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的回應，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不。”

  李晉很無奈：“你這樣不睡覺不行，要不然就吃點藥吧，藥物輔助也行，不睡覺能把人摧毀。”

  不管李晉說什麽，垂著頭的江行之也沒有再回應。

  江行之去病房陪言蕪的時間到了，垂頭喪氣的李晉識趣離開。

  他到了停車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車旁等候的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示意李晉坐他車上。

  李晉雖然在江行之麵前各種不著邊，可在長輩們麵前，他乖乖巧巧的像是一個鐵憨憨。

  不等江老爺子詢問，他主動交代：“應該就會放縱這麽幾天，過幾天就會好起來。”

  李晉歎了口氣：“行之哥重情義，他這次，實在是沒想到嫂子就是他喜歡的姑娘，也沒想到離婚會給嫂子造成這麽大的傷害，他把這些事都攬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一時間想不開，阿爺，你再給他幾天時間。”

  江老爺子點點頭：“這段時間，辛苦你陪著行之了。”

  “哪呀。”李晉不好意思的笑：“行之哥是我的好哥們，我和他之間不說那麽客氣的話的。”

  江行之幫言蕪將身子擦洗後，又幫她按捏著身體。

  按照護士說的，幫言蕪將身體都按捏舒展了一遍，這才坐在言蕪的床邊，目光癡癡望著言蕪。

  “阿蕪，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的手指，緩緩地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繼而，又摸了摸她光光的隻有一層青茬的頭。

  “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醫生們告訴江行之，可以多說一些夫妻間的小趣事，多說說他們從前那些美好的回憶。

  但江行之陪伴言蕪的這段時間。

  說的最多的，反反複複的一句話就是，“阿蕪，你醒來吧。”

  他和她之間，在夢境裏經曆過無數夫妻間的事情。

  可是，那些事情，都不是真實的。

  他隻想讓她醒來。

  隻要她能醒來，她想做什麽，不管做什麽，他都可以滿足她。

  “阿蕪，你要快點醒來。”

  “阿蕪，我，我去看了那隻貓咪，它一直都很想你，除了你，誰碰它都不願意。”

  他的指腹碰觸她的額頭：“阿蕪！”

  他的指腹碰觸她的臉頰：“阿蕪！”

  他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手中：“阿蕪！”

  夢裏他無法選擇她，而在現實中，他一樣，無法陪伴她！

  何其可笑！

  第二天江行之離開了醫院。

  公司裏的事情，明麵的暗麵的，很多都需要他去決策。

  他不露麵的每一天，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恐慌。

  他必須去穩定那些合作者，去威懾那些敵對者們。

  半個月後，江行之給李晉打電話。

  “在哪裏？”

  李晉那邊音樂聲嗨的飛起，他躲到了洗手間裏才能和江行之說一句正常的話：“我在藍霄，就是去年咱們和關漢一起聚會的地方，你是不是回江州了，趕緊過來，剛好關漢也在，咱們一起聚聚。”

  電話那頭的江行之應了一聲“好”，電話就被掛了。

  李晉出了洗手間，一抬頭看到關漢左擁右抱不說，手還朝著其中一個女人的懷裏摸著。

  他無語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