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醫生，同不同意又怎樣？”

  淩一揚眉心緊蹙，“你叫我什麽？”

  “淩，醫，生……”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喊著，又道，“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我就回去。我還有很多書沒有看，也還有很多筆記沒有背。”

  她轉身。

  下一瞬，淩一揚勾著她的腰，把她抱了回來。

  很快，蘇小米就用力推著勾著她腰間的那隻手，卻怎麽推都推不動。

  他死死地抱著她，目光黑沉沉的，“你愛過我沒有？”

  蘇小米不答，心裏兵荒馬亂。

  這樣的沉默，讓淩一揚心裏的痛又加深幾分，“以前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圖個方便。可以讓我隨時隨地解答你的問題，對嗎？”

  不對！

  蘇小米很想說出這兩外字。

  可她沒有。

  她鼓了鼓粉嫩嫩的臉頰，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是。”

  淩一揚冷笑著自問自答，“所以，你根本不愛我。”

  蘇小米加更“若無其事”地道，“是。”

  簡簡單單的一個“是”字，卻是一把雙刃劍。

  刺傷淩一揚的同時，也傷得她血淋淋的。

  淩一揚自嘲地笑了笑。

  看到他這般痛，蘇小米隻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她感受到淩一揚勾著她腰間的力道，一瞬間鬆了開來。

  他鬆開了她，朝後退了半步。

  蘇小米知道，自己的冷漠和無情，起到了效果。

  這就是她最想要的效果。

  這也是她最不想要的效果。

  矛盾如她，糾結如她，隻能掩著所有的疼，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無奈，所有的內疚，所有自責，假裝像個沒事人似的，鼓著粉嫩嫩的臉頰，甜甜地笑了笑。

  “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祝你找到一個……更好的姑娘。”

  說完這句話，蘇小米就轉身了。

  轉身後，她鼓著粉嫩嫩的臉頰，把睫毛往上用力地往上揚了揚。

  她也努力地抬著頭，不想讓自己落淚。

  她做到了。

  淚水沒有流出來，心裏卻淌著血。

  下一瞬，淩一揚拽著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語氣裏充滿了憤怒，“你他的若是不愛，那昨天晚上又他的算是什麽？”

  昨天晚上是她主動的。

  她那麽狂烈，那麽奔放，那麽熱情，難道都是假的嗎？

  蘇小米看著他。

  他一定是很憤怒，很恨她吧？

  否則他不會說髒話。

  蘇小米忍著心緒萬千的痛，假裝甜甜地抿唇一笑，“淩醫生，酒後的事，你也當真嗎？”

  淩一揚聽了她這麽風輕雲淡的話，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一點一點地鬆開，直到徹底放開了她的手。

  他退了兩步，冷笑著轉身，然後離開。

  蘇小米知道，他這一次放開她的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一瞬，如釋重負。

  那一瞬，心如刀絞。

  淩一揚離開時修長的身影，依舊高挺而偉岸，然而卻透著說不明的悲傷與寂寞。

  蘇小米站在那裏，隻覺天塌地陷。

  她鼓著粉嫩嫩的臉頰，傷心痛苦的淚水沿著她鼓鼓的臉頰淌了下來，像是一隻無助的小豚鼠。

  她看著淩一揚一點點地遠去，遠去……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