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聲音驕傲地說：“我家小主人可厲害了，她父親是鳳凰，她母親也是鳳凰，她也是鳳凰，這天地間最厲害的鳳凰就是我家小主人，剛剛因為是幻象，我家小主人才會那麽容易被你誤殺，你若是再敢對我家主人生出殺念，我家小主人拍拍手就把你剁成肉泥。”

  江行之：“你是什麽？”

  “我？”小男孩試圖學著大人一樣大笑：“我是這天地間最厲害的神器鳳凰境，我碾死你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它這話其實是在虛張聲勢，說完還不忘觀察江行之的反應。

  可是這人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令它一時間拿不準這人是不是被它的話嚇到了。

  鳳凰境？

  江行之瞟了眼不遠處那些試圖鑽進來的黑色魔氣：“鳳凰境裏為何有魔氣？”

  他這一問，鳳凰境就沉默了。

  眼看著一些魔氣朝言蕪的方向無聲無息的飄去。

  江行之伸手隔空將這些魔氣抓住燒灼成虛無。

  鳳凰境不答，他也不繼續問。

  他一直望著玩著水的言蕪，不許那些四麵八方湧來的魔氣靠近言蕪。

  他自己也沒有上去打擾。

  或許是他的神情目光都太過溫柔癡纏。

  令鳳凰境又生出了些許希冀。

  鳳凰境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喜歡我家小主人？”

  江行之：“是的。”

  鳳凰境：“可之前在幻象中，你毫不猶豫的就捏斷我家小主人的脖子了。”

  江行之：“那是幻象，不是她，且身上有魔氣。”

  鳳凰境委屈的“哼”了一聲。

  “我以前沒有魔氣的。”鳳凰境聲音難過道：“小主人以前也比現在厲害多了。”

  江行之沒說話。

  他神識四下掃過。

  自是能發覺，這小秘境內周邊全是黑壓壓的魔氣，隻有言蕪所在的四周是一片藍天綠草地，也是唯一一處沒有被魔氣腐蝕的地方。

  但言蕪的身體似乎在吸收這一片沒有被魔氣腐蝕的地方，圍繞著她的藍天綠地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減少著。

  周圍的魔氣也蠢蠢欲動地在撞擊著那些結界，不過就算有鑽進來的魔氣，也都被江行之及時地用靈火焚燒一燼。

  鳳凰境等著江行之說話。

  可江行之是個悶葫蘆。

  它沒多少時間了。

  沒法裝高深，隻得繼續說：“江行之，你用心魔起誓，以後會護著我家小主人。”

  完全是命令式的語氣。

  但江行之不在意。

  他立刻就抬手，用心魔起誓。

  鳳凰境聲音納悶道：“你怎麽都不猶豫一下？”

  江行之卻反問它：“你是鳳凰境殘片？”

  鳳凰境沉默了一瞬後，輕輕“嗯”了一聲。

  當年鳳凰境把魔尊和言蕪一起兜進去，試圖把魔尊弄死在鳳凰境裏。

  可那是個魔尊，是個不死不滅的存在。

  最終，鳳凰境碎成無數片，而言蕪這隻小鳳凰也失去了一魂二魄。

  它小聲地抱怨：“那隻魔太厲害了，我碎成了好多塊，而且現在我還被魔氣侵蝕。”

  江行之又問它：“你的那些殘片和你這塊一樣，都可以幫助阿蕪滋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