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午門行刑
作者:寒仕      更新:2020-03-05 08:20      字數:3799
  這一次,若不是百官勸阻,我早已經將你斬了,不過即使百官勸阻,你以為我便殺不了你是吧!

  我相信皇兄能殺我,既然皇兄已經有證據表明我犯了罪,那便殺了我便是,何必留著我,讓這些獄卒折磨我。.

  我問心無愧……

  更也沒有什麽好交代,隻求速死,寧致遠一字一句道。

  有骨氣、有魄力……

  陳恒拍了拍手掌。

  你放心,你遲早會死,等我查出證據後,便滅了你,陳恒冷笑道。

  寧致遠不在說話。

  哦,忘了告訴你,當初你母親的死因,你隻怕還是沒有查明白吧!

  陳恒似笑非笑的看著寧致遠。

  一聽此語,寧致遠的目光立刹落在陳恒的身上,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他似是用著質疑的口吻道。

  沒錯,是我出的主意,陳昭做的,你母親死前可是受到了*,不過她一個弱小的賤婢,怎麽能夠受的了陳昭的欺淩。

  看你母親還有幾分姿色,我便將她讓給了陳昭。

  我可是記得你母親死前眼珠無光,衣衫不整的靠在牆邊。

  昭弟可是嚐遍了你母親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這種蹂躪和羞愧最終使得她撞牆而死,說完這些,陳恒的身上釋放著一股黑芒,這些可都是我親眼見到的,他哈哈大笑道。

  這一刻,寧致遠緊握成拳,他的身體幾乎想著往前衝。

  他的情緒也在這一刻麵臨崩潰,牙關緊要,他狠狠的朝著陳恒衝去。

  隻是他距離陳恒還有一段距離,根本無法靠近他的身旁。

  畜生!

  寧致遠嘴裏裹著鮮血,含糊不清的開口道。

  我的好二弟,你現在憤怒也沒有用,畢竟你的仇人可不是我,陳昭可是爽了,現在逍遙在外,你要報仇,盡管去找他便是。

  你不是一向鎮定從容嗎?

  怎麽今日聽到這個消息,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失去了頭腦,現在的你,可不像以前那麽睿智,現在的你,看上去就像是個關在囚籠裏老虎,憤怒已經讓你失去理智。

  陳恒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來一向沉穩的二弟,也有不淡定的時候,我以為你沒有破綻呢?陳恒眼中的黑芒漸漸濃鬱。

  不過很可惜的是,縱然你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你一輩子報不了仇,因為我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我要繼續折磨你,折磨你這個狗雜種。

  一個賤婢得到父皇一夜的恩寵,便已經是便宜你們,沒想到你還對皇位有所覬覦,你可真是不想活下去,陳恒似是對寧致遠發泄心中的不滿一樣。

  他將這些年,心中的不滿情緒,在這一刻統統的發泄。

  夠了……

  求你不要在說了,寧致遠精神已經近乎崩潰的邊緣。

  哈哈,這些你便受不了,你可知這些年我忍耐了多少。

  身為皇長子,父皇時時刻刻在監督著我,稍有差錯,我便會被父皇責罵一頓。

  我心中的苦,又有誰知道,誰能夠明白。

  步步為營,我必須以謙卑的態度來麵對任何人,裝出一副心善的模樣。

  這一切我都受夠了,陳恒將心中壓抑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他的臉上,沒有往昔的和善謙卑,隻有陰暗惡毒、以及殘忍而扭曲的麵孔。

  好不容易將父皇熬走了,你這個狗雜種和陳昭還不給我省事。

  原本我是打算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在邊關處處立功,回來後又有諸多的朝臣替你求情。

  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天下,到底是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難道這不是犯上作亂結黨營私嗎?難道朕不應該殺了你這謀逆的反賊嗎?

  原本朕隻想管理好這罪惡之都,做一代明君,將你兄弟兩人照顧好。

  現在看來,朕當初的想法是多麽的愚蠢,陳恒自嘲道。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著朕,朕隻有殺了你們,才能穩穩的坐在皇位上,陳恒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亢奮起來。

  寧致遠看著眼前的陳恒,隻覺得這一刻的他無比可怕。

  被權利熏心,被欲望驅使,他突然覺得麵前的陳恒不在是那個謙卑的大哥。

  此時的陳恒,看上去更像是被蒙蔽了心智,這讓寧致遠的思想與他漸行漸遠,甚至他覺得熟悉多年的大哥此時竟有幾分陌生。.

  這種感覺,就像陰霾一樣,讓人揮之不去。

  陳恒的眼中黑芒漸漸褐退,恢複了正常之色。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寧致遠,道:“致遠,你安安心心的在天牢裏待著,你放心,你是朕的兄弟,朕一定賜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寧致遠不在說話,他低著頭,心中隻有無盡的傷痛。

  這種傷痛,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內心深處的,對於母親的死,他充滿著深深自責,一直苦苦尋覓的仇人,竟然就是他的皇兄,眼前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暴君。

  看著寧致遠這幅模樣,陳恒顯然很滿意。

  對於寧致遠,他的心中既是嫉妒又是敬佩,能夠如此的隱忍下去,這點與他的性格相符。

  每次他見到寧致遠,仿若就像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一樣,是一種莫名的欣賞。

  但轉念一想,寧致遠隻會是他的敵人,他便心生害怕,甚至是充滿著嫉妒。

  或者說,他並不自信,自信自己能夠通過光明正大的方法擊敗寧致遠。

  畢竟一個能夠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是何等的可怕。

  身為帝皇,站在他這個位置上,所做的一切便隻是鞏固皇權。

  沒有了皇權,他便什麽都沒有了。

  對於情感,這些能夠割舍的東西,可以一概不要。

  此時的他,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他的思想已經麻木。

  整理了一番衣襟,陳恒依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的走出牢房。

  母親,寧致遠眼中無神,默默的念叨著。

  次日清晨,罪惡之都的皇城內。

  諸位愛卿,逆賊陳昭見東窗事發,反複無常,欲要攻取帝都,我意,禦駕親征,發兵討賊。

  隻是……這皇城中的逆賊,朕卻不得不殺,明日將寧致遠逆賊拉往午門,就地正法。

  此言一出,群臣不由的驚呼一聲,陛下……

  陳恒用手止住了諸位朝臣的話語,冷冷道:“朕意已決,寧致遠勾結逆賊陳昭,其罪當誅。”

  爾等不必在諫言,如有諫言者,朕一並殺了。

  聽著皇帝的話,諸多的朝臣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出半日功夫,宮裏的話便傳遍了整個皇城。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小廝緩緩的推開房門。

  葉霖看了一眼小廝,道:“何事這麽慌張。”

  陛下決定明日在午門處決二皇子。

  此言一出,葉霖眼中帶著幾分震驚。

  而後似是反應過來,當即急速的趕往劍昀和枯木道人的房間裏。

  二位前輩,這該當如何是好,葉霖當即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劍昀和枯木道人。

  兩人眉頭緊皺,聽後皆是大吃一驚。

  如今玉芙尚未回來,而此事箭卻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二人方寸大亂,隻想救下致遠。

  葉霖點了點頭,道:“劫法場也並非不可行之舉,隻是我們需要商量好,若是商量不好,隻怕犧牲性命也是白搭。”

  三人計較已定,紛紛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眼看著明日即將到來。

  次日,午門前已經圍觀了不少的修士和普通人。

  午門監斬官冷冷的看著台下的眾人,不由的冷漠的開口道:“諸位,眼前的囚籠裏關押的便是賊臣寧致遠,他勾結陳昭,欲圖皇城,與陳昭共分天下,你們說這樣的亂臣,該不該殺。”

  該!!!

  一聲聲的喝彩傳出。

  聽著這一聲聲的喝彩,葉霖的臉上不由的帶著一絲冷色,道:“一群愚民。”

  陛下就要禦駕親征陳昭逆賊,在此之前,特命我監斬。

  監斬官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緩緩道:“午時已到,行刑。”

  監斬官作為案桌前,將手中的監斬令扔了出去。

  那劊子手摸了摸帶著寒光的刀,他的手指已然被劃傷。

  足夠鋒利,二皇子,你放心,一刀下去,保證你不痛苦,那名劊子手小聲的對著寧致遠開口道。

  午門法場上,擂鼓齊鳴。

  很快,寧致遠便被押解到行刑的斷頭台上。

  殺!

  殺!!

  殺!!!

  群情激奮,下方的修士和普通人連連的發出一聲聲高昂的叫聲。

  寧致遠看了眼前的這一切,不由的搖了搖頭,麵臨死亡,他心中隻有淡定。

  再見了,一切!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

  劊子手持刀,狠狠的朝著下方劈去。

  刀快速的朝著寧致遠的頭顱斬去,也就在這一刻,刀即將落下的刹那,劊子手的刀鋒一轉,狠狠的劈向寧致遠的手銬。

  他抬起斷頭台的鍘刀,對著寧致遠道:“二皇子快快離開。”

  寧致遠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劊子手。

  公子,速速離開。

  不好,有人劫法場,來人給我射殺此人,監斬官立刻反應過來。

  頓時,數十名弓箭手統統的圍了上來。

  就在這一刻,箭羽咻咻的朝著寧致遠射去。

  那劊子手眼看著箭羽即將來臨,不及多想,當即擋在寧致遠的身前。

  數十道箭羽直穿劊子手的心窩。

  他的身軀緩緩的倒了下來。

  寧致遠摟著劊子手不斷吐血的身軀,道:“兄弟,你堅持住。”

  就在這一刻,葉霖、黑道人、劍昀和枯木道人紛紛出手。

  他們占據了法場,不斷的抵禦著這些射來的箭羽。

  二公子,能夠為你效忠是我的福分,那劊子手,抓住了寧致遠的手,緩緩的笑了。

  他似是想起了以往,以往自己還是奴隸的時候,在他餓的快要暈倒的時候,一名青年給他遞上了一個熱乎乎的饅頭。

  或許,在這青年的眼中,隻是做了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但在他的心中,那不僅僅是個饅頭,而是救了他的性命。

  從那之後,劊子手便不斷的打探青年的消息,終於有一天,他知道的青年的名字——寧致遠!

  寧致遠,當今長生大帝的二皇子。

  從那以後,他便立下誓言,要報寧致遠的大恩。

  終於讓他知道,今日法場行刑的正是二公子,他又身為劊子手,自然自告奮勇。

  劊子手的眼中流出一絲安詳,他對著寧致遠開口道:“謝謝你,二公子。”

  說完,他的手不在動作,他的身體緩緩的從寧致遠的懷中滾落到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