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就是那個跳樓的女孩。

  “還沒從急救室裏出來。”鄧藝舒說：“情況有點危急，能醒來的幾率不太大。”

  末了，又補充：“也幸好她在二樓的時候被二樓的雨篷擋了一下，要不然肯定沒命。”

  言蕪點了點頭，然後說：“把我送回曲蘭鎮吧。”

  鄧藝舒：“寶哥，後麵的記者太多，甩脫的可能性不大，今晚上要不別回去了？曾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住處。”

  言蕪想了想：“那也行。”

  車子在市區裏繞了很久，而且還穿過了好幾個小區的地下通道。

  等到鄧藝舒把言蕪送到單元門門口的時候，言蕪驚訝地發現，這地方她認識。

  這是江行之和李晉關漢三人的根據地。

  鄧藝舒到了單元門口後就沒再進去。

  言蕪自己上樓。

  她心頭有些忐忑。

  江行之在家嗎？

  此時此刻，是不是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地等著她推門而入？

  她既然被送到了這裏，想必今日的事情，江行之應也是出手了。

  言蕪走到江行之房間的門口，將手放在了指紋屏幕上，又輸入密碼。

  門在下一刻打開。

  屋子裏的燈自動亮了。

  不過，卻沒有江行之的身影。

  這令言蕪鬆了口氣。

  她徑直進了她自己的那個客房裏，洗了澡躺在床上。

  明明困的不行，明明又累又乏，但閉不上眼。

  她盯著天花板，腦海裏出現那個妝容因為淚水而髒汙不堪的女孩子。

  如果當時她沒有轉身離開。

  如果當時她耐心點和那個女孩子再多說幾句話。

  如果，如果她能夠邀請女孩和她一起去包廂裏玩耍。

  是不是，就不會有女孩跳樓自殺的事情？

  言蕪的心口沉甸甸的，如鯁在喉。

  她知道她不是神明，很多事情也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但心頭，就是難受。

  後來終於睡著，夢中卻是各種光怪陸離。

  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夢，但醒來的時候，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愣愣盯著陌生的床和被褥。

  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

  手機鈴聲在這時候響起。

  是小熙的專屬來電。

  言蕪那陰鬱的神情一清，立刻摸到手機接聽。

  “阿弟，有事嗎？”

  電話那頭的小熙沉默了一瞬，才說：“別害怕。”

  言蕪笑了起來。

  小熙雖然隻是說了三個字，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間瞬間暖融融的。

  那些煩躁與內疚，那些沉甸甸的情緒，因為小熙這三個字而煙消雲散。

  言蕪聲音輕快了起來：“別相信網上那些，我和那女孩子不認識，也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嗯。”小熙應了一聲。

  言蕪就絮絮叨叨的問起了“山裏娃”這幾天的訂單情況。

  說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敲門聲響了起，言蕪這才掛掉了電話。

  能進了這房子敲她房門的，除了江行之也不會有別人。

  言蕪下床本來是要去開門。

  走了幾步又快步返回衛生間裏看了看自己的臉色，又把束胸整理了一下，這才打開門。

  令她意外的是，門口站著的是江家的傭人劉嫂。

  “張先生您好，我是來給您送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