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有時候甚至覺著，九妄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這是二寶的臉，九妄一點都不配用。

  小鳳凰的精力有限，玩了沒多久就跑了回來，江行之會拉住她的手，用靈氣滋潤她身體。

  小鳳凰就會乖乖的坐在他身邊，微微歪頭盯著他。

  被她這麽盯著，江行之那顆冷寂的心就會一下一下，緩緩地跳動。

  他柔聲問：“在看什麽？”

  小鳳凰：“之前吃了杏子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人長得很像你。”

  江行之的心頭一個咯噔。

  小鳳凰說的，肯定就是他做的那個關於黑蛟龍夫妻之前的夢境。

  介於小美人長得和阿蕪一樣，所以當時他懷疑小鳳凰也在小美人的身體裏。

  可小鳳凰一直沒說，他就將這個念頭拋開了。

  沒想到小鳳凰真的也進了那個夢境。

  他在黑蛟龍軀殼裏的時候並沒有照過鏡子，並不清楚黑蛟龍長什麽樣子。

  雖然他知道，很多時候進入別人殘留的那些意識幻境中，別人的臉會被同化變成自己的臉，但聽小鳳凰這麽一說，他心裏頭的那種古怪的情緒更濃了。

  他溫和地問小鳳凰：“是嗎？很像我？那，是什麽樣的夢？”

  小鳳凰就皺眉，努力的想了想，很快搖頭：“忘了。”

  江行之笑了起來，抬頭撫了撫小鳳凰的頭發：“一定是個好夢。”

  小鳳凰點點頭，又跑出去玩了。

  對江行之一點留戀都沒有。

  江行之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好似還殘留著她發絲上的淡淡清香，可人早就跑遠了。

  九妄在這時候瞧了過來。

  江行之不閃不避迎上他目光。

  “之前小鳳凰多謝你照顧。”江行之率先說道：“以後就不勞你費心了。”

  九妄給他的感覺很危險，他一點都不想令九妄靠近小鳳凰。

  “好。”九妄答：“希望你以後可以照顧好她。”

  回答的無比爽利，反倒令江行之驚了住。

  他本來以為九妄一定會臉皮極厚的把他這話當了耳邊風，或是對他反唇相譏。

  沒想到九妄竟然答應了。

  江行之沒回應，他眯眼，盯著九妄。

  九妄不理會他，而是瞧了瞧快要落山的太陽，喃喃自語：“時間快到了。”

  他話剛落，遠處的小鳳凰手裏拿著兩朵花跑來。

  將一朵藍色的別在江行之的頭發裏，又把另外一朵白牡丹插到九妄的發上。

  她自己頭上也插了好幾朵紅色的玫瑰和牡丹。

  她朝兩個人笑著問：“好看嗎？”

  “好看！”

  “好看！”

  異口同聲的說完，江行之和九妄都不屑地瞟了眼對方。

  小鳳凰就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著跳著朝殿門外走去。

  江行之和九妄默默跟在她身後。

  小鳳凰走出了美人殿後依舊沒停，她身邊有好幾條小魚兒簇擁著她與她戲玩逗弄。

  她和小魚兒們低聲說著什麽。

  江行之已經發覺，這些小魚兒在引著小鳳凰朝黑水間外而去。

  他將眼底的情緒斂去，裝作不知道，不過一直在緊緊拉著小鳳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