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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呢？

  這麽大一個公主哪兒去了？

  剛剛還在的……

  “我……應該把瓦萊麗殿下帶進來了吧？”看著同樣一臉懵逼的盧卡斯，伊西多有些心虛地問道。

  “應該……吧？”

  兩人麵麵相覷，要是剛才沒留神把瓦萊麗留在外麵了，那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在伊西多人為引起的爆炸之下，瓦萊麗怕是已經變成“一、幾、丶、艸、來、冊、丶、丶”了……

  “不對！”回過神來的盧卡斯搖了搖頭，非常確信地說道，“殿下絕對進來了，我還拉了她一把，絕對不會有錯。”

  啊……還就好，否則連搶救的必要都沒有了。

  伊西多稍稍鬆了口氣，觀察起四周的環境來。

  凹凸不平的灰白骨質取代了之前石磚砌成的牆壁，使得這裏一下子多了些原始、蠻荒的氣息。

  “這是……瓦萊麗殿下的腳印！”伊西多蹲下身，看著地麵之上若幹個小巧的腳印說道。

  “哪裏？”盧卡斯的視覺和普通人相同，所以對這些微小的細節不是很敏感。

  “這裏……還有這裏。”伊西多給他圈定了一個大概的範圍。

  腳印一共有十二個，從延伸的位置來看，應該是進了密道之後，倒退了六步，然後就失去了蹤跡……憑空不見了。

  “現在怎麽辦？”對於這種顯然有“超凡之力”幹預的事件，盧卡斯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啊，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才剛滿月不久……

  “什麽怎麽辦？找啊！”伊西多拿拿著火把，準備向前走去。

  忽然，他的餘光之中出現了一排如蚯蚓般扭曲的文字。

  “‘古老者朋洛’的肋骨。

  “即使已經死亡了上百年的時間，但‘古老者’的骨架依然殘存著一絲虛空的力量。”

  伊西多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體，輕撫著這麵讓“大眼珠子”浮現出字跡的灰白牆麵。

  當他的手指碰觸到牆麵的那一刹那，伊西多感到自己的意識似乎被什麽東西猛地擊中了，一股莫名的悲傷像是風暴一般，席卷了整個意識之海。

  他似乎看到一頭巨鯨煽動著自己寬大的側鰭，在一片電閃雷鳴中，頂著風暴，從深海裏一躍而起。

  大量的海水被巨鯨從水中帶出，又在重力的作用下紛紛下落，就好像從天際垂落的瀑布。

  遙遠的海岸線上，依稀可以看見螞蟻般的小人在沙灘上手舞足蹈。

  雲層中的閃電劈在巨鯨身上，完全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巨鯨就這麽違反物理學定理地懸停在空中，它用自己那隻碧綠的，猶如湖泊般大小的眼睛注視著沙灘上那些披著獸皮，穿著草裙的小人。

  雖然在巨鯨看來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小人們的的確確增大了手舞足蹈的幅度，似乎是在舉行著原始的儀式。

  巨鯨一振自己的雙鰭，飛向了海岸線的方向。

  遮天蔽日的黑影從陸地之上經過，無數水滴從高空滴落，這些充滿生機的水珠滴落之後，原本貧瘠的沙地上立刻就長出了各種碧綠的植物。

  巨鯨在空中一個轉身，雙鰭帶動的巨大氣流頓時將地麵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同時，它也甩淨了身體表麵的所有水分。

  水滴墜落，再一次為大地帶來了生機。

  完成了這一切的巨鯨不在留戀這一方天地，它雙鰭一振，向上遁入了無窮遠的虛空。

  ……

  “伊西多！伊西多！”看著自己的好友對著灰白的牆麵發呆，盧卡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過神來的伊西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並不著痕跡地抹去了眼角幾乎充盈而出的淚水。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嗎？”盧卡斯注意到了好友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沒什麽……”伊西多淡淡地說道，“這裏，應該就是‘第五大道’的正下方，天鯨第五條肋骨所在的位置了吧？”

  “是啊！”盧卡斯點了點頭。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維爾福倫貴族，他在這類常識方麵，可比“伊西多”這種剛“滿月”不久的穿越者要強得多了。

  那麽說來……

  剛剛看到的那一部分景象，就是維爾福倫底下這頭天鯨的記憶？

  “古老者朋洛”指的就是這頭天鯨？

  這麽說來，在天鯨之中，也是有一套自己的社會文化的！

  朋洛，應該是它的名字；而古老者……也許代表了這頭天鯨的年齡很大？

  所以說，天鯨這種生物看上去是哺乳動物，實際上卻有著爬行動物的特質？

  比如隻要活著就能一直漲個兒。

  畢竟維爾福倫這頭是有記錄以來，墜落天鯨之中體積最大的一頭。

  所以非常符合“活得越長，長得越大”這一特征！

  可是……

  不合理啊！

  天鯨這種生物，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啊！

  這種動輒長達十幾公裏的巨型生物，光是呆著不動，維持生命所需要的能量就是非常恐怖的數級了。

  如果還要繁殖……那就必須有一個數量穩定的族群。

  這麽一來……

  正常的生態係統，絕對是供應不起如此海量的能量的吧？

  ……

  不過隨即伊西多便搖了搖腦袋。

  他還是陷入了生物學畢業生的慣性思維當中去了，這十幾公裏的鯨魚都能在天上飛了……

  這牛頓都管不了的東西，他阿瑟·喬治·斯坦利能管？

  而且，根據“大眼珠子”的描述，這頭的肋骨似乎還殘存著一絲“虛空”的力量？

  虛空……

  他在秘偵局翻閱了這麽多關於“超凡之力”的卷宗，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虛空”這種力量。

  唯一有過類似描述的，似乎就隻有拉巴德爾的馬甲，帝國最後一任煉金協會會長——“烏薩爾·明奈特”發明的“虛空轉換煉成陣”了。

  難道說……

  拉巴德爾掌握了這種力量？

  那他和天鯨又有什麽關係？

  這老頭子……

  越來越神秘了！

  “我們是分開找還是一起找？”盧卡斯看著自己的好友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開口道。

  “呃……”

  伊西多想了想，“還是一起找把，這裏麵應該有古怪，如果分開找的時候發生什麽意外就不好了……”

  盧卡斯點了點頭，用手中的晶石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等等！”

  伊西多叫住了他。

  “這裏有腳印！”

  “瓦萊麗殿下的？”盧卡斯眼睛一亮。

  “不是，和外麵下水道的腳印一樣，應該是巴斯德醫生的……”在“光之印”的加強下，伊西多都不用蹲下身，就能辨別出鞋印上的紋路。

  “我們先跟過去看看吧，巴斯德醫生貌似很熟悉這裏，跟著他走，也許能幫助我們解開這裏的古怪。”伊西多握著火把，順著腳印的方向走了下去。

  …………

  灰白色骨質構成的空間和溶洞有些類似，那些“骨質疏鬆”的位置就好像溶洞之中即將相連的“石筍”與“石鍾乳”。

  轉過一處狹窄的空間，一個直徑一百赫尺（約二十一米）左右的巨大孔洞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孔洞之中放著一張鐵灰色的金屬長桌，長桌之上擺著一個沾著幹枯血跡的收納盒。

  除此之外，長桌的後方還堆著好幾個由厚重金屬打造而成的保險箱，樣子和之前在巴斯德醫生宅邸的地下室裏見過的一模一樣。

  “這是……巴斯德醫生的密室？”伊西多掃了一眼桌麵，“有打鬥的痕跡，不過應該是好幾天之前發生的，除此之外沒有更新的痕跡了。

  “瓦萊麗殿下應該沒有來過這裏……”

  聞言，盧卡斯的眉毛不禁皺了起來。

  公主走失……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哪怕他是公爵的兒子，也無法擺脫嚴厲的懲罰，至於伊西多……那就更不用說了。

  “從有限的痕跡來看，兩人戰鬥的時間應該不長，大概率是一招製敵。而從我和巴斯德醫生的交手情況來看，被製服的那個應該是巴斯德醫生。”伊西多習慣性地分析起現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