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餓久了的男人
作者:淩沐      更新:2020-02-29 11:02      字數:9831
  “那是個風雨雷電交加的晚上,司徒家的傭人來醫院通知她,說她父親要找她談談,蘭心瞥一眼重症病房裏仍舊昏迷不醒帶著呼吸器的媽媽,跟著傭人回到了司徒家,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剛一到家裏,就被傭人騙到了雜物房鎖了起來,她拚命的呐喊砸門,卻沒有一個人替她開門,那間雜物房很黑很暗,蘭心似乎預感到了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歇斯底裏裏的痛哭起來,後來她淒厲的哭聲引起了一位老傭人的同情,老傭人冒著被開除的危險替她開了門,她瘋狂的在大雨裏向醫院奔跑,盡管已經拚了命的跑,可卻還是晚了一步,司徒長風那個畜生怕我妹妹活著隻會繼續連累他,竟然和妻子買通了值班的護士,撥掉了我妹妹的呼吸器,致使我妹妹呼吸不暢意外死亡。”

  “你怎麽確定是司徒長風撥掉了你妹妹的呼吸器?”

  季風沉痛的開口。

  “蘭心看到他們了,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司徒長風和阮金慧正慌慌張張的從醫院裏出來,然後迅速坐進車裏揚長而去,蘭心衝進病房的時候,我妹妹的心跳已經停止了,他們把蘭心騙走,就是想加害於我妹妹,那一天,是我們蘭心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也是在那一天,仇恨的種子在我們蘭心的心裏深深的紮根。”

  “她開始想要替母親報仇,可那時候畢竟年齡小沒有那個能力,於是決定等,等到有能力的那一天,不惜餘力讓司徒長風付出慘痛代價,李甲富後來找到她,要她跟他回家,她卻拒絕了,以自己年齡小為由拒絕了,李甲富很生氣,強行要帶她走,她卻以死想逼,李甲富被震懾住了,擔心她真的死了,自己落個人財兩空得不償失,隻好無奈答應,但卻要她保證,到了十八歲馬上跟他兒子成婚。”

  “轉眼間,我們蘭心十八歲了,在地獄一樣的環境裏長大了十八歲,十多年的時間,她受的是別人幾輩子也不可能會受到的罪,每一次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問自己,媽媽是怎麽死的?每一次想要哭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生活不相信眼淚,即使把眼淚流成珍珠,灰暗的生活也不會因此而閃光。李甲富再次找到了蘭心,要她履行十八歲結婚的諾言,蘭心卻再一次拒絕了,這一次她坦白的告訴他,自己想要報仇,一天不讓司徒長風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一天不會嫁為人婦,李甲富雖然有錢,但也沒有能力替她扳倒司徒長風,爭執了許久後,還是沒能贏得過蘭心,他問蘭心要等多久,蘭心告訴他,時間無法確定,但早晚會是你們家的人。”

  “因為她這句話,李甲富才放了心,之後幾年便也沒來找過她,正當蘭心幾乎已經快要忘了這個人時,他卻在前不久又出現了……”呂長貴停頓一下:“之後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呂長貴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蘭心的過去全部坦白了出來,說完後,每個人的心情都極為沉重,尤其是上官瑞,他的心像被壓上了千斤大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視線緩緩移向司徒蘭心,卻詫異的發現,她緊閉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原來,她早已經醒了,聽到舅舅說起她的過去,就像是惡夢重新來過一樣,她的心,再次被撕成一片一片……

  “你們都出去吧。”

  上官瑞沙啞的命令,待季風與呂長貴離開後,他突然傾身吻上司徒蘭心的眼角,吻幹了她眼角所有的淚痕,貼在她耳邊痛心的說:“從此以後,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從此以後,我家裏的人便是你的家人,從此以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從此以後,你的仇便也是我的仇。”

  司徒蘭心聽了上官瑞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眼淚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滑落,她哽咽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恨我了嗎?”

  上官瑞寵溺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恨了,我的蘭心你已經很可憐了。”

  “真的一點都不恨了嗎?我曾經想過利用你。”

  “真的不恨了,我現在對你隻有滿滿的心疼,至於利用,你盡管利用吧,我甘心被你利用。”

  司徒蘭心含著淚笑了:“瑞,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重生的勇氣。”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謝謝你每一次麵對我的無視疏離,都不曾退縮放棄,如果不是你的堅持,我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看清自己的心。”

  是誰說,愛情隻會傷人心?直到這一刻,司徒蘭心才堅信,愛情也有治愈的作用,她與上官瑞,互相治愈了彼此心中難以磨滅的傷痕,雖概念不一樣,但卻都因一個情字,她治愈了他心中愛情的創傷,而他則治愈了她心中親情的創傷。

  “你的意思,是不是從今往後,我都可以依靠你?”

  上官瑞篤定的點頭:“是的,從今往後,我便是你唯一的依靠,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委屈和傷害。”

  司徒蘭心再次感動的熱淚盈眶,可是卻說:“瑞,我希望你不是同情我,雖然我的遭遇很悲慘,可是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並不是你的同情,如果我想要你同情我,早在那一天你揭穿我謊言的時候我就向你坦白了,我之所以不坦白,就是怕你會以為我是再為了自己做錯的事找脫身的借口……”

  “傻瓜,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同情,所以,不許再胡思亂想了,現在聽我的話乖乖休息,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天黑前一定回到你身邊來。”

  他替司徒蘭心掩了掩被子,再次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看著她乖巧的把眼睛閉上,才放心的出了病房。

  上官瑞親自打了通電話給司徒嬌,約她出來見個麵,並且讓她母親也一起跟過來,地點選在了一間極豪華的酒店。

  司徒嬌驀然接到心上人的電話,又是驚喜又是不安,她問母親:“媽,你說姐夫這會約我們出去是不是因為司徒蘭心的事?”

  “這我哪知道。”

  阮金慧心裏同樣不安,她蹩眉思忖片刻,起身說:“管他因為什麽,先去了再說。”

  “那好,我先上樓打扮一下。”

  司徒嬌奔到樓上,拿出一堆彩妝,剛想畫的時候,想起了上官瑞上次羞辱她的話——‘拜托你下次不要畫著這麽濃的妝出現在我麵前,你不畫妝時我隻是想吐,你一畫妝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啪一聲,她把彩妝推到了地上,嘴裏鬱悶的嘟嚷:“煩死了。”

  二十分鍾後,司徒嬌從樓上下來了,阮金慧一瞧見她,詫異的挑眉:“咦,我女兒今天怎麽沒畫妝?”

  “別提了,有人說看到我畫妝就想死。”

  “誰啊?哪個瞎了狗眼這麽不懂欣賞啊?”

  司徒嬌不理睬她,阮金慧便跟在後麵罵罵咧咧。

  兩人來到了金帝大酒店,站在玄關門處,阮金慧嘖嘖感歎:“當初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早知道上官瑞並非傳說中的惡魔,就該讓你嫁過去的,瞧瞧這大手筆,請我們吃個飯,都選在這麽上檔次的地方。”

  她不提這個事還好,一提這個事,司徒嬌便憤憤的說:“所以說,瞎了狗眼的人應該是你。”

  “你……”

  阮金慧又氣又惱,瞪著女兒低吼:“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媽,我要是長了狗眼,那你成了什麽?”

  母女倆像瘋狗一樣互相詆毀,惹得從旁邊經過的人都把她們當成了神經病。

  到了約定的包廂,司徒嬌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敲響了房門,門開了,兩人走進去,看到偌大的包廂裏竟然站了一排黑衣男子,個個戴著墨鏡,像是黑社會的一樣,不禁心裏有些打退堂鼓,戰戰兢兢的把視線睨向為首的男人,問:“姐夫,這是什麽意思?”

  “注意你的措詞,我可不是你姐夫。”

  司徒嬌愣了愣,突然有些小竊喜,上官瑞不承認是她姐夫,那不就代表他還沒有原諒司徒蘭心嗎?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扯扯母親的衣袖,示意她上去講兩句。

  阮金慧心領神會,一臉諂媚的上前說:“女婿啊,今天好端端的怎麽想起來約我們吃飯了?”

  “我怎麽不記得有你這麽個丈母娘?”

  他這一反問,司徒嬌更是高興,不急不惱的替母親回答:“嗬,姐夫還真是會開玩笑,你恨我姐我跟我媽能理解,但也不必把我們都給忘了吧。”

  “誰說我恨你司徒蘭心?”

  上官瑞站起了身,雙手環胸走到她麵前,目光犀利的質問。

  司徒嬌怔了怔,馬上說:“你不是都已經搬出來住了嗎?”

  “就因為我搬出來住了,你們就可以把她踩在腳下了是嗎?”

  上官瑞再次質問,阮金慧有些慌了,她一把拉住女兒胳膊:“算了,今天這頓飯我們不吃了,女婿的心意我心領了。”

  “還女婿?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嗎?或者我說的不夠清楚?沒關係,我可以說得再坦白一點,我上官瑞的丈母娘隻有一個,就是呂秀桐。”

  驀然聽到呂秀桐三個字,阮金慧臉色唰一下慘白,她拖著女兒想要出去,卻被門外站著的兩名彪漢給攔住了。

  “你想幹什麽?”

  她回轉頭,色厲內荏的質問上官瑞。

  “既然踏進了這個門,想出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上官瑞用眼神一示意,身後幾名男人蜂擁上前將母女倆給牽製住了。

  “救命啊,有人想綁架啊——”

  阮金慧扯著喉嚨尖叫,上官瑞冷笑:“喊啊,使勁喊,這酒店是我名下的產業,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休想有人來救你。”

  “姐夫,咱們有話好好說,別這樣行不行?”

  “好好說?你們擄走我妻子的時候,有跟她好好說嗎?”

  司徒嬌臉色沉了沉:“那個女人把你騙的那樣慘,你為什麽還要替她撐腰?”

  “那這麽說,我應該感激你們替我報了仇是吧?”

  “感激就不必了,你放了我跟我媽。”

  “會放了你們的,但還不是時候。”

  上官瑞從季風手裏接過一小瓶液體,舉到司徒驕頭頂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麽嗎?”

  “……什麽?”司徒嬌聲音開始有些發顫。

  “自己看。”

  他把瓶子放到她眼前,一看到上麵‘硫酸’兩個字,司徒嬌差點沒昏過去,哭著哀求:“姐夫,不要,不可以,求求你,千萬不要……”

  阮金慧也看到了上麵硫酸的字樣,臉色不比女兒好多少:“女婿,蘭心的事我們可以向她道歉,你千萬不要傷害了我女兒,你傷害了她對你也沒有好處,你會受到法律製裁的。”

  “你再喊一聲女婿,隻會加速讓我把硫酸潑到她臉上。”

  “好好,我不喊,上官先生,求你大發慈悲,手下留情,放過我們吧……”

  “你們再對我妻子施加虐待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手下留情呢?我上官瑞可是比你們還要陰狠的人,你認為我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嗎?”

  “姐夫,我媽不是說了嗎?我們可以向我姐道歉的!”

  “道歉?你們對她的所作所為可不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你們折磨我妻子就是折磨我。”

  上官瑞話一落音,阮金慧便被拖到了一邊,然後他拿起一根皮鞭蹲下來問:“是這個吧?打在我妻子身上的刑具?”

  阮金慧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有沒有我的眼睛看得清楚,現在我就讓你嚐一嚐這個皮鞭落在身上的滋味。”

  他揚手一皮鞭狠狠的甩下去,阮金慧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上官瑞快速甩了幾鞭子後便收了手,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說:“記住,這才是開始。”

  “媽——媽——”

  司徒嬌鬼哭狼嚎的掙紮著想要撲過去,奈何胳膊被牢牢的控製,根本動彈不得。

  上官瑞一步步走向她,舉起手裏硫酸的瓶子,回頭望一眼阮金慧:“還要繼續裝死嗎?再裝下去你女兒的臉可就毀了。”

  阮金慧聞言忍著身上的巨痛爬起來,一直爬到上官瑞腳邊,跪著哀求:“我不裝了,你放過我女兒吧,我不裝了……”

  上官瑞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毅然決然的把瓶子打開,對著司徒嬌的臉潑了下去,隨著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司徒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阮金慧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已經不敢看一眼女兒,過了很久後,才被季風拽著頭發立起來,卻不敢置信的發現,女兒的臉還是好好的,並沒有毀容。

  一支小型手槍抵到了她的額頭,上官瑞冷冷的說:“以為那瓶子裏裝的真是硫酸嗎?這樣是不是讓你們解脫的太快了?你不用怕,我不會一槍就要了你們的命,不會就這麽讓你們死了……”

  他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邊說:“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帶著一幫人離開了包廂,原本驚悚不已的包廂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直到司徒嬌再次醒來,暴發出歇斯底裏的痛哭聲,才又重新打破這份安靜。

  “媽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毀了?是不是跟鬼一樣了?”

  她失控的大喊大叫,阮金慧抱住她:“沒有,你的臉還是好好的,剛才那裏麵裝的不是硫酸,隻是白開水而已。”

  母女倆抱頭痛哭,到這時候,還沒有一絲對司徒蘭心的愧疚,有的,隻是無盡的恐懼。

  回到家中,司徒長風一見妻子身上的鞭傷,便驚恐的問:“這是怎麽了?”

  “老公,我們完了,我們快逃吧……”

  “逃?為什麽要逃?”

  司徒長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上官瑞不會放過我們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們,他說要讓我們生不如死……”

  “為什麽?我們又沒得罪他,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阮金慧與女兒綁架司徒蘭心的事並沒有告訴老公,所以司徒長風對此並不知情。

  看瞞不下去了,她隻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盤拖出,司徒長風聽完,突然咆哮的吼一聲:“你們有腦子沒有啊?招惹誰不好要去招惹司徒蘭心?你們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任你們欺負的小孩子嗎?!”

  阮金慧嗚嗚哭了起來:“我們哪知道上官瑞會插手這件事,我們也是受了她的羞辱後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要咽,就算她那天打了你和阿嬌又怎麽樣,你們打她的次數還少嗎?”

  “她豈止是打我們?她還帶人砸了我們家!”

  司徒嬌忍無可忍的怒吼。

  “砸了就砸了,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這件事算了嗎?為什麽就不聽我的?為什麽要愚蠢到去綁架她,還毒打她?!”

  “還不是因為我們覺得上官瑞不會插手這件事。”

  “他怎麽不會插手?那是他妻子,妻子挨了別人的虐待,是個男人都不會不管不問的!”

  阮金慧像是撿到理一樣,仰起下巴問:“對,是個男人都不會不管不問,那現在你的妻子也被別人虐待了,你打算怎麽辦?”

  司徒長風腳一跺:“你是自找的!”

  他頭痛欲裂的坐到沙發上,雙手揪著頭發,已經預感到這次是觸了老虎的眉頭,怕是日子要不好過了。

  阮金慧諾諾的走過去:“老公,事情會不會很嚴重?要不我們收拾逃吧?先保命要緊。”

  事到如今,就是再生氣又能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留在這裏也隻會是死路一條,他沉默了許久後,痛心的說:“三天後離開,這三天讓我把資金周轉一下。”

  上官瑞信守承諾,天黑前回到了醫院,手裏還買了一束火紅的玫瑰,這是他第一次買花給司徒蘭心,心情竟然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推開病房的門,卻臉色驀然沉下來,在司徒蘭心的病床前,坐著一個他很不待見的人,便是暗戀司徒蘭心的江佑南。

  “你怎麽會來這裏?”

  他不悅的質問。

  江佑南站起來,撇一眼仍舊在沉睡的司徒蘭心,輕聲說:“我來看看她。”

  “她有我會照顧,你可以走了。”

  他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一想到剛才一進門,看到江佑南撫摸他妻子的臉,心裏就十分十分不爽。

  江佑南沉吟數秒,挪步往病房門邊走來,經過上官瑞身邊時,突然停下來說:“如果不能保護她,那就趁早放了她,會有人給她安定和幸福。”

  上官瑞忍無可忍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牆壁上警告:“再敢對我妻子有非份之想,就別怪我不客氣。”

  江佑南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抓住上官瑞的衣領,切齒的說:“我對她的感情光明正大,我比你認識她的時間早,而你隻是比我運氣好,幸運地成了她選中的目標。”

  砰,上官瑞一拳砸在他臉上,江佑南擦了擦嘴角的血債,揚手還了一拳,就在戰爭一觸即發時,司徒蘭心被驚醒了,她吃力的喊道:“你們要在一個病人麵前上演武力表演嗎?”

  兩人怔了怔,忍下了各自的怨氣,互瞪對方一眼,上官瑞走到了司徒蘭心身邊坐下:“沒事,你繼續睡。”

  她沒好氣的挑眉:“是不是我繼續睡,你們繼續打?就在這寫著靜字的病房裏?”

  江佑南聞言,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轉身離去。

  待病房又恢複寧靜後,司徒蘭心心疼的伸手撫摸上官瑞的半邊臉,生氣的訓斥:“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衝動的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打架。”

  “那個家夥實在太欠打,剛才我一進門,他就像現在你摸著我的樣子摸著你,你說我怎麽能忍的下去?”

  “隻是撫摸一下臉龐而已,又不是什麽過分的舉動。”

  “這還不過分?今天是摸臉龐,明天誰知道他還會幹出什麽事來?”

  上官瑞明顯生氣了:“哎我說司徒蘭心,你怎麽每次總是偏袒姓江那小子,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男女之情?”

  “又吃醋了。”

  司徒蘭心歎口氣:“怎麽動不動就吃醋,吃醋是女人的專利,別弄得跟女人一樣好不好?”

  “誰說吃醋是女人的專利?吃醋是在乎的象征,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吃醋,若是不在乎,管你跟哪個男人好。”

  他視線睨向一旁的花瓶,指著那花說:“這誰送來的?”

  “不知道,應該是江佑南吧。”

  “真醜。”

  上官瑞起身把花瓶裏的滿天星拽了出來,換上了他買的紅玫瑰,笑著說:“這樣看起來是不是美多了?”

  “應該是心裏美多了。”

  司徒蘭心哭笑不得的調侃。

  “幾天不修理你,你就皮癢了是吧?”

  上官瑞向她撲過去,使勁咯吱她的腋窩,司徒蘭心一邊笑一邊躲閃,突然嗷一聲:“好痛……”

  “哪裏痛?”

  上官瑞緊張的抱住她,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後背。”

  他將她翻個身,掀開她的病服,露出潔白的後背,看著後背上一條條紅色猙獰的裂口,心疼的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很難看?”

  司徒蘭心小心翼翼的問。

  他馬上回答:“不難看,我們蘭心不管什麽時候都是貌美天仙。”

  話畢,便俯下身吻她那些傷口,他吻的極盡溫柔,原來還有些疼痛的裂口,在他的親吻下,竟是慢慢不疼了。

  門哧拉一聲打開,一下子走進來好幾個人,上官老爺,上官夫人,還有上官晴晴,赫然見到這一幕,都尷尬的背過身:“天哪,你們在幹什麽?”

  老夫人急急的開口。

  司徒蘭心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一下子躺到病床上,扯住被子蒙住了頭。

  上官瑞倒是不怎麽覺得尷尬,起身問:“你們怎麽都來了?”

  “我們來看看媳婦。”

  上官老爺回答,視線移向躲在被窩裏的司徒蘭心:“媳婦,你好些了嗎?”

  “恩,爸我好多了,謝謝你們來探望。”

  她緩緩扯下頭上的被子,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不自然的瞅著婆婆手裏的保暖壺:“媽,那是什麽?”

  “哦,我讓呂嫂給你熬得雞湯,快趁熱喝了。”

  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坐到她的旁邊,把雞湯盛到碗裏,端到她麵前。

  “媽,我來。”

  上官瑞接過那碗雞湯,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司徒蘭心嘴裏。

  司徒蘭心很是尷尬,尤其是看到公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我們兒子終於學會疼人了。”

  老夫人兀自感歎,上官老爺馬上附和:“就是啊,真令人欣慰。”

  “行了,誇我的話別當著我麵說,媳婦你們也看到了,沒事的話就回家吧。”

  “哥,你咋這樣啊,我們才來幾分鍾就趕我們走了,我們又不是來看你的。”

  上官晴晴不滿的衝他扮個鬼臉,小跑到司徒蘭心麵前:“嫂子,這是我買給你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司徒蘭心接過去,一根很精致的胸針,她微笑點頭:“謝謝,我很喜歡。”

  “咦,這麽醜,還喜歡,什麽眼光啊。”

  上官瑞不屑的聳聳肩。

  “怎麽,連妹妹的醋也要吃嗎?”

  司徒蘭心這一句反問的話,把一屋人都逗笑了。

  臨時走,老夫人把兒子拉到一邊訓斥:“你不能再隨心所欲了,要忍著點,她現在還有傷再身呢。”

  “忍什麽忍?我又沒把她怎麽樣。”

  上官瑞沒好氣的哼一聲。

  “我們都看見了你還想否認嗎?總之,再怎麽心急也要忍,就這樣,我走了。”

  上官瑞回到病房時,司徒蘭心詫異的問:“你沒跟他們一起回去嗎?”

  “我不回去了,我晚上在這裏陪你。”

  “這裏沒地方睡覺啊。”

  “我不睡,我就在你旁邊坐著。”

  “不用這樣,你明天還要工作呢,跟他們一起回去吧。”

  “工作哪有你來得重要,就這樣,別說話了,我哄你睡覺。”

  上官瑞輕拍她的肩膀,司徒蘭心卻說:“你給我講故事吧?”

  “啊?”

  這個有點把他給難到了:“又不是三歲小孩,聽什麽故事。”

  “可是我就想聽呀,就隨便給我講點啥都行。”

  上官瑞想了想,“那好吧,我給你講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的故事。”

  他講著講著,司徒蘭心沒睡著,自己反而快要睡著了,司徒蘭心看著他疲乏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上來吧,咱們擠一起睡?”

  “不行。”

  他堅決搖頭。

  “為什麽?”

  “我怕我控製不住……”

  她噗得一笑,低聲取笑他:“色鬼。”

  三天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是個很晴朗的日子,司徒蘭心終於出院了,而另一邊,司徒家也在忙著潛逃的事。

  司徒長風已經把資金周轉的差不多了,一家人收拾好行李,正準備出發去機場時,門鈴突然響了。

  他膽戰心驚的走過去開門,一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穿警服的人,便預感到情況不妙,佯裝鎮定的問:“你們找誰?”

  “請問你是司徒長風嗎?”

  “是的。”

  “有人舉報你涉嫌商業詐騙,以及商業機密泄露,還有十五年前呂秀桐謀殺案,以上這三個罪名,請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你們找錯人了,我沒有商業詐騙,我沒有泄露商業機密,我也沒有殺人,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司徒長風驚慌的否認,奈何兩名警察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強行將他拖上了警車揚長而去。

  屋裏的阮金慧以及司徒嬌已經被嚇傻了,待反應過來時,馬上說:“女兒,我們快跑。”

  “媽,那爸咋辦?我們不管爸了嗎?”

  “管不了了,再不走,我們全都得死,上官瑞一定會想著法兒整死咱們。”

  她倆剛一出別墅的門,幾個野蠻的大漢便將她們給攔住了:“想跑?趕緊給老子滾屋裏待著!”

  司徒嬌嚇得嗚嗚哭起來:“媽,咋辦?我們好像跑不了了。”

  阮金慧也是急得不知所措,加上女兒一直在耳邊哭,一時心煩的吼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沒用的東西!”

  就這樣,司徒長風被帶去了警局調查,阮金慧和司徒嬌則被上官瑞派過去的人軟禁了起來,接下來,他要一步一步,替司徒蘭心討回公道,讓惡人都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司徒長風被捕的消息很快在B市傳得沸沸揚揚,雖不是什麽叱吒風雲的人物,但因牽涉到命案,自然就引起了關注。

  司徒蘭心自然也是得知了消息,更清楚是上官瑞替她完成了心願,她非常感激,傍晚上官瑞回到家,看到她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便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貼在她頸邊說:“怎麽不躺在床上休息?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嗎?”

  “沒什麽大礙了,老是在床上躺著,都快要悶出病來。”

  “那為什麽要親自下廚?”

  她轉過身,含情脈脈的望著他說:“為了感激某個人,替我討還公道。”

  上官瑞溫和的笑笑,抵著她的額頭曖昧說:“我不要這樣的報答,我要實際一點的。”

  司徒蘭心心知肚明:“怎樣實際?”

  “就在廚房裏上演一出激情四射怎麽樣?”

  “討厭。”

  兩人抱到一起,司徒蘭心由衷的說:“上官瑞,謝謝你。”

  “現在說謝太早了,真正的好戲還沒開始。”

  上官晴晴不合時宜的出現:“哎喲,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卿卿我我了好不好?我們大家都快餓死了。”

  吃了晚飯,司徒蘭心硬被上官瑞以需要休息為借口拖上了樓,到了樓上,他抱著她說:“蘭心,我明天要去出差了怎麽辦?”

  她木然回答:“那就去唄。”

  “可我想你怎麽辦?”

  “你不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吧?”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他停頓一下:“我們,做一下吧,剛才在廚房裏,我就想做了。”

  她的臉微微的紅:“可是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心知現在多麽不妥,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雙手纏著他不放。

  “我會很溫柔的,絕對不會弄疼你的好嗎?”

  他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抵在更衣室的牆壁上,重複一遍:“就現在,好嗎?”

  她看著他,看著他一臉上的情|欲色彩,就好像天上宮廷風雅的散仙在邀請著自己一響貪歡。

  此等風 流香 豔,或許一生也不會有第二次。

  她沒說什麽,隻是閉上眼主動吻住他的嘴唇。

  上官瑞望著她的眼睛愈來愈熱,這時手上略微有些急躁地將她的衣服向上扯開一些,把她一條細白的腿往自己的腰上一盤。

  他終於退出來,連忙將她轉過身,抱小孩子一樣抱起來,親她哭得紅紅的鼻子,“好了,是我剛剛太急了,不哭了,嗯?”

  她吸了吸鼻子,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過了好一會才軟軟地說,“上官瑞,其實你是色中餓狼。”

  兩人洗了澡躺在床上,司徒蘭心有些昏昏欲睡,上官瑞卻突然說:“蘭心,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去你給你媽媽掃墓吧?”

  “啊?”她忽爾驚醒,懵懵的問:“現在掃什麽墓,又不是清明節。”

  “誰規定一定要清明節才能掃墓?我隻是想去看一看我們蘭心的媽媽,然後我些話要對她說。”

  “說什麽啊?”

  他刮一下她的鼻子:“你不用知道。”

  她沒好氣的笑笑:“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