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夢境裏有點突兀。

  言蕪晃了晃神，就看到江行之近在咫尺。

  江行之揪著她的領子，憤怒地朝她叫：“言蕪你煩不煩，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言蕪微微歪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江行之的臉。

  現實中的江行之從來沒有憤怒的時候。

  現實中江行之那張臉上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總是陰沉沉的一張臉。

  就如活閻王一般。

  就算因為翁琳的靠近而感到憤怒，也緊緊氣場突變，而不是臉上表現出來。

  眼前這麽憤怒的江行之，就像是一個中二時期暴走的少年。

  還挺囂張的。

  但比起現實中的江行之，此刻拽著她領子的江行之更像是個紙老虎。

  “想要怎麽樣”言蕪重複了一下這句話。

  然後抬眼，盯著暴走的中二江行之。

  嗯，雖然中二，但細皮嫩肉的，依舊很可口的樣子。

  被江行之抓住衣領的她不僅沒有反抗或是生氣。

  反而順勢而上勾住江行之的脖子，似笑非笑地望著江行之那因為憤怒而灼灼的目光：“想要你啊。”

  江行之本來暴跳如雷。

  然而對上言蕪那看食物般的狼性目光，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他推不開言蕪，又氣又急又是惱怒，“你，你，言蕪你，你不要臉！”

  言蕪的手指緩緩地，一點點的，戳著江行之臂膀處結實的肌肉。

  她似笑非笑地抬眼睨了江行之一眼，聲音戲謔：“哦，我隻是回答了你的問話，你怎麽還急眼了，怎麽，你這是被我說的害羞了嗎？”

  江行之更氣：“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她挑眉，嫵媚而又挑釁般地斜睨著他，紅唇微張，一字字道：“到的確不害羞啊你，瞧瞧，石更的很。”

  “滾開言蕪你無恥不要臉……”

  江行之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說不下去了，臉愈加紅的如同果樹上熟透了的大紅蘋果般。

  ……

  前半夜折騰了個盡興，江行之後半夜醒來的時候，還沒睜眼，就下意識的想要摸旁邊人。

  結果，摸了個空。

  旁邊空蕩蕩。

  並沒有女人。

  他睜眼四下張望，就看到陽台處，言蕪坐在搖椅上，正在抽一根雪茄。

  她就穿了一件真絲睡袍，睡袍上的細帶鬆鬆係著。

  他看過去的時候，依稀還能看到鬆散的睡袍領處露出來的瑩白。

  這女人，頭發蓬鬆披散著，她身側落地窗外是這個城市裏五光十色的霓虹燈。

  而她像是被澆水了的桃花樹，被滋潤後，那臉嫵媚而又豔麗。

  她吹出一口煙氣，明豔的側顏在香煙的煙霧繚繞中，變得朦朧遙遠了起來。

  倒有了幾分不可褻瀆隻能仰望的高不可攀。

  就好似，就好似是風雪中山頂的一朵雪蓮。

  朦朦朧朧望不真切。

  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江行之愣了愣。

  他走了過去。

  從言蕪的嘴邊將煙奪下，叼進口中。

  不同於言蕪抽煙時候的優雅，他簡直像是狼吞虎咽。

  言蕪也不在意，又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用打火機將煙點著。

  江行之這才發覺，言蕪另外一側的煙灰缸裏已經有了好幾根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