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祛火驅邪
作者:缺鈣的關節炎男孩      更新:2020-04-09 02:51      字數: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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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果表皮堅硬,顏色要更深些,纏繞著它的樹幹並沒有將它包裹嚴實,相反隻是以同一方向的五道圓環將其包裹,露出過半的表皮。表皮粗糙,有點兒膈手,帶著毛絨絨的小尖刺,透過小尖刺能隱約的感覺到青果內渾濁不堪,一股濃鬱厚實的青汁在果實內翻滾,遮住了全部的視線。

  康建試著搖晃了幾下,那青汁可以晃動,內部鼓出個氣泡,隨即青果震動了一下,依舊像是心跳聲。

  “奇怪,這樹幹青翠欲滴,連一點兒幹枯的痕跡都沒有。”康建將兩個放在一起比較,可不是嘛,難不成這巨樹也有重男輕女的觀念?

  康建不慌不忙的將兩個果實收好,他出去以後一定要將這果實拿去化驗,或許它們能解開困擾他已久的心結。

  電梯裏,男人興奮的觀察著這個青果,他這個青果和康建第二個遇到的青果不管是顏色、表皮還是外部樹幹包裹的方式幾乎一模一樣,不過他手中的青果似乎要比康建的那個大一點兒。

  “奇怪,這樹幹不是剛纏上去的嗎?怎麽就長到一起了。”男人仔細確認過,樹幹和青果表皮確實連在了一起。

  他拿出一把匕首,想要切開這青果看個究竟,這吃了人血肉的樹到底能孕育出什麽樣的果實。

  男人的這把匕首削鐵如泥,隻輕輕碰到了樹幹便出了一道口子,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切口處竟然流出了青色的液體,水流不止,那液體自帶腐蝕性,匕首的刀尖在頃刻間瓦解,化作膿水,滴落到電梯上,連同電梯都穿了個洞。

  男人驚慌中扔下手中的匕首,他將青果翻了個麵,切口向下,等待著青色液體流盡,液體流去大半,露出一個粉紅色圓形的邊角。

  “這是什麽?”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青果,看著那青色液體逐漸減少,粉紅色圓形越來越大,忽然間男人將青果扔到一角,他拿起另一把匕首飛快的射向青果,匕首紮進青果核,匕首輕而易舉的連同青果釘在了電梯上,青汁大冒,匕首隻剩下手柄的末端,其餘全部化為膿水。青果中液體盡去,果食內一隻年幼的屍骨蟲已死在刀下,腐蝕性的青汁又將電梯破了個大洞,氣味撲鼻。

  屍海之中有幾個具屍體已經開始斷斷續續愈合了後腦的空洞,屍體也似乎有了些知覺,睜開了眼,但是身體卻不能動。

  這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緩慢發展,康建依舊沒有發現。

  “奇怪,那麽多屍體這群紅蛭都不心動嗎?”確實麵對如此多的食物,這紅蛭們怎麽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紅蛭安穩的吸附在牆壁上,時不時的蠕動一下,僅此而已。

  幾分鍾後,電梯中下來幾個黑衣人,他們目的很明確就是把康建帶走,帶不走就強製動手。康建拚死護住懷中的青果,可還是架不住幾個大漢動粗,幾下就被搞定了。

  茫茫大雪,一排腳印清晰的穿行於半人厚的積雪中,沒過多久,腳印重新被大雪覆蓋。身穿鬥笠披風的男子艱難的在雪中穿行,他走走停停,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四周荒無人煙,隻有那光禿禿的幾顆大樹作伴,所有的一切都深埋在大雪之下。

  他看著前方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暴雪中的大火已經將天空映紅,可這

  火焰仍然沒有變小,火焰旺盛,也不知燒了多久。他朝著火焰的方向挺進。

  城門口隻有六個守衛,他們早已放下手中的兵器,圍在城門下的火堆前,城門緊閉,另一側的一半也被隔開,用來遮擋風雪,這裏麵倒是暖和。

  男子撣了撣身上的積雪,守衛並沒有出來探探情況,那溫暖的火堆,他們可不想離開。

  男子經過,守衛也隻說了一句話,右邊那個門,自己動手開,隨後兩人溫著酒,吃著肉,根本不予理會。

  城門已經被厚實的積雪封住,守衛微帶嘲笑的看著男子,這門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打開的,先不論城門的重量,光是這天寒地凍,早已凍的封死,他們離開都是與換班的人十幾個一起動手,這才勉強開出個人縫來。

  沒想到的是男子僅用一隻手便輕鬆開了門,六人皆瞠目結舌,不知眼前這位是何等高人,待他們還未反應之際,大門再次緊閉。

  進了城,隻有中間的街道清出了大半尺的寬度,兩側的積雪已過人高,城中空蕩,無販無人,店門已被封死,有數月不開門。

  越向前走,男子的表情越急促,他由走變跑,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

  那團火光直衝天際,最為耀眼,他一直向街尾跑去,越向前走這積雪越薄,到最後幹脆都見不到積雪了,火光散發著的熱氣撲麵而來,男子微笑著繼續向前。

  “今年的飄雪前前後後已達四月,天天如此,這顆粒無收,商販不成,聽說餓死了好多人。”

  “嶺南那邊好像餓死了整個村子,這大雪要是再不停,所有人都得餓死。”

  “你說也是奇怪了,這梁府裏到底有什麽,能燒上四個月而不滅。”

  “聽說這梁府的人想盡辦法也沒能將這大火撲滅,現在所有人都搬離這裏了。”

  “會不會是什麽邪物?”

  “噓,小聲兒點兒,隔牆有耳。”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不停,他們落地而坐,穿著略顯單薄,但身旁都放有厚實的衣物。

  整座城這裏最暖和,據說這大火燃燒之時便是這大雪降落之時,大火燒了多久,這大雪就下了多久。

  不僅如此,這裏就像是隔開的祥瑞之地,雪花都會故意避開,再加上火光散發的熱度,這溫度自然不會低,這也是眾人為何長待此地的原因。

  男子還未到這梁府,人群已將這大道擠得水泄不通。撲麵而來的熱浪讓男子冰冷的身體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他不由的向前靠了靠。

  “擠什麽擠,沒看到裏麵那麽多人嗎?”對於男子的這一行為,明顯有人表示不滿。

  男子樂嗬一下,也沒說什麽,隻是他這身裝扮過於吸引人,鬥笠披風,一看就知道是遠道而來。

  “如今這大雪將世,沒想到還有人跑到這裏來。”

  男子脫去身上的鬥笠披風,露出真容,這是一個道士,手持拂塵,麵容俊朗。

  “小道士,怎麽道觀沒得吃喝,出來化緣來了?”

  小道士恭敬有禮,沒有說話,回以微笑。

  “小道長可否能去除這大雪?”

  “施主說笑了,這大雪乃是天降甘霖,貧道一介凡人怎能幹預。”

  “天降甘霖?小道長莫不是說笑了吧,這

  顆粒無收,何來的天降甘霖。”

  “這大雪封住了北方進攻的號角,不是天降甘霖又是什麽呢。”小道士此話一出,那人頓時啞口無言。

  “不過貧道倒是能祛除這邪火,隻是祛除以後還請施主施與貧道一點半食。”小道士指著這院內的大火說道。

  “邪火?難不成真有什麽邪祟?”

  “別聽他胡說,這小道士明顯是在道觀待不住了,出來騙吃騙喝。”

  眾人一想,如果這大火撲滅了,大雪還在,情況豈不是更糟糕。

  “道長,這邪火撲滅,是不是這大雪也會退去?”

  “這大雪乃是祥瑞,貧道無能為力。”

  “你看,我就說嘛,這小道士就是騙吃騙喝的。”人群中有個中年人開始叫囂。

  “如果他真的是騙吃騙喝的,他完全可以說他可以去除這大雪不就好了?”又一個人為小道士解圍。

  這麽一說好像也對,有人讚同這樣的說法。

  一布衣書生從懷中掏出個秀帕,裏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半塊餅,“如果道長真能去除這邪火,小生願意施與道長。”

  小道士接過那半塊餅,將這半塊餅又一分為二,“貧道說了一點半食就是一點半食。”

  布衣書生作揖謝過,小道長拱手謝過。

  “敢問道長法號。”

  “貧道符銳。”他一腳踏上這牆壁,身體輕盈的便翻了過去。

  布衣書生直道浮生祥瑞,浮生祥瑞。

  這府內的溫度更加炙熱,小道長步伐穩健,飛簷走壁之間已然到達火前,這火焰旺盛,燃燒的正是一棵大樹,枝幹細長,枝頭似有花苞,可這火焰楞是熊熊燃起,不見熄滅。

  小道長目光深邃,似有所想,“想必這樹在世間還有留戀之人,以珍視之人祭火,為留戀之人存世,所以這大火才會永不撲滅。”

  此時這火焰忽起,似有靈動。

  “怎麽?你不願貧道滅了這火?你是要等著留戀之人的歸來?”

  火光四溢,似乎在同意小道長的說法。

  “火焰之刑何等痛苦,你願意忍受?”火光沒有遲疑,那一絲篤定竟讓小道長有一絲猶豫,“這大雪不止,留戀之人何歸?”

  之後陷入了長時間的平靜,小道長沒有說話,他在這火焰前閉目打坐,紋絲不動。

  猛然間,這火焰再次大起,枝幹在火焰之中燃燒殆盡,化為灰燼,在一點一點火焰的摧殘中,化為塵土,最後一刻,似乎從大火之中飄出一朵梅花,那梅花隨風而去,飄向北方。

  頓時,火焰熄滅,天空放晴,這大雪也停了下來。

  小道長起身,“你我相遇即是有緣,我便度你一度。”

  小道長赤腳走進這灰燼之中,腳下受這火焰之刑,但他沒有一絲的痛苦之色,步伐沉穩,每一腳都輕飄飄的。

  在一處灰燼最多的中心,小道長以拂塵撣之,灰燼去除,在這灰燼之下的以前紅土上,竟還落著一片梅花花瓣。

  小道長咬下手指,以血為媒,在這花瓣周圍畫著奇怪的符號,最後一滴是滴在這花瓣之上的,頓時,自花瓣為心,紅土中生出了一根嫩芽。

  小道長又將那半塊再半塊的餅放於一旁,“願它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