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亮因為實在承受不住楊教授之吻，終於是鬆口同意交代關於自己的一切了，現在在他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什麽部族榮譽，什麽勇士的堅韌不拔，在他的心中都是屁，隻要不再承受那種非人的痛苦，哪怕是讓他立刻去死都沒有問題。

  陳錚給沈括打了一個顏色，然後沈括就立刻翻開了記錄審訊內容的紙張，手中拿著筆準備就緒，陳錚開口問，沈括就負責記錄。廖勇幾個人在一幫隨時觀察劉文傑的身體狀況，一旦出現不好的情況要及時的救一下，這麽一個開口的人可不能讓他白白的死了。

  “你的姓名，性別，還有身份？”陳錚上來就是一個非常基礎的三連問。

  “完顏亮。。男。完顏部的一個勇士，或者說是階下囚？”破罐子破摔的晚宴來那個此時連自己都舍得吐槽了。

  “果然是草原人，完顏部的人嘛？說一說你在定北城的時間，都做了什麽事情，有什麽目的，還有都接觸過什麽人，你還有沒有同夥？”陳錚這是想一口氣將所有知道的情報都問出來。

  “嗬嗬，還真是不客氣啊，我是在五年前就已經到了定北城了，一轉眼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完顏亮此時竟然還歎了口氣。

  五年前，陳錚和沈括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嘖嘖嘖，這完顏亮竟然在北燕潛伏了這麽長的時間，草原人的布局這麽早？那這些年裏麵不知道有多少秘密的情報通過他們的手流入了草原。

  “快說，你都做了什麽事情？”陳錚厲聲喝問。

  “咳咳咳，不要急躁。”可能是說話倉促，一時間扯到了傷口，完顏亮有些咳血“我既然開口了就一定會說出來的，你們不要著急。”

  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完顏亮繼續說道“其實我的任務非常的簡單，就是在暗中監視那些為我們效力的探子，看看他們對我們是否還是忠心的，是否按照我們的要求進行工作、打探情報，而除了這些，我還有份任務就是通過金銀賄賂等其他的方式想辦法和定北城的權貴階層搞好關係，為那些探子製作保護傘，我不負責傳遞情報，隻能算是一個暗中的監督人員罷了。”

  “想你這樣的人，定北城中還有沒有？你知道的那些為草原效力的探子都有誰？”陳錚緊緊的盯著完顏亮的雙眼，如果他左右閃爍就證明這裏麵八成有說謊的成分在裏麵，而如今完顏亮的眼神非常的平淡，就像是沒有一絲漣漪的湖泊一般。

  “類似我這樣的還有兩個人，有一個是和我一樣主要是負責監督的人，本名叫耶律巴，化名成你們中原人的名字叫葉八，現在應該是定北城的一個鏢局裏麵當鏢頭，隻不過是那種看家的鏢頭，有時候會聯係一些鏢師為我們運送一些比較貴重的礦石還有兵刃等等，走的都是私活，比較的隱蔽。”

  “還有一個是我們兩個的頭兒，平日裏麵很少能見到他，乃是埃辛部人，名叫埃辛哈，很多時候並不在這裏，我和耶律巴想見他一麵都很困難，經常往返於草原和定北城之中，對於那些探子下達命令很多時候都是他去做，有時候他實在是抽不開身的時候，則是由我們通過蜂鳥的形式進行代傳，你們能抓到我還是我疏忽大意，沒有發現你們的安排，加上當時在青樓裏麵玩的嗨了些，導致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你們拿下了，但是頭兒科不一樣，他不僅潔身自好，身手也是很好，起碼我在他手下可走不了幾個回合，你們能抓到我還算你們有本事，能不能抓到他就是另外一說了。”

  這條消息，陳錚讓沈括著重的記錄了下來，那個叫耶律巴的實力應該是和這位完顏亮差不多，所以完顏亮並沒有過多的介紹，但那位埃辛哈的既然能幾個回合之內就支付一個周天境的武者，看來修為最低也是通脈境的武者，十分的不好對付，陳錚有些擔心，這麽一個人如果無法順利的抓獲，他們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會提早的暴露，很多探子都有可能因為這個埃辛哈的發現而被迅速的撤離出定北城。

  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把人給清走了，實際上留下了隱患，等軍情司的人離開後，這些探子大可以再度潛伏進來，憑借這他們已經積蓄好的人脈，很快就可以發揮作用。

  但是如果能把他們一網打盡，草原人隻能派新一批人過來，之前舊人所培養出來那些人脈都無法利用，足以消耗他們大量的時間金錢，人力物力，來等待軍情司的人進行下一批的割韭菜。

  “很好，完顏先生你配合的非常好，對於你口中的頭兒我們也會多多注意的，你不會隻以為允許你們草原人有人，忘了這是北燕的地界了吧，和我們比拚本土力量，你們還是太年輕了一點，說說吧，你手下的那批探子都有誰，我希望你不要隱瞞，雖然我們沒有辦法肯定你是不是說全了，但是如果完顏先生的態度不錯的話，說不定還有棄暗投明耳朵可能啊，你來定北城這麽多年了，想來也是知道中原和草原上的風俗文化各有不同，甚至於在某些事上的樂趣比草原上還要大，人啊，總應該是為自己考慮一下。”陳錚為了能盡快的要到潛伏探子的名單，開始對完顏亮使用了糖衣炮彈。反正有了田地這個例子在，陳錚也不怕沒有第二個。

  完顏亮沉默了沒有說話、他的內心此時有些動搖了，這五年在定北城的時光真的是他這一輩子活到現在最有意思的生活。在部族的時候自己每天都要早起，就算是家中有不少奴隸，但是自己還要監督他們工作、放牧，看看有沒有偷懶摸魚的人，甚至於抓回那些敢於逃跑的人，對他們施加懲罰，甚至於殺死他們來警告其他的奴隸。

  而在此之後完顏亮還要不停的學習武技還要參與部族的日常的狩獵和爭鬥的任務，有好多次和凶獸戰鬥的時候險些被奪取了性命，好在自己的天賦還算是可以，加上家裏麵的一係列的運作，雖然自己可能沒法繼承家裏麵龐大的草場還有那成群結隊的牛羊，但是用這些換來一個進天狼帳學習的機會，還能在北燕的定北城中做一項比較舒服的工作，真是合適的買賣。

  雖說上麵還要聽從一個埃辛哈的命令，但自己手中的權利也不小，手下麵的那些個探子多多少少在定北城中都是有點地位的人。

  自己隻要監督好他們，有時候還能收到他們孝敬上來的東西，有的是金銀珠寶，有的是美人如玉，還有些極品珍饈之類的。說實話，完顏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活會這麽好。吃著美食，喝著美酒，還有美人作伴，自己可以整天享樂，很多花銷都是由部族那邊提供的經費，用來供自己花銷好打入定北城權貴的內部。

  事到如今。完顏亮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在這樣的生活中墮落了，五年的安逸的生活，讓自己忘記了在草原上的危機感，雖然還是周天境的武者，但是身手已經開始衰弱，反應在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情況下也是出現了明顯的下降，要不然沈括也不能這麽輕易的就打暈了自己。

  是真的為部族精忠而死，再體會楊教授之吻，還是出賣一些本來他就看不上眼的北燕人看能不能換取自己一條性命，這筆生意到底該怎麽做，完顏亮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我會說出那些人的身份還有位置，隻不過我隻知道我手下的至於耶律巴那邊的我並不清楚，我們兩個平時沒有太多的交集，說起來我們兩個人還算的上是競爭對手，你們可不要忘了把他請過來也讓他享受一把這樣的貴賓級的待遇。”完顏亮想開了，自然也想心中稍微的報複一下。

  “沒有問題，完顏先生請說，我們會一個個的仔細記錄下來的。”陳錚一揮手示意完顏亮可以開始自己的表演了。

  “在說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麽懷疑到我身上的，難道說你們早就發現了林成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我們的一次見麵就盯上我了？”完顏亮此時腦子也算是清醒了一些，很快就推測出了其中的一些問題。

  “果然林成是有問題的，說來也是巧合，完顏先生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吧。”說完，陳錚就從手中拿出了一個令牌對著完顏亮晃了晃。

  “這是獨狼令牌？果然是你們動的手！！！”完顏亮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果然是這群人搞得鬼，為了引動自己竟然對令牌下手導致自己有些方寸大亂，去找了林成，不僅自己陷入了困境，想來此時林成那邊也在接受調查吧。

  “不不不，完顏先生，這可不是我們動手拿的，之前我說過了這一切都是巧合啊，偷裏你令牌的那個小賊比小心闖進我們的院子裏麵行竊，這東西才落到我們手裏。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我們的目標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林成，我們有專業的人士一直都在盯著她，不過那天你可能運氣不好，和林成有了接觸，雖然沒有聽到你們具體說了什麽，但是知道你拜托林成去拿一樣東西，所以就對你格外的上心，沒想到一網就撈出了一條大魚。”陳錚十分有耐心的給完顏亮講解著。

  “哦原來如此，我這算是自投羅網了嘛，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好了，我會如實透露的也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公正的待遇，書上也得好啊，要優待俘虜，說不定我還會起到千金買骨的作用啊。”完顏亮此時還沒忘記多說一嘴。

  接下來從完顏亮的口中就出來了一大串的人員名單。不過還好，人數隻有十幾個，其中混的最好的地位最高的就是林成，剩下的那些就比較的一般，有的是在給一些權貴家中充當隨從或者是護衛，還有的則是類似林成這樣憑借著親戚關係，近距離的接觸那些權貴然後打探情報。還有一個則是成為了定北城的武庫的一個小吏，雖說沒用調動軍備的權利，但是這武庫裏往來了多少車的裝備應該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以說威脅程度不小。

  從他口中傳出去的情報很有可能被草原人拿來估計定北城中有多少守軍還有軍備。這個人要優先抓捕。還有林成也是。

  在城守府裏麵，因為親衛隊的人幾乎是和城守寸步不離，所以有些機密的事情他們也是略知一二，沒有人會想到親衛隊裏麵還長著一個二五仔，林成就憑借著這樣的身份著實是有了不小的收獲。

  不僅如此，完顏亮還交代出了草原人是如何控製這些探子的，他們除了留下了書信血手印證明這些探子真正的叛國了，而且在他們體內有著類似於林成身上的巫魂束縛的效果，隻不過性質不同。

  畢竟草原上的巫師可以說是一個大雜燴，每一個人的手段不同，控製人的方法也不一樣，不過無外乎是威脅到生命的程度，唯有通過情報交易來解藥才能保住性命或者說不用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在知道了自己所要的情報之後，陳錚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很好，完顏先生，你已經贏得了我們的初步信任，雖說接下來你不用繼續呆在這個房間了，但是下一步該怎麽做，我們還是要根據你交代出來的這些情報來判斷的，來人給完顏先生處理一下皮外傷。”說完陳錚轉身就和沈括拿著審訊記錄出去了。

  “副隊長，你真的要收了這個草原人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沈括低聲的提醒道，和田地那個身邊有明顯弱點的人不同，完顏亮家人不在北燕的手裏，而且一頓嚴刑拷打就可以讓他招供。其潛在的危險性不小，隨時可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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