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那樣的沉默，不是此時的沉默。

  但沉默總是要被打破的。

  也許當初施展碎劍式時，高侍衛就預想到了這樣的結果，還算是看得開的，“也是高某修為不足。”

  端木序接過了無念真人遞過來的一個錦盒，輕輕打開，裏麵三粒歸元丹，有淡淡的丹香傳出，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多謝真人饋贈。”

  既然最初的打算落空，無念和高侍衛也沒有要繼續爭取的意思，便打算讓端木序在山上歇息一下，好送下山去。

  無念從主位上站起了身，但並未離座，而高侍衛則起身朝著端木序走來，顯然是要送端木序出殿門。

  雖身受重創，靈氣全無，高侍衛依然從容地走到端木序身邊，將手往外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相伴出了靈宮殿門，不久便來到了大青石旁。

  見到端木序瞥了一眼青石上的字句，高侍衛頗有興趣的介紹道，“白道友好眼力，這可是我一陽教祖師的真跡。”說著，他還用手輕撫著大青石。

  “嗡”，端木序感覺到靈海微微激蕩，靈氣順著手中的心慕劍身，陡然進入大青石，再是一片破碎之地。

  “這是？”端木序有些失神，拿不準所看到的之物。他靈海的異象接著也消失掉。

  高侍衛怔在原地。自從重創之後，他再也不能調動靈氣，也無法進行靈海內觀。

  可剛剛一刹那，他明明感覺到了有靈氣到自己靈海，不過轉瞬間便消失掉。

  “白道友，你？你是上境大修士？”高侍衛說出這樣的話，他自己也不相信。隻有上境大修士才能他觀他人的靈海，這也是他們在等著教內的老祖出關的緣由。等上境大修士施法他觀之後，看看有無機會能修複破損的靈海。

  可如今，他明明感覺到這位白道友好像有靈氣來探查自己的靈海，雖然隻是一瞬間，他卻認為絕不是幻覺。

  端木序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什麽境界。

  高侍衛自然不死心，“那剛才？”

  “白某剛才好像看到了一片破損之地，不過馬上又消失掉了。”端木序如實回答。

  高侍衛立即便明白，想必那便是自己的靈海了。

  兩人

  說話之際，無念也出了靈宮殿，來到了大青石旁。他自然也是感知到了殿外的異象，便開口問道，“怎麽回事？”他隱隱感覺到什麽，也希冀著什麽，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百字戒。

  “師兄，剛才白道友好像可以探查我的靈海，甚至我還能感覺到一絲的好轉。”高侍衛的話語中難以抑製的欣喜。雖然之前對修為盡失有所預料，但如果還能繼續修行，那無異於新生。

  “果真？”無念的聲調很高，欣喜更直接。雖然想著等老祖出關，可以他觀師弟靈海，但他心裏也清楚靈海嚴重破損之後，能夠再次修行的可能性萬中無一。師弟竟然說這個白道友不僅能夠他觀靈海，更好像有療治之法。無念如何不欣喜，簡直要欣喜若狂。

  “當時確實有這感覺。”高侍衛的聲調低了一些。他雖然極度希望，但又怕萬一。

  “白道友，剛剛是如何施法的？還望道友不吝出手？”無念轉身朝著端木序，雙手合十，深深地俯下身去。此時他不是一陽教的代掌教，他隻是一個師兄。

  端木序雖然一時間並未完全搞清楚這些來龍去脈，不過大致知道應該與高侍衛的傷勢有關。“無念真人，我確實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要不我們再重演剛才的情形一次？”

  “好。”高侍衛回想著剛才的情景，他一步走近大青石，用手放在了大青石上。

  而端木序也在回想，好像當時心慕劍碰到了大青石，他試著將心慕劍再次碰過去。

  “嗡。”端木序再次感受到了靈氣順著心慕劍，還有大青石，再次進入了那片破損之地。雖然整個好似雲霧繚繞看不清楚，但往下可以看到好似被撕裂開的山穀，不，應該是傷口，一道道，觸目驚心。靈氣往這些裂口中灌去，然後又返回，好像淡了一些。

  微微覺得有些不舒適，端木序便收回了靈氣，在大青石邊微微調息。

  無念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一分一毫都沒有放過，再看到師弟眼中的欣喜，便知道此事終於有解了。

  “師弟，我來試試。”無念走近了大青石，用手摸了上去。

  沒有反應。

  無念可不會就此放棄，便問道，“白道友，剛才你有否施展什麽法門？”在得到端木序否定的回答後，無念的目光又看到了心慕劍。難道是劍的緣故？這柄劍他自然認得，是一陽教之物，雖不是什麽鎮教之寶，也還是不凡之物，好像是多年前

  一位老祖作為禮物獻給了朝廷。

  “白道友，可否借佩劍一用？”

  端木序自無不可，將佩劍遞了過去。

  無念手持心慕劍，保持和端木序之前一模一樣的姿勢，高侍衛也是如此。但是，無念未能他觀，也無靈氣借由心慕劍傳出。

  怎麽回事？

  無念自然不能相信這位白道友是上境大修士，難道還是和功法相關？

  還不死心的無念，催動一陽教的心法，但並未師弟所希望的靈氣修複。

  無念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這並妨礙給師弟療傷。

  無念將心慕劍遞還給端木序，然後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鄭重地說道，“如白道友肯出手救治我師弟，如不違天道人理，我無念必當效犬馬之勞。”

  今日無念不僅破了自己的百字戒，更許下了如此承諾，唯一的願望便是將師弟治好，能再次修行。

  “無念真人言重了。白某自當盡力，不過一番施為之後，卻有些靈氣不繼，不知會不會影響到醫治的效果。”端木序在兩次施展他觀之後，隱隱覺得靈氣有所虧損。

  無念想了想，便明白了這靈氣不繼的緣由。隻有上境修士才能他觀，也不曾聽聞有醫治之效。或許是天意憐憫師弟的誠摯之心，讓這白道友可以他觀甚至還能輸送靈氣療治。但天道總是損有餘而補不足，一處增，自有一處減。

  這白道友畢竟才下境修為，靈氣總是有限，能輸送治療畢竟有限。但如果讓這位白道友服用丹藥，化丹藥之靈氣，再療治師弟，應該可行。雖然此法所用丹藥甚多，但一陽教本來就是以丹藥為本，供給丹藥倒不是問題。

  無念心意已定，“但請白道友出手，若靈氣不繼，可服用丹藥。不論多少丹藥，均由本教供應。”

  端木序因無服用丹藥修行的經驗，微微有些愣神。

  無念還以為他在猶豫，有些急道，“白道友，丹藥之效力，短時間隻能激發兩到三成，剩下的還是長年累月的煉化。”無念的言外之意也很明顯，煉化丹藥之後也有很多好處。

  “白某自當竭盡全力。”端木序拱手回道。

  如此重大之事，也不可倉促開始，無念隨即下令準備丹藥，更有一些弟子來到靈宮殿外，將大青石圍在正中，顯然是布了什麽陣法，力圖保證在救治過程中不為外界打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