粑粑！”

  係統，“……滾蛋。”

  它一點都不想要這種便宜女兒好嗎？

  蘇糖喜滋滋，立刻幹脆利索道：“好勒，您休息，等著，今晚就給您降黑化值。”

  這邊剛與係統聊完，回頭就見惡魔正站在窗外，他們隔著窗戶對視，半響，蘇糖啪的一下，直接將窗戶給關上了。

  係統，“？？等等？你關窗幹嘛？不是說要降黑化值嗎？”

  蘇糖往床邊走，一邊走一邊道：“那可是惡魔，在沒有失去興趣之前，他是不會丟下獵物的。而我呢……”她想了想，很是冷靜道：“得做最特別的一個。”

  係統不是很懂他們這種獵人與獵物的遊戲，不過見對方推門而入，它就不吭聲了。

  算了，反正狗糧都吃了那麽多世，也沒見它懂什麽。

  房門被推開，蘇糖沒有半點驚訝，隻走到床邊將外衣披上，這才緩緩轉身，“德古拉先生，時間不早了，這麽晚，您還有事？”

  撒旦看著她這樣，莫名想到了數年前，他們剛相遇，他故意偽裝成人類幼崽，在裝作極其缺乏安全感之後，他們曾一度睡在一個屋子，直到後來他大了，被她勒令分房，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分開。

  她是不會知道，在她要求分房後，無數個夜晚，他從來就沒睡著過。

  “睡覺啊。”他回答的自然無比，仿佛是什麽天經地義的事情。

  蘇糖皺眉，“這裏不是您的莊園，而您的房間，在隔壁。”

  撒旦眨了眨眼，以前扮豬吃老虎，撒嬌賣萌都是學的透透，再加上故意扮小，整一個就是小天使。

  是了，蘇糖忘了，撒旦的前身，可是大天使路西法。

  噩夢的本性，就是封了記憶，依舊惡劣，“這裏不是我的莊園，但你是我的小女仆啊。”

  蘇糖詞窮了，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縷火，可麵上卻要偽裝成大度的模樣，“可以，今晚這地方送您了。”

  撒旦挑眉，“你不睡？”

  蘇糖，“我沒見誰家小女朋友還要陪睡的。”

  她拿他的話堵他，撒旦樂了，“小女仆的確不陪睡，但是從前的安娜姐姐，卻是每晚都會唱搖籃曲哄我入睡的。”

  當初的撒旦有多惡劣，雖然裝乖賣萌，但骨子裏的低劣卻怎麽也揮之不去，每天狀況不斷，將人耍的團團轉。什麽睡覺要搖籃曲，還有什麽沒人陪著睡覺，他會害怕，不過這家夥估摸著是真的很喜歡蘇糖那頭紅發，晚上都會拉著它入睡。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蘇糖受不了了，才終於在生存的夾縫中找到了廚藝這件事來虐他。

  兩人相愛相殺，直到後來任務完成，蘇糖憋了個大招，臨走前狠狠捅了他一劍，這才解了心頭之怒。

  現在想來，若早知如此，她寧願捅自己啊。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要學會自己唱搖籃曲哄自己睡覺。”蘇糖學著往日哄他的語氣，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乖，我相信你能行的。”

  撒旦當時就笑出聲音來了，他的小女仆，看著嚴肅高冷不易接近，可真的接觸了，才發現她究竟多有趣。

  “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這話，她從前說過，不過那會兒她都快被自己氣死了，暴跳如雷地吼道，然後，整整三天沒理他，到後來，撒旦欺負人就沒那麽過分了。畢竟好不容易找到這麽有意思的玩具，壞了可就沒第二個了。

  蘇糖驚呆了，你一個惡魔，居然有臉說自己是寶寶？！

  “德古拉，你臉呢？”

  撒旦搖身一變，索性將自己變回了從前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除了頭發與眼睛是黑色的，真的像極了那些記憶裏的那些天使。

  可惜，他那雙黑眸再無往日純淨，隻剩下無盡的黑暗。

  蘇糖嘴角一抽，真的是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家夥，還直接變小，你怎麽不變成嬰兒讓她抱著啊！

  “說起來，有件事我還挺好奇的。”雖說撒旦有著天使般的臉孔，可蘇糖卻嫌棄地往後退了數步，“我可沒聽說過吸血鬼還能變小變老。德古拉先生真的是純粹的吸血鬼？”

  在黑暗種族裏，吸血鬼幾乎是最低級的種族，他們會被鮮血所控製，會懼怕陽光，懼怕聖水，除了那些親王級別的還能與其他惡魔相比較，剩下的都不夠看，特別是有一點，吸血鬼很難改變外形。

  如果你成為吸血鬼的年紀是在十歲，那麽恭喜你，這一輩子都隻能頂著十歲的樣貌。

  蘇糖這話，倒像是點醒了撒旦，他第一次自問，他真的是吸血鬼嗎？

  一千年了，他見識過無數吸血鬼，便是親王亦或者吸血鬼領袖，他們對鮮血依舊沒什麽抵抗力，便是沉睡時，也要定期有人投喂鮮血。可他不同，無論是睡著了，還是清醒，都無比嫌棄那股味道。

  蘇糖丟完一個炸彈，見他沉吟不語，就再接再厲，“所以你連自己是什麽物種都沒搞清楚之前，就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人陰？不對，是我眼拙，在出手傷了你之後，居然還妄想你救我。我們，很早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撒旦正在回憶從前的蛛絲馬跡，試圖找出自己的身份，乍然聽到這話，立刻就不幹了。

  什麽叫已經結束，要真的結束，他有必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變成自己同類？

  “行了，我與你在莊園內生活了三個月，幾乎從未見你飲血，便是管家將血端來了，你也隻淺嚐一口，再無更多。”她說著，冷笑了一聲，“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對外宣稱是吸血鬼，不過相信我，作為一名優秀的賞金獵人，看錯一次，絕對不會看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