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她是一朵明豔的牡丹
作者:二橋      更新:2020-02-28 21:15      字數:2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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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嫿往後一靠,將腦袋靠在椅背上,安靜的聽著電話鈴聲,想知道對方會打多久。

  她拿出手機計好時間,直到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那電話鈴聲才徹底停下。

  還真是夠執著的。

  她在心裏嘲諷了這麽一句,踩了油門,將車往醫院開去。

  到了監護室外,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牆上的周歸璨。

  周歸璨瘦了很多,周身的氣息陰沉涼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監護室裏的情況。

  看到她來,他並沒有什麽表情。

  時嫿找到醫生問了情況,知道南錦屏的身體在好轉,也就鬆了口氣。

  她剛從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了喬語。

  喬語正站在周歸璨的麵前,哭得可憐極了。

  “歸璨,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家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嗚嗚嗚,我現在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周歸璨不耐煩的蹙眉,沒有說話。

  喬語哭得更厲害,她以為懷上了這個人的孩子,他就會對她另眼相待,沒想到他依舊對她不管不問。

  她正哭著,扭頭便看到了時嫿。

  她最恨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南錦屏,一個便是時嫿。

  她眼裏的淚水瞬間一收,嘲諷的開口,“我看南錦屏是真的要死了啊,我幫她把墓地都選好了,這賤人破壞人家的婚姻,早就該有報應了!”

  “啪!”

  她的話剛說完,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是時嫿打的,而是周歸璨。

  喬語捂著自己的臉,滿臉的不敢置信。

  就連時嫿都愣住了,周歸璨雖然為人陰沉了些,但到底是大家族裏出來的孩子,最基本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這會兒他卻對一個女人出手?

  走廊裏瞬間變得寂靜。

  周歸璨淡淡的收回手,瞄了一眼重症監護室的方向,“滾。”

  喬語隻覺得雙腿發軟,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裏藏著怨恨,“我有說錯話麽?當初她開車撞我,害得我留下後遺症,出獄後,她繼續破壞我的婚姻,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她本就該死......”

  孕婦容易衝動,如果換成以前,估計她早就被氣跑了。

  可想到這是自己的丈夫,而裏麵躺著的是小三,她便意難平。

  周歸璨眨了眨猩紅的眼睛,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該死的是我,喬語,你若是要恨,就恨我吧。”

  喬語的眼淚掉得更厲害,心髒仿佛被撕裂了。

  她愛周歸璨,她以為隻要自己對他好,他就會喜歡她。

  何況當初他說過,會和南錦屏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她,為了把她推入地獄。

  可為什麽最後入地獄的,會是她呢?

  她等了他這麽多年,無怨無悔,憑什麽......

  周歸璨被她的哭聲弄得不耐煩,大踏步的想要離開,喬語連忙追上去,“歸璨!!”

  她喊道,眼裏酸澀,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歸璨,你還不明白嗎?從我懷上你的孩子開始,你和南錦屏就徹底結束了,我恨南錦屏,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她比我可憐,我至少還有父母,她卻什麽都沒有,你放過她吧,讓我們三個人都解脫,不好嗎?”

  時嫿之前從來不承認喬語的話,但是這一次,她覺得喬語說的很對。

  南錦屏是一朵明豔的牡丹,若是繼續跟周歸璨在一起,凋謝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

  周歸璨的腳步頓在原地,不止一個人跟他這麽說過,讓他放過南錦屏。

  他垂下眼睛,隻覺得心裏破開了一個大洞,連眼前都變得模糊起來。

  “好。”

  他沙啞著嗓子說道,繼續大踏步的往前走,把喬語遠遠的甩在後麵。

  喬語揉揉眼睛,又哭又笑,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

  時嫿留在醫院,看到離開的兩人,有些感慨。

  她在凳子上又坐了一個小時,看到幾個醫生從走廊盡頭走過來,去了重症監護室。

  她連忙起身去看,恰好看到南錦屏的床位被推了出來。

  “病人恢複的很好,求生意識很強,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時嫿有些不敢置信,呆呆的跟在幾個醫生的後麵,進了空出來的另一間病房。

  南錦屏還在昏迷,嘴上戴著氧氣罩。

  時嫿握著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指甲上觸了觸,最後從包裏掏出一把指甲刀,低頭為她修剪著指甲。

  因為她低著頭,所以沒有看到,南錦屏的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隱沒在發間。

  修剪了十幾分鍾,時嫿才將指甲刀收了起來。

  “錦屏,我改天再來看你。”

  她自顧自的說道,在南錦屏的手背上拍了拍,起身出了房間。

  剛走出醫院,她便遇到了臉色蒼白的許長安。

  許長安並沒有看到她,捂嘴一直在咳嗽,而且低著頭,似乎沒怎麽注意路過的人。

  時嫿看到他這樣,也沒好主動打招呼。

  但是擦肩而過的瞬間,許長安的身子晃了晃,然後朝前跌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時嫿的腳步瞬間就僵住了,下意識的就蹲下去,“許長安??”

  許長安沒有回應,時嫿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很高,真不知道他怎麽堅持到這裏來的。

  她連忙叫來醫生,把人扶了進去。

  還好的是,隻是季節性流感,沒什麽大問題。

  時嫿鬆了口氣,沒打算繼續待在這裏,可是許長安雖然昏迷,卻一直緊緊抓著她的袖子。

  她扯了幾次,對方不肯鬆手,力道大的骨節都開始發白。

  時嫿生氣,卻也沒有辦法,碰上剛剛那種情況,總不能袖手旁觀。

  她泄氣的坐下,臉上惱怒。

  “水......”

  許長安囁嚅了一句,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時嫿蹙眉,看到他幹裂的嘴唇,拿過一旁的水,將他扶起來,“許長安,張嘴。”

  男人的手上依舊拉得緊緊的,嘴唇上裂開的地方已經可以見到血跡。

  時嫿覺得自己今天出門可能沒有看黃曆,對方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回應她。

  她小心翼翼的將杯子端到他的嘴邊,緩緩傾了傾,讓他嚐到一點兒濕潤。

  她單手扶著他,本就已經吃力,又被他拉著袖子,動作更是遲緩,所以喂水這個動作變得十足困難。

  也因為她太專注,以至於沒有看到早就站在門口的霍權辭。

  霍權辭的眉目陰沉,安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出聲。

  就連打算出聲的南時都被他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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