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老板一臉認真的模樣，秦天元欲言又止，想問還不敢問，隻好把話憋在肚子裏。

  沈為民和張北國說了幾句之後，大部分是勉勵的話，轉頭跟秦天元說道：“你單獨留下，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秦天元心中一驚，暗道不好，自己這是要被罵了。看著張北國轉身出了辦公室，還隨手關上了門，不禁哀歎一聲，他就知道老板找自己沒好事。

  果然，沈為民的臉一下就板起來了，“秦天元，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自己飄了……”

  秦天元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問的有些迷糊，自己哪裏飄了，自己這是最近被打擊的夠嗆啊。

  “老板，您看我哪裏飄了？”

  沈為民一聽這話猛地一拍桌子，“老板、老板……你少給我油腔滑調，我看你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

  “你看你的樣子，哪裏像個正經人，一天天心不在焉，總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塊，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的身份。”

  秦天元愣了一下，我什麽身份……

  忽然，他大腦裏閃過昨天晚上那個日記……願意到政府部門工作嗎……廢舊檔案局……

  剛剛沈為民和張北國介紹自己的那番話，他還清楚的記得。

  這個是秦天元科長……以後就是異常控製管理局的一員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什麽政府部門的人嗎，為什麽自己的記憶沒有這方麵的印象，那本日記要回去仔細翻翻，裏麵肯定有一些自己忘記了的細節。

  秦天元愣神的功夫，沈為民已經罵了個痛快，氣也消了不少，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算是暫時放過了秦天元。

  秦天元偷偷的觀察著沈為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局長……”

  “嗯？”沈為民斜著眼睛看了秦天元一眼，“有什麽屁快放。”

  “那個，從今天開始……我的工作重點是什麽？”秦天元裝作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他是真的不懂啊。

  他隻記得之前自己是一個私家偵探，沒事出去跑跑業務就行了。

  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檔案館的人，每天就是坐辦公室裏，也沒什麽具體的活，他總不能天天帶著兩個新人發呆吧。

  “以後工作重點就是低調，低調，再低調。”沈為民把杯子重重的放在辦公桌上，“咱們是保密單位，把自己隱藏起來，這就是最重要的工作內容。”

  “啊？”秦天元愣了，低調這算什麽工作內容啊，緊接著他想了想，“局長，您的意思是讓我們降低存在感是嗎？”

  “什麽叫降低存在感？”沈為民眼睛一瞪，似乎對這個說法很不爽，又開口教訓道，“我們是要保持低調，不能在外界麵前曝光，我們是保密單位，知道什麽叫保密單位嗎？”

  “知道。”秦天元連忙點頭，“就是不讓別人發現我們的存在。”

  “既然知道，那你昨天為什麽要被警察抓住，還抓了兩次。”沈為民生氣的拍著桌子，“你在警察麵前留了案底了，從此以後你就被人盯上了，你還有臉說知道保密！！你就是這麽保密的？！”

  秦天元懵逼了，這話怎麽說的，怎麽又怪到他頭上了。

  “老板……啊，不局長，這事跟我沒關係啊……”秦天元急忙辯解，“我就是個目擊證人，人又不是我殺的，警察不會注意到我的……”

  “你不是殺人凶手，那你當時怎麽不跑？”沈為民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還讓人一塊堵在了案發現場，最後給警察留下了口供，你還簽了字是不是。”

  “是啊。”秦天元愣愣的看著沈為民，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火，“這不是發生了殺人案嗎，我得配合警方調查……”

  “你配合個屁，你的警惕性呢？你的組織性紀律性呢？出了這麽大事，為什麽不第一時間通知我？”沈為民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拍桌子的力氣越來越重，“你自己說說，你的底子經得起查嗎？”

  秦天元心裏一驚，他忽然明白沈為民為什麽這麽憤怒了，因為他確實經不起查，他的檔案是假的。

  隻要警察發現一絲不對勁，仔細查下去後很快就能發現他身份有問題。雖然他不是凶手，也跟案子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他的秘密身份可就保不住了，那跟曝光沒什麽區別。

  盡管他的身份是那種一次性，暴露之後隨時就可以拋棄掉的，那可是指特殊狀態下，因為工作原因暴露了。

  現在暴露純屬意外，說白了就是工作重大失誤。

  一個假身份的製作是非常麻煩的，尤其是他這種官方做的，入了網可以查驗真偽的身份，這涉及到非常複雜的手續，和很多個部門。

  成本不可謂不高。

  “衛戴維的背景有多複雜，你難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去查他。”沈為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上周就跟你說，你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去搞什麽副業了，最近有些不太平，這話你聽了嗎？”

  “我當初怎麽就聽了你的鬼話呢，讓你去搞什麽私家偵探業務，你說可以一邊增加收入，一邊能擴展情報網，最後你給我擴展了什麽情報網了？”

  “今天王家丟了貓，明天李家沒了狗，要不就是張家的丈夫出軌，你收外快收的不亦樂乎……”

  啊？！

  秦天元再一次懵逼了，合著他們的私家偵探業務是這麽來的啊……

  “這活你幹了三年，我看你是幹上癮了是吧，最後也忘了自己是幹什麽的了吧。”沈為民有些痛心疾首的表情，“看來是以前我對你要求不夠嚴格，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蹲在辦公室裏，哪也不許去。”

  “哦。”秦天元馬上點頭答應，這個正合他的心意。

  能老實待著，誰願意沒事瞎出去跑，何況他昨天還被人襲擊了呢，最近還是低調行事的好。

  一想起這事，秦天元立刻就跟沈為民提起，“啊，局長，我昨晚上被襲擊的事您知道了嗎？”

  “我當然知道了，還是我讓尹容去把你撈出來的。”沈為民皺起了眉頭，“你看看你惹的這些破事，現在終於帶出麻煩了吧。”

  “我感覺這事是和衛戴維案子有關係。”秦天元愁眉苦臉的看著沈為民，“局長，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昨天自己光顧著嘴過癮，放狠話了，最後秦天元還是有點虛啊，對方如果真來報複自己怎麽辦。而且那個事明顯沒完，日後肯定還會有麻煩。

  有麻煩怎麽辦？

  有麻煩就要找組織啊，之前是不知道自己有組織，現在知道了自然不能放過這條大粗腿。

  “你這一晚上終於開竅了啊。”沈為民上下打量了秦天元一眼，鄙夷的說道，“現在有麻煩想起來找我訴苦啦？”

  “行了，這事我會讓人處理的，我要是等你自己想明白了，你的墳頭草都三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