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魚越來越多。

  連這平靜的泥水都被大頭魚擠的一浪一浪好似波濤翻滾。

  甚至還有些大頭魚直接從泥水中跳起來，露出森森白牙，藍色的眼珠子瞪著言蕪，猙獰而又用盡力氣的試圖啃咬言蕪。

  這些大頭魚的眼睛是藍色的，就連它們的血也是藍色的。

  言蕪提醒江行之：“別被它們的血濺到。”

  她的夜行衣全副武裝哪裏都沒露出去，但江行之的頭臉都是露在外的。

  江行之“嗯”了一聲，被她時時刻刻的關切著，他心頭暖暖，也柔聲對她說：“十年前它們的眼睛沒這麽藍，血液也不是藍色的。”

  言蕪：“嗯，那應該就是這些藍色東西把它們催大了。”

  兩個人手裏的匕首一直就沒有停下的時候。

  大頭魚的屍體隨著匕首的速度加快，也一塊塊的四下飛落。

  言蕪對江行之說：“太多了，它們並不攻擊你，你先朝前走！”

  江行之：“一起。”

  言蕪瞟了他一眼，見他用那捏著匕首的手一直在不停的揮舞刺魚，目光更是專注盯著她的正前方。

  她即將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夜行衣的材質很好，好幾次言蕪的腿都被這些大頭魚給咬住了，依舊沒有一點被咬破的意思。

  隻不過這些大頭魚的咬合力非常大，被咬一口雖然不破皮，但一直被咬下去的話，骨頭絕對會被這些大頭魚咬成渣渣。

  不能這麽原地站著，魚會越來越多的。

  雖然挪動艱難，但言蕪還是一點點的朝前挪動。

  前麵這條淤泥路裏，睡眠密密麻麻的都是甩尾巴的大頭魚。

  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見這畫麵怕是要立馬暈死。

  言蕪問江行之：“隻有這一片有這種大頭魚嗎？”

  江行之：“十年前有淤泥水的地方都有這種魚。”

  言蕪汗顏，難不成要把這些大頭魚殺幹淨才能離開這地方？

  她抬頭，瞟了眼四周。

  這地底深處，牆麵以及上空都有木頭架子，有的地方窄有的地方寬，但木頭架子幾乎每隔一兩米就有。

  言蕪再次把咬上她腿肚的一條大頭魚砍成兩段後，一跳而起，攀附著土壁上的木頭架。

  有幾條大頭魚試圖跳起來去咬言蕪。

  它們大張嘴巴露出又長又鋒利的牙齒，還因為甩尾巴的聲音很大，半空發出一聲悶響，這個地下礦洞內全是這些魚跳起來又掉落在淤泥水中後“砰砰砰”的聲音。

  這些木頭架子不怎麽結實，言蕪發覺那些大頭魚在她離開後也沒有圍攻江行之，立刻朝他招呼：“走吧。”

  江行之見她身形矯健而又機敏，從那些木頭框架上一躍而起的時候，簡直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貓兒。

  就覺得，長得瘦小也有好處。

  他腳步不停地跟上她，目光更是緊緊追著她的身影，每次她一躍，他心都提在了半空，深怕她一個抓不穩掉下來。

  口中說道：“抓穩點，別著急……”

  話還沒落，他焦急的又叫：“前麵，前麵那根木頭斷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