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不是吧，他是亡靈啊。”

  “他身上沒有幽暗冥域的氣息，是依靠帝國秘法‘靈魂剝離’變成亡靈的。”

  變成的？張辰越來越覺得那一場滅國之戰越來越複雜了。現在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當時已經提前知曉了敵人。那後續情況呢？是時候會一會這位‘亡靈’了。

  等紅眼亡靈回到村莊之後，張辰悄悄摸到了對麵的陡坡。

  陡坡中央有個不是很深的山洞，裏麵放置了一塊巨石，一盞油燈正在燃燒，那個亡靈正用骨刃在牆壁上劃痕。整座牆壁都是白色的劃痕，密密麻麻的，牆角還有一堆石頭。

  “你是何人？”張辰用領域掩蓋了自身氣息，所以把這哥們嚇了一跳。

  他手持骨刃轉身，頓時愣住了：“族....族人。”

  “你到底是南歸軍那支隊伍的甲等士兵？誰是你的長官。”

  靈魂剝離秘法是晨曦帝國的秘術，隻有軍隊中的甲等士兵才可以修煉。而希望小鎮毗鄰天嶺城，南歸軍駐守於此，所以張辰能說出一些關鍵信息。

  “我是南歸軍駐守天嶺城第十八隊百夫長郝蒙，長官是華宵。”

  郝蒙，生於希望小鎮，母親難產而死，父親戰死沙場。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後進入軍隊拚搏十年，成為南歸軍第十八隊百夫長。從小艾給出的資料來看，這人並沒有撒謊，可以暫時相信了。

  自報家門之後，郝蒙開始仔細打量眼前這個人類。年紀輕輕，臉上還有稚氣，從氣息來看很弱，至少要比自己弱，可剛剛他是怎麽混進來的？

  當視線轉移到張辰胸口的時候，郝蒙渾身顫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參見陛下。”

  以前張辰很羨慕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誰見了都得拜，多威風啊。可現在被人一拜、一喊，尷尬癌立馬發作。

  “起來吧，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因為陛下胸口的龍佩，那是帝位的象征。”郝蒙臉上露出激動之色：“晨曦陛下的計劃真的實現了。”

  晨曦陛下是晨曦帝國創建者張雲帆的封號，象征希望之光，寓意帝國會像初升的太陽，充滿蓬勃向上的朝氣。

  “你能給我說說當初的計劃是怎樣的嗎？”

  “額...難道沒人告訴陛下，比如您的生父生母？”

  害，別提那兩個狠心人了，龍佩造好後就連同自己一塊丟到了天元穀。聽小艾說他們倆是準備去過二人世界。

  “我想聽聽你知道的，兩相印證，看有沒有錯誤的地方。”

  郝蒙露點頭，緩緩說道：“那時候我駐守天嶺城，華宵大人突然給了我一本‘靈魂剝離秘術’，說十八隊的所有甲等士兵都要修煉，讓我在希望小鎮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可惜沒幾天，豺狼族和火魈族就攻入天嶺城。長官戰死橋頭，守城士兵和居民悉數陣亡，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就隻能守在這裏，一守便是四千年。”

  “小艾，亡靈生物可以存活這麽久？”

  “亡靈是死亡之後出現的，會死。他們是依靠秘術轉化出來的靈體，隻要每日吸收元氣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我擦，到底誰是靈魂生物啊。”

  “關於這方麵的隱秘被大陛下封鎖了，我無法回答你。”

  壽命是所有生物追求的終極奧秘之一，哪怕這個世界有上天入地的超凡者，但依舊避免不了死亡。要是他這個菜鳥都知道，那就真不算秘密了。張辰表示理解。

  “那這樣說，村內的亡靈.....”

  “我也正想說起這件事。”

  “明白了，看我表演。”

  說完，張辰看著拘謹的郝蒙，問道：“剛剛豺狼人是怎麽回事？”

  “它們每隔一年都會來一次，主要是抓村民。”

  郝蒙知道張辰想要問什麽，主動說道：“陛下，我知道我私自將秘法外傳有罪，但當時的情況真的不允許我束手待斃，當時....”

  “不用解釋，放開魂核的防備，我自會查看。”

  把手放在郝蒙頭頂，張辰開始瀏覽起他的記憶。

  天嶺城淪陷之時，希望小鎮總共村民4136人。郝蒙接到信息後就開始想辦法，幾番思量後打算把秘法外傳，能保護多少是多少。雖然村民相信他，但資質終究有限，修成的人數極少，後來狂獸帝國的大軍來了，殘酷的戰鬥開始。

  這是張辰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種族戰爭，沒有求饒沒有放水，隻有無止境的廝殺，廝殺，還是廝殺！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屠夫商販，甚至連農婦孩童都拿起武器去戰鬥。

  大量同胞慘死眼前，那些靈體村民全部陷入了瘋狂，不分敵友的進攻，戰鬥十分慘烈。

  最終，戰鬥以村民全滅，大量靈體死亡，剩餘小部分村民瘋狂為結局。

  “你覺得你的辦法起到作用了嗎？”

  “有作用，但並不能掩飾我的過失，我願意接受懲罰。”郝蒙如實回答。

  雖然那一晚的戰鬥讓豺狼族和火魈族先頭部隊損失慘重，但到現在為止，還有16個村民永遠在瘋狂中徘徊，另外被抓走的18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很好，那就將功補過吧。”

  “將功補過？”郝蒙露出疑惑神色。

  “要死哪有這麽容易，明天給你一批士兵操練，先看看你有多大作用，再決定後續安排。”

  “預案為陛下效勞。”

  “恭喜殿下完成考驗。”

  聽到這話，張辰嘴角微微上揚。從出山穀到追蹤結束，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有什麽在等著他，直到看見了郝蒙、亡靈與豺狼人，親耳聽到小艾說郝蒙是自己人以後，心裏多少有了把握。

  考驗他陷入陌生環境時的應對方式，親眼見到同胞受難的處理措施以及對於犯錯的下屬處罰方式等等。

  “殿下聰明，大陛下想要考驗的正是這些，這些品質都將伴隨你一路成長，最終成為登上帝位的強大助力。”

  “如果我沒猜錯，他老人家應該還在天嶺城設定了考驗吧。”

  “殿下如何猜到的？”

  怎麽猜到的？從昨晚你說的沒有經過希望小鎮那句話領悟出來的，前後矛盾。小艾還是單純了點，說謊話都不會。

  “走吧，該回去製定策略了。”

  “殿下，牆角那堆石頭收走。”

  “那是什麽？”

  “天賦結晶，此次考驗的獎勵。”

  我去，這麽多？我的天賦樹又可以擴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