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說著說著，又抬頭，細細打量厲澈的眉眼。

  厲澈雖然不懂她在看什麽，但也沒問。

  倒是言蕪，突然嚴肅著臉，說：“阿澈，你如果心裏不爽，就學我一樣看著對方過的不好，咱們可以一起去找那些綁匪們報仇雪恨，折磨他們，讓他們也嚐嚐什麽叫生不如死。”

  厲澈卻定定望著她，沒說話。

  言蕪疑惑：“我這麽醜，你看我做什麽？”

  厲澈：“都死了。”

  他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

  一貫的冷漠，就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言蕪驚愕的望著他。

  厲澈以為她會說他是個殺人魔，或是變態，再諄諄教導說什麽殺人不好要自首之類的話。

  沒想到下一刻，她抬手，在他唇中央打了一個“噓”的手勢。

  隨即左右張望：“這屋子裏有攝像頭或者竊聽器之類的嗎？”

  厲澈搖頭。

  言蕪就鬆了口氣，然後一臉八卦興奮的望著厲澈：“都死了？怎麽死的？我怎麽也沒聽伯母伯母說起過？”

  厲澈：“他們不知道，人都是被我殺的。”

  他說到這裏，眼底漆黑的眸子像是燃起了光一般，灼灼的。

  他不等言蕪回應，繼續回應說：“十歲那年，我把他們找到，一刀一刀削他們的肉在火上烤，他們哭著求饒，看起來十分痛苦，大概就是你口中說的生不如死。”

  說到這裏，他聲音遺憾：“我應該留他們一條命，慢慢折磨他們的。”

  言蕪：……

  介於這個人格之前毫不猶豫反殺綁匪的事情，言蕪知道他做出這種事情後也不意外。

  畢竟那些綁匪對厲澈做的事情更過分，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她一點都不同情那些綁匪，她心頭更擔憂的是厲澈的狀態。

  言蕪：“十歲？你那時候那麽小，怎麽找到他們的？”

  十歲的孩子，是受了多少的折磨，才會生出這樣的一個人格，在十歲就親手為自己報仇。

  隻要想想，她心頭就心疼的無以複加。

  和厲澈經曆的那些悲慘比起來，她的那些好似也變得不值得一提了。

  厲澈：“也不難找，他們和厲家有仇，從這點入手簡單多了。”

  言蕪十分敬佩的望著他，眼裏的崇拜毫不掩飾：“阿澈，你真厲害。”

  她目光燦燦的、灼灼的望著他。

  那眼睛裏，好似有星光在閃爍。

  厲澈抿了抿唇。

  他想說“我不是什麽阿澈”，但到底也沒說出口。

  算了，他才懶得和這個蠢女人計較。

  她每句話都有漏洞，要糾正她得多累！

  言蕪：“阿澈，你覺得我畫的漫畫怎麽樣？”

  她問：“阿澈你看過我畫的漫畫嗎？”

  厲澈：“不感興趣。”

  言蕪卻說：“你以前學雕塑啊，和漫畫應該沒什麽大的區別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畫漫畫賺大錢啊。”

  她說到賺錢，臉上就自帶瑪麗蘇光輝般，整個人亮金金的，猶如閃閃發光的大金子，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厲澈覺得，她想給自己蓋個金屋子住進去，特別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