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拚著受傷也要重創其中一人，待感受到對方轉為防禦之後，端木序又換了想法。

  這兩人合擊之術確實精妙，在靈氣微微不繼之時，攻擊中確實會有些破綻，但轉為防守之後，要想再重創一人那麽自己得付出更大的代價。到時候自己能不能從這些軍刀和箭矢中逃出懷朔關城，就存在極大的變數。

  既然不能一蹴而就，那就先平心靜氣好好琢磨一下這兩人的靈氣操控之法。兩人的防禦不斷地補位，不用同時操控更多的靈氣，這樣搏殺時間拖長之後，有著極大的優勢。

  如果讓曇空兩人知道此時端木序還有心思在琢磨他們的合擊術，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信心要繼續這樣的合擊。

  但是城樓之上以及校場之上，這種短暫的平衡終究是不可持續的。因為最不想看到這種短暫平衡的人，便是在場中最有權勢的人。

  石繼威要的是速戰速決，他等不起，他要盡快有個結果，有一些籌碼在手裏。

  他看了看城樓下，再看了看城樓之上，心一橫，便下令改為火矢往下射去。

  得到軍令的弓弩手還未來得及改為火矢，便聽到角樓處又傳來軍情稟報，“報，校尉大人，甕城外有大批兵馬正快速接近。”

  石繼威一聽，按理說樞密院的人馬不至於這麽快就到了。到底是誰的人馬這個時候趕來？“看清是哪一方的人馬？”

  “對方並未有軍旗，暫時看不清楚，不過看服飾，應該是大憲友軍。”角樓處的哨兵回道。

  當然不可能是金帳兵，到底是武川的還是懷荒的，石繼威在思考應對之法。武川軍鎮的就有些麻煩，如果是懷荒就好辦得多。

  石繼威還在思索之際，角樓那邊傳來最新情況，“是懷荒軍鎮的段校尉。”

  聽到是懷荒的，石繼威眉頭一展，並沒有放在心上。當初和段建德聯手做掉了裴度，不僅保住了段建德的軍職，還往上更升了一步。

  在得到石繼威的

  軍令，甕城的大門打開。

  通過甕城門，段建德帶著大批人馬急速進了關城，看到了校場上的懷朔人馬，再看了看被圍在中央的那三人。

  段建德手一揚，身後的兵馬直接就衝到了校場的中央，並且很奇怪的是，將潘子翰幾人也圍在了中間。

  城樓上的箭矢停了，火矢射了一通之後也停了。

  潘子翰雖未受傷，但被煙熏得夠嗆，滿臉上沾著黑煙，顯得有些狼狽。仰頭對著城樓上嘶啞地喊道，“石繼威，你還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白序勾結金帳奸細，你再三袒護他，也難逃奸細的嫌疑。如果此時你退到一邊，考慮到你我兩家的交情，我或許可以放你一馬。”石繼威在城樓上回應道。如果潘子翰能默認白序的奸細身份，也未嚐不是一個籌碼。

  “白序是不是奸細，你比我們都清楚。這個時候想推卸責任，石繼威，你還真是讓我小瞧了。”潘子翰晃了晃大大的腦袋，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既然潘校丞冥頑不明，是非不分，那就要委屈一下。段校尉，也請你做個見證。”石繼威朝著城樓下喊道。

  “石校尉，此事既然存在諸多異議，不若由樞密院來定個分明好了。何必急在一時。”段建德回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是來給石繼威當見證人的。

  段建德的表態讓石繼威有些意外。這人竟然不記當初石家的舉薦之情，難道是見此次懷朔失守，就料定石家就此沒落嗎？既然當牆頭草，又何必這麽早就跳出來？

  城樓上，端木序依然在應付這曇空兩人，甚至還時不時從兩側射過來的冷箭。這一切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讓他心緒起伏的是石繼威下令動用火矢，再然後便是懷荒軍鎮段建德帶著兵馬過來。雖然情勢一再轉變，但石繼威要殺自己的心卻沒有一絲變化。

  那麽自己也顧不得其它的得失了，更重要的是，在這麽一番和曇空兩人的交手中，他漸漸摸索到了一絲規律。兩人的

  靈氣補位雖然嫻熟，但終究還是有那麽一絲停頓，更可況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停頓明顯多了一些。原本這根本不是個問題，因為一般的下境修士在這兩人的聯手攻擊下早就敗北。隻有端木序還遊刃有餘，也許是在終南山上大青石旁給高侍衛傳靈時，從傳靈和控靈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此時在端木序的眼裏，曇空兩人的補靈越來越有破綻。

  既然是破綻，端木序可不會放過。隻要重創其中一人，自己逃開這個包圍圈，或者與潘子翰等人會合，那麽石繼威要想再殺人滅口栽贓嫁禍就更難了。

  主意已定，端木序調動靈海內的靈氣，一改之前為了迷惑對方稍稍有些萎靡的跡象。手中的心慕劍強行刺出，在曇空的降魔杵將到未到之時，也殺向了正收回降魔杵的曇清。

  原本以為曇空的降魔杵已經補上了防禦點，曇清的降魔杵還正是收回狀態。心慕劍的刺殺過來，使得曇清隻能倉促應戰。

  端木序的全力一擊，威勢比以往更盛幾分，所調動的靈氣也更足，曇清催動的靈氣本已有限，手中的降魔杵再難以跟得上心慕劍的變化。在跟隨了至少九十九次的變化之後，降魔杵終究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心慕劍破開了防禦，直接刺中曇清胸腹。

  從出招到刺中，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等曇清呼痛往後跌倒時，端木序和曇空的身形也才顯露出來，旁邊的神機營的士兵也才看清楚了場中的狀況。

  一擊得手之後，端木序改變了主意，不再想著下樓和潘子翰會合，而是要趁機接近石繼威，如能把這人給拿下，整個局勢就會扭轉。

  之前是以防禦為主，對自己同時擊敗石繼威的這兩名護衛信心不足。但在重創了曇清之後，端木序能更為精準地把握下境修士的戰力。

  端木序手中的心慕劍化成幻影，直接將曇空籠罩住，這就是仗著自己的靈氣充沛，直接進行碾壓。

  曇清的受傷讓石繼威大吃一驚，這個白序厲害到如此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