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難不成要一起睡
作者:淩沐      更新:2020-02-29 11:02      字數:10732
  被她喊的不耐煩了,上官瑞唰一下遊過來,沒好氣的問:“你以前在學校是拉拉隊成員嗎?嗓門子這麽大。”

  她翻翻白眼:“是啊,我以前就是拉拉隊成員,每次隻要我呐喊助威,無論什麽比賽我方都能凱旋而歸。”

  “對,使勁兒往自己臉上貼金吧,反正又沒人知道。”

  上官瑞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正要重新遊到水中央,司徒蘭心伸手抓住他濕漉漉的胳膊:“哎不要走啊。”

  “幹嗎?”他盯著抓住他胳膊的手,揶揄道:“還沒看夠我的裸 體?”

  司徒蘭心一陣窘迫,鬆開手,眼神閃爍的說:“我是來捉奸的。”

  “哦對,我差點都忘了。”他指指呂明超身邊的女人:“看到沒有,剛接我電話的就是那個女人,去吧,去跟她打吧。”

  “打什麽?”司徒蘭心有些無語。

  “你不是來捉奸的麽?”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跟她有奸 情?”

  “我可沒承認,我在電話裏就跟你解釋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你早說你在遊泳,而且跟你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那不就沒事了。”

  “我幹嗎要跟你解釋這麽多,你喜歡來捉奸那就來唄,反正那幾個家夥也正寂寞著,不過,你剛才說他們幾個是我什麽來著?”

  司徒蘭心吞吞口水:“沒什麽。”

  “七姨太,別光顧著陪老公聊天啊,也過來陪老公的朋友聊聊嘛。”

  張齊墨扯著喉嚨吆喝。

  “你快上來,我困了。”

  司徒蘭心無視身後的調侃之聲,急著讓上官瑞上岸,然後送她去房間。

  “困了就去睡覺,為什麽要我上去?難不成要跟我一起睡?”

  “我不知道你住哪個房間。”

  他驀然睜大眼:“還真要跟我一起睡?”

  司徒蘭心窘得恨不得一頭紮到水裏,糾結的說:“我沒身份證,開不了房。”

  “你身份證呢?”

  “在我朋友那裏。”事實上,應該是在飛機上,李夢龍趁她睡著時從她包裏偷了過去,這孩子雖然傻,可也知道沒有身份證她就回不了B市。

  “那就回你朋友家呀。”

  “這麽晚不好意思再回去打擾人家了。”

  “那你睡我房間我怎麽辦?”

  她眼珠骨碌轉一圈:“你跟他們幾個人中隨便一個人湊合一晚不就行了。”

  “說得倒輕巧,我雖然不喜歡女人,但更不喜歡男人,不如你跟他們……”

  上官瑞話沒說完,就被司徒蘭心狠狠打斷:“你今天要是再敢把我拱手讓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掐死你!”

  “想哪去了?我的意思不如你跟他們商量一下,讓他們兩人擠一個房間,然後騰出一間給你。”

  他沒好氣的停頓一下,上下打量她:“以為自己是塊寶呢,也不瞧瞧人家身邊圍繞的美女哪個不比你有吸引力,一個個珠圓玉潤的,比你這個幹扁豆強多了。”

  司徒蘭心差點沒氣得吐血,她這麽好的身材,他竟然用幹扁豆來比喻,“哪兒有比基尼?”

  “幹嗎?你這幹扁豆的身材不會要拿出來秀吧?”

  “是不是幹扁豆群眾的眼鏡是雪亮的,至於有眼無珠的人另當別論。”

  司徒蘭心微微仰起下巴,故意抬高胸部,想要綻露出她女人特有的自信風采。

  “群眾?”

  上官瑞噗嗤一笑:“我怎麽以前就沒發現,司徒蘭心也有這麽自負的一麵?”

  “不是自負,是自信,用詞要恰當,快告訴我哪裏有泳衣。”

  “行了,咱就別丟人了,你自尊心本來就不多,還是省著點兒用吧。”

  赤 裸 裸的蔑視終於激怒了司徒蘭心,她手一指:“你給我上來。”

  “不上。”

  “有種你就上來。”

  “說不上就不上,你有種你下來。”

  司徒蘭心無論麵對誰都能保持優雅的大家風範,唯獨麵對無賴一樣的上官瑞保持不了,她氣轟轟的瞪著他:“我數到三,你要再不上來,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怎麽?要跳下來非禮我嗎?”

  她沒好氣的哼哼:“非禮你?以為自己是塊寶呢?也不瞧瞧我身後幾個男人哪個不比你有魅力,小麥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就連那服務生都比你這小白臉強多了。”

  如果說上官瑞不是省油的蠟燭,那司徒蘭心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一鬥嘴,往往都是兩敗俱傷,而無一人獲勝。

  “男人的魅力體現在床第之間,你要不要我喊他們過來,讓你感受一下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魅力?”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一個不能人道的家夥,也好意思跟我談男人的魅力。”

  上官瑞黑了臉,顯然被她刺激到了,手一勾:“你下來。”

  “不下。”

  “真不下?”

  “說不下就不下。”

  他點頭:“行,你不下我上去。”

  司徒蘭心暗暗竊喜,原來這家夥這麽BT,非要刺激他,他才能聽話。

  “拉我一把。”

  上官瑞伸出一隻手,半個身子裸露出來。

  “我怎麽拉得動,那邊不是有扶手嗎?從那邊上。”

  “我已經被你氣得腿抽筋遊不動了,你要不拉我就喊那邊珠圓玉潤的大美女了。”

  司徒蘭心怕上官瑞真的喊那些女人過來,女人一過來,男人肯定也跟過來,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被他們調戲。

  不情不願的伸出一隻手,完全是毫無防備,直到整個人跌進池內,濺起一朵大大的水花,她才如夢方醒,下一秒,就是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攀住了上官瑞。

  原來,她竟然不會遊泳。

  上官瑞又有了取笑她的理由:“呀,剛才還大哧哧的要泳衣,原來是隻旱鴨子。”

  “你混蛋!”

  司徒蘭心氣得伸手在他後背上狠狠擰了一把,身後是不懷好意的笑聲,她不敢回頭,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這麽丟人過。

  其實剛才要泳衣,也隻是打算在岸邊走兩圈,壓根就沒想過要下泳池,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在遊泳方麵弱智的過分。

  “瑞少,你們夫妻倆要玩曖昧的就回房間裏玩,別當著哥幾個的麵行不?”

  “就是啊,瞧著七姨太把你摟的多緊,哥幾個真是羨慕嫉妒恨。”

  “貌似這遊泳池還有監控呢,可不能玩的太過火哦……”

  司徒蘭心聽著張齊墨等人的戲謔之言,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她貼在上官瑞耳邊哀求:“抱我上去,算你贏了。”

  “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不想上去了,而且……”他用力撥開依附在他身上她的身體:“也不想被一隻旱鴨子糾纏,你就自生自滅吧。”

  他突然鬆了手,司徒蘭心沉進了水裏,嘴裏被灌了好幾口水,雙手無措的拍打水麵,心慌得連救命都喊不出,隻有一個念頭在腦中盤旋,這下完了,一定又會像上次一樣,被他棄之不顧。

  就在她絕望之時,腰部忽爾被人禁錮,她軟綿綿的靠過去,吐了一灘水,全都吐在了攬著她腰的男人肩膀上。

  “你這女人真惡心,我還沒被人這樣糟蹋過。”

  司徒蘭心有氣無力的瞪著上官瑞,真想一把掐死他,可惜她現在的力氣,頂多隻能踩死一隻螞蟻。

  “不是想整死我嗎?還救我幹嗎?”

  待力氣稍微恢複,便是切齒質問。

  “誰整你了,我是想激發一下你遊泳的潛能。”

  “得了,別說我沒那潛能,就算有,也用不著你來激發”

  司徒蘭心撇過頭,衝遊泳池的入口呐喊:“服務生,給我扔一個救生圈。”

  又是一陣大笑,那一群可惡的狐朋狗友啊,你們半夜都不用睡覺的麽?

  上官瑞也是笑,而且笑得比他的狐朋狗友還要可惡,他加重手上的力道,開始往泳池深處遊去。

  “這手感還不錯,看著像扁豆,摸起來卻不像。”

  “流氓!”

  “你剛說我不能什麽來著?”

  “不能人道。”

  “敢如此侮辱我上官瑞的女人,你是第一個。”

  “我沒有侮辱你,我說的是事實,我們結婚已經快三個月,到現在為止,我沒見你人道過。”

  “我不碰你不代表我不能人道,既然現在你這樣認為,那我就委屈一點,借你的身體證明一下了。”

  嗬,司徒蘭心頭頂一隻烏鴉橫行霸道的飛過,借她的身體他還覺得委屈?真當自己是什麽香餑餑了不成?

  “我沒時間也沒力氣陪你在這裏瞎掰,快送我上去。”

  上官瑞充耳不聞,隱藏在水底的一隻手竟然解開了她褲子的拉鏈,司徒蘭心心一驚,馬上伸手製止:“你幹什麽?”

  難道他要在這裏跟她發生男女關係?這簡直是讓人不能容忍的惡劣行為,就算是不計較在水裏,那身後幾個色 狼還虎視眈眈的等著看好戲呢,司徒蘭心回轉頭,果然,看到了三個腦袋在泳池邊晃啊晃。

  “你說我幹什麽?一個男人解一個女人褲子的拉鏈,除了辦事還能幹什麽。”

  司徒蘭心抬腿就是一腳,上官瑞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甚至還嘲諷她:“你不知道在水裏踢人等於沒踢嗎?看來不止是旱鴨子,還是隻笨鴨子。”

  到這個時候,司徒蘭心才算是徹底明白捉奸不成反蝕把米是啥意思,她已經被上官瑞整得狼狽不堪了。

  “算我求你了,帶我上去行嗎?”

  上官瑞唇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慷慨的點頭:“OK,其實我也很不忍心欺負一隻不會遊泳的笨鴨子。”

  他把她帶到泳池的扶手邊,叮囑她:“我先上去,你在這裏不要動。”

  司徒蘭心擔心他又玩什麽花樣,眼一斜:“這時候你可別指望我再受你擺布了。”

  “你敢動一下試試?信不信我一腳又把你又揣下去?”

  真是造了八輩子的孽了,怎麽就讓她這麽優雅的女人遇上了他這麽野蠻的男人?

  “行了,你快點。”

  人在泳池裏,不得不低頭。

  上官瑞接過服務生送來的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幹,然後轉身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司徒蘭心見他一走,踩著扶手就要上去,卻赫然發現自己穿的衣服被水浸濕後相當透明,內衣幾乎看得清清楚楚,於是一下子又沉到水裏,再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去了。

  等了大概十來分鍾,上官瑞衣裝整齊的回來了,胳膊襯上還搭著一件外套,走到司徒蘭心麵前,手一伸:“上來吧。”

  司徒蘭心抓住他的手,腳底一用力,就被他拉了上去,然而迅雷不及掩耳的,上官瑞把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她驚詫的抬眸,為他這一體貼的動作感到困惑,在司徒蘭心的認知裏,上官瑞絕對不是會為她著想的人。

  “你們玩吧,我走了。”

  上官瑞跟幾個朋友揮揮手,攬著司徒蘭心的肩膀出了遊泳池。

  身後是於子霖不滿的抗議聲:“喂,瑞少你不會這麽重色輕友吧,說好等會一起去PUB的呀……”

  抗議聲漸漸消失,司徒蘭心跟上官瑞來到了三樓VIP套房。

  坐在沙發上,她動也不敢動,身上的衣服又黏又濕,貼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連紋路都可以窺見。

  “先換上這個吧,明天帶你去買衣服。”

  上官瑞扔過來一件他的白襯衫,上等的質量,摸在手裏又軟又滑。

  司徒蘭心到洗手間衝了個熱水澡,然後站到鏡子旁,打量著自己的身體,這麽完美的身材被人比喻成幹扁豆,要不是那個人不懂欣賞,就是那個人瞎了眼……

  她自我安慰著。

  上官瑞的體格相當健碩,因此襯衫也頗為寬大,而司徒蘭心的身材非嬌小玲瓏型,也非豐滿有肉型,而是屬於高挑勻稱型,因此穿到身上還挺合身,像寬鬆的睡衣,剛好遮到大腿根部,領口的位置微微敞開,說不出的性 感迷人。

  她出去時上官瑞正坐在沙發上看歐美恐怖電影《活死人的黎明》這家夥就是這麽BT,要麽不看電視,一看就看那些讓人惡心驚悚的僵屍大戰。

  “哪兒有水喝,我渴了。”

  上官瑞聞聲把視線移向她,眼神竟有三分的迷離,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穿上男人的襯衣會這麽性感,情願相信這是一種正常的視覺感應,也不肯承認司徒蘭心的身材其實很好。

  “冰箱裏,自己拿。”

  司徒蘭心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去,拿了兩瓶涼茶,又優雅的走回來:“給你。”

  上官瑞盯著她修長白皙的雙腿,視線上移,移向她敞開的領口,竟不自覺的喉結顫了顫,接過她手裏的飲料:“謝謝。”

  男人果然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連厭惡女人的上官瑞也不例外,平時蠻橫無禮,這會看到女人性 感的身體,竟也會變得有禮貌起來。

  已經是淩晨二點,司徒蘭心卻毫無困意,跟上官瑞這樣的人在一起,連作息都會慢慢改變,以前她從不熬夜,可現在,也成了夜貓子一族。

  手裏握著涼茶,在客廳裏來回走動,欣賞著牆壁上懸掛的各個國家的名勝古跡,司徒蘭心最喜歡的是法國巴黎,那個城市總是給人很多向往。

  雖然不相信愛情,也不奢望自己能擁有浪漫的愛情,可偶爾也會幻想,在巴黎那座美麗的城市,被心愛的人牽著手,沿著梧桐樹包圍的街頭,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個叫永遠的地方……

  “能不能不要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上官瑞終於忍受不了視覺的衝擊,出聲抗議了。

  司徒蘭心無辜的眨眼:“我沒有在你眼前晃啊,電視在那個方向,我在這個方向,怎麽就礙到你了?”

  他有些窘迫:“我喜歡安靜,你這樣一直走來走去,我能靜下心來看電影嗎?”

  “真的是我的腳步聲擾亂了你?還是我的幹扁豆身材擾亂了你?”

  司徒蘭心走到他身邊坐下,好整以暇的質問。

  上官瑞目光閃爍的回答:“當然是腳步,你這幹扁豆身材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真的?”

  她向他靠近了一點:“真的一眼也沒看,還是已經看了很多眼了?”

  “為人師表的,就不能含蓄一點?半夜三更不去睡覺在男人麵前晃來晃去,這跟誰學的?”

  “無師自通。”

  司徒蘭心燦燦的笑,露出潔白的貝齒,上官瑞又迷惑了,他懊惱的起身,從冰箱裏拿了幾瓶啤酒出來,煩燥的仰著脖子就喝。

  “你這是慢性自殺知道嗎?”

  司徒蘭心趴在沙發背上,好心地提醒。

  “管你什麽事?”

  上官瑞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繼續喝啤酒。

  “哎好吧,與其眼睜睜的看著你自殺,還不如陪你一起去死好了。”

  她拿起一瓶酒,也跟著喝了起來。

  不知喝了多久,直到意識漸漸模糊,這其間兩人都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司徒蘭心倒在上官瑞懷裏,渾渾噩噩的說:“我先睡了,晚安……”

  上官瑞凝視著她姣好的容顏,隻覺得嗓子眼幹得冒煙,借著股酒勁,突然失控的俯身吻了下去,多麽濕潤的唇瓣,帶著晨露的甘甜,令人淺嚐一次便一發不可收拾,隻想要得更多更多。

  司徒蘭心沉睡的欲望仿佛被喚醒,囁嚅的哼了一聲:“好熱。”

  她的雙眼依舊緊閉,可是身體卻是無比清醒,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歡愉。

  上官瑞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從敞開的領口探了進去,另一隻手拖著她的後腦勺,深入采擷她口中的芬芳,空氣中流通著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情|欲氣息,卻在關鍵時刻……

  砰,上官瑞酒勁上來,一頭栽倒在地上。

  清早,司徒蘭心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她躺在地板上,上官瑞躺在她旁邊,一隻手塞在她衣服裏,握著她的高聳,她怔了半天,沒有尖叫,而是很平靜的叫醒身邊的人,很平靜的問他:“你的手伸到哪裏去了?”

  上官瑞愣了半天沒反應,待反應過來時,一把縮回手,尷尬的話也說不出。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麽?”

  司徒蘭心坐起身,一臉警惕的質問。

  “沒做什麽。”

  事實上,上官瑞是有印象的,他記得他好像吻了她,而且還想要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後來有沒有進一步,卻是不得而知了。

  “沒做什麽,你的手怎麽會在跑到我衣服裏?”

  “可能是放錯了地方。”

  嗬,司徒蘭心沒好氣的哼笑:“放錯地方?你哪地方放錯不好,你要放到我胸前來?還抓著我的……”

  她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上官瑞被她逼問的急了,索性說:“你以為我想放,是你自己抓著我的手硬塞進去的,沒想到平時看著那麽端莊的一個人,喝了酒竟然那樣風|騷,一個勁的跟我要要要,我是個男人,就算再討厭女人,本能反應還是有的,更何況是昨晚那種情況。”

  司徒蘭心沒想到他非但不承認自己幹過的壞事,還豬八戒倒打一耙,把責任推到她身上,還用那麽淫|穢的字眼形容她——風|騷?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伸手從後背抱住他的脖子,反身騎到他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怒道:“我掐死你算了!”

  上官瑞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甩了下來,沒好氣的說:“你以為我冤枉你了嗎?”

  說著就拿出手機,撥放錄音功能,很快的,裏麵傳來柔媚的聲音:“給我,給我,給我呀……”

  司徒蘭心羞憤的差點沒一頭撞死在牆上,她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她趴起來就衝進臥室,砰一聲關了房門,一頭紮倒在床上……

  這邊上官瑞笑得無比奸詐,其實錄音的後麵還有一句,被他及時關掉了,這會那笨女人已經不在,他重又按下播放鍵:“給我,把酒給我呀。”

  事實證明她又被耍了,昨晚司徒蘭心醉得一塌糊塗,卻還嚷著要喝酒,上官瑞見她醉得不輕,就不肯給她,於是把剩下的酒全一個人喝光了。

  之所以錄音,也隻是想挫一挫她的銳氣,不過從剛才她的反應來看,他這一舉動似乎相當成功。

  上官瑞穿好衣服洗梳好,司徒蘭心還把自己關在房裏沒有出來,他走過去敲門:“喂,平時思想不是挺開放的,這樣的小事,沒必要羞愧成這樣吧?”

  屋裏沒反應。

  他繼續敲門:“別放在心上了,我又不是別人,你再怎麽跟我要,都是天經地義。”

  “好了,快出來吧,是我不好,是我平時讓你太空虛了。”

  門刺啦一聲打開,司徒蘭心已經被他氣爆了,失控的吼道:“半夜三更的跑出去遊泳,你有病啊你?”

  上官瑞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無辜的說:“我本來就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病的這麽嚴重!”

  “那現在知道了吧?現在知道也不晚,別對個病人這麽凶了,溫柔一點。”

  司徒蘭心那個恨啊,她昨晚一定是被丟進泳池的時候腦子進水了,才會來投奔他。

  不對,她來投奔他之前,還沒有被丟進泳池裏。

  那一定是前兩天T市的一場大雨,不小心灌到她腦子裏去了。

  “快點洗梳一下,帶你去買衣服。”

  司徒蘭心哼一聲:“不必了,我的衣服已經晾幹了。”

  “你這麽邋遢嗎?這麽熱的天不換衣服?就算是涼幹了,那汗臭味還不是在上麵。”

  她想了想,輕聲道:“你把那錄音刪了,今天你說什麽我都配合。”

  上官瑞噗得一笑,搞了半天,原來還在糾結這個。

  “行。”

  他拿出手機,當著她的麵,很幹脆的刪除了。

  司徒蘭心這才鬆口氣,指了指客廳的沙發:“等我五分鍾。”

  待整理好,兩人一同步出了房間,卻與呂明超撞個正著,呂明超身邊還圍繞著昨晚替他按摩的大美女,他曖昧的打招呼:“司徒小姐,早啊。”

  “早。”

  “昨晚二位運動過度了吧,怎麽七姨太有氣無力的?”

  他揶揄的詢問上官瑞,上官瑞點頭:“恩,有點。”

  司徒蘭心使勁擰他一把,他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們還有事得出去一下,你告訴齊墨和子霖,下午三點出發回B 市。”

  “好。”

  呂明超微笑應允,挽著大美女走的時候,還不忘調侃司徒蘭心:“以後要加強鍛煉啊,我這位可厲害著呢。”

  司徒蘭心無語至極,出了酒店,她問上官瑞:“你怎麽會認識像呂明超、張齊墨以及於子霖這等紈絝子弟?”

  上官瑞不以為然:“那在你眼裏,我又比他們好多少?”

  司徒蘭心無言以對,雖然上官瑞不像他們幾個好色不正經,可是在其它方麵,他真的不比他們好多少。

  T市的經濟雖不如B市發達,但大型商場卻也不少,隻是吹毛求疵如上官瑞,看了幾家商場都不甚滿意。

  “隨便挑一套就好了,又不是要參加什麽隆重的典禮,至於這麽挑三撿四嗎?”

  司徒蘭心有些不耐煩了,上官瑞追求細節完美,她可不追求。

  “怎麽能隨便挑,不管是人還是衣服,我們都不能抱著將就的心態,一定要挑到自己滿意的才行。尤其是你們女人,更是不能將就,一旦成為習慣,人生基本上就毀了一半。”

  “大道理誰都會說,做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你敢說你頻繁的結婚又離婚,難道不是再將就嗎?”

  “我那不是將就,隻是對女人一種報複的心理,想要折磨每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想讓她們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愛情和金錢絕不可能同時擁有。”

  司徒蘭心很是詫異,這是第一次,上官瑞跟他坦白內心深處對感情的不信任。

  “唐琳就是因為這個離開你的嗎?”

  “不是。”

  司徒蘭心又是一陣詫異,她以為她這樣問,免不了又被他訓斥,或是直接不理睬,卻沒想到,他竟然回答了她,雖然沒有詳細的說明,但最起碼,肯直麵這個敏感的話題了。

  “那是為什麽呢?”

  她小心翼翼的問,盡管心裏告誡自己要適可而止,可嘴上就是掩不住好奇。

  “你不是都知道了。”

  上官瑞淡淡撇她一眼。

  “媽媽說是她背叛了你,可我總覺得應該不是這樣,真心愛一個人不會在短時間內就移情到另一個人身上。”

  “那可不一定,一開始我也認為有其它原因,但事實上就是這樣,她跟著我的兄弟走了,三年不曾回來。”

  上官目瑞光一閃而過的憂傷,司徒蘭心不敢再多問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揭別人的傷疤,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對了,我想到一家商場,可能你會中意。”

  她知趣的插開話題,上官瑞也收拾好了心情,饒有興趣的問:“哪裏?”

  “齊北路向南二百米,那裏有一家名為摩登新人類的商場,裏麵無論是布局還是衣服,都與其它商場很不一樣。”

  “哦?那倒是可以看看。不過你說的齊北路在哪裏?”

  “車子先調個頭,我會指引你。”

  上官瑞按她的意思把車子調轉頭,然後往齊北路的方向行駛,司徒蘭心時不時的給他指路,大約行駛了二十來分鍾,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下車時,上官瑞隨意問:“你經常來T市嗎?”

  司徒蘭心矢口否認:“沒有啊。”

  “那你怎麽對這裏的路況這麽熟?”

  “哦,前兩天陪朋友到這裏添購過度蜜月的衣物。”

  上官瑞沒再追問,顯然是相信了她的話。

  摩登新人類確實比別家商場另類一點,一進門就是七個裝扮怪異的小矮人,扮相滑稽的鞠躬:“歡迎光臨。”

  上官瑞噗嗤一笑:“這什麽啊,童話世界嗎?”

  司徒蘭心得意的說:“你可別小瞧這七個小矮人,他們鮮少會給客人鞠躬,除非是跟他們有緣分的人。”

  “我沒看出跟他們有什麽緣分?”

  “你就靠邊站吧,是我跟緣分。”

  “什麽緣分?”

  “我長得比較像公主,所以……”

  噗。

  上官瑞忍不住又是一陣笑,“所以,他們把你當白雪公主了?”

  “差不多是這樣子。”

  他嘖嘖感歎:“這自負的毛病還真讓人無語。”

  一樓是生活用品,五樓才是服裝,司徒蘭心領著上官瑞到電梯旁,對他說:“五樓見。”然後轉身就要走。

  “噯,你去哪?”

  上官瑞一把揪住她的衣服,把她扯了回來。

  “我上五樓呀。”

  “你不乘電梯?”

  “恩。”

  “那你飛上去?”

  她指指左邊拐角處的方向:“那裏有樓梯,我走上去就可以了。”

  “體力太旺盛了是不是?電梯不乘爬樓梯。”

  司徒蘭心黯然低下頭,輕輕拿開他的手:“我習慣了。”

  上官瑞盯著她的背影十分困惑,待她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赫然想到她患有幽閉症的事,馬上抬步追過去,把已經走上樓梯的司徒蘭心拽了下來。

  “你幹嗎?”

  “不是說隻要我刪除錄音,今天什麽都配合我嗎?現在我就要你跟我一起乘電梯。”

  司徒蘭心為難的搖頭:“不行,別的事可以,但這個我真沒辦法配合。”

  她說完就要繼續上樓,上官瑞卻抓著她不放:“不行也得行,你必須要跟我一起。”

  “你怎麽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呢?我討厭乘電梯行不行?”

  “不就是幽閉症嗎?有那麽可怕嗎?今天就讓王子來拯救你好了。”

  上官瑞不由分說的把她拖到了電梯口,用嚴肅的口吻說:“相信我,你可以的。”

  司徒蘭心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上官瑞的口中說出,剛才他執意要她乘電梯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是故意要整他,壓根都沒想過,他是想要幫她克服心中的陰影。

  “真的不行,我以前嚐試過,所以不要浪費精力了。”

  “以前是你一個人,但是今天有我在,你就放心的跟在我身邊,一次失敗不代表一直失敗,小強一樣的你,是不應該有弱點的。”

  司徒蘭心聞言心裏竟然酸酸的,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有我在,你放心。

  這些年,一路走來各種辛酸,從來都是她一個人,從來沒有想過,身邊有另一個人陪伴是什麽樣子。

  電梯門開了,上官瑞牽著她的手邁了進去。

  手指輕按五樓,門漸漸閉合,一種熟悉的惶恐感開始向她襲來,電梯開始升起的時候,她的臉唰一下慘白,胸口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快要不能呼吸……

  上官瑞看出了她的恐懼,突然一把將她抱進懷裏,讓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柔聲安撫:“不要怕,放鬆,放鬆……”

  司徒蘭心緊閉雙眼,聆聽著他的心跳聲,恐慌有一絲減弱,可冷汗卻還再不停的往外滲,“我好像快死了。”

  “胡說什麽,再堅持一下就到了。”

  上官瑞的話剛落音,電梯便停了下來,司徒蘭心撥腿衝出去,不住的幹嘔,那種難受真的是無法形容,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

  “再來一次吧。”

  他彎腰蹲到她麵前,遞過去他的手帕。

  司徒蘭心堅決的搖頭:“不要了,我說了我不行的。”

  “隻要堅持,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把手交給我。”

  上官瑞伸出手,等著她把手交過來,司徒蘭心猶豫了片刻,終是怕辜負了他的好意,把手伸了過去。

  兩人重又邁進電梯,這一次,上官瑞不讓她看見電梯門閉合的場景,在關門前就把她的臉按在他的胸前,然後試圖放鬆她的心情:“中午想吃什麽?”

  “什麽都不想吃。”

  盡管沒有看見,可對電梯的敏感程度,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空間的封閉,身體又開始發抖,心也隨之慌亂,她痛苦的捂著嘴,怕自己吐到了上官瑞的身上。

  “不吃怎麽行,要不就去吃海底撈吧?雖然我不喜歡,但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紳士一次陪你吃。”

  司徒蘭心不敢說話,胃裏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挨到電梯停下來,她便衝到洗手間,吐得一塌糊塗。

  出來的時候,上官瑞就守在門外,看見她兩個眼圈紅紅的,卻還說:“繼續吧。”

  “不了。”

  她真的放棄了,雖然也很想要成功。

  “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我真的不行。”

  上官瑞突然冷了臉,像過去一樣衝她發火:“你越是這樣,就越是克服不了,我以為司徒蘭心你比別的女人有毅力,看來也不過如此!”

  司徒蘭心的眼圈更加紅了,她哽咽著說:“你以為克服心病這麽容易嗎?如果容易的話,你為什麽不克服自己的PDST?我是可憐又可悲,但是不用你同情我,因為比起我,你才是那個需要拯救的人。”

  “是,我是需要拯救,我不是個正常人,但就是因為我不正常,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活得正常一點。”

  麵對他殷切的目光,拒絕的話她再說不出口了,唯有痛下決心,再試一次。

  第三次還是失敗了,可是司徒蘭心卻因為上官瑞說希望她可以活得正常一點這句話,而主動提出第四次嚐試。

  第四次依舊失敗了,緊接著第五次,第六次,因為頻繁的上下樓,連商場的保安都過來了,待他們解釋了理由後,便向他們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記不清是第幾次邁進電梯,司徒蘭心的症狀終於有了緩和,她不再感到害怕和恐懼,除了還有一點點不適應外,幾乎和正常人已經無異。

  上官瑞還是緊緊的抱著她,跟她聊一些輕鬆的話題,電梯再不斷的上升,司徒蘭心的心,卻開始一點點的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