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去撞一堵吉凶未卜的南牆
作者:二橋      更新:2020-11-04 11:23      字數:2236
  可是霍司南偏偏有這樣的本事,他在女人堆裏已經修煉成精,一個勾纏的吻,一個空白的承諾,就能讓她拋棄現在的生活,去撞一堵吉凶未卜的南牆。

  “顏顏,我來京都了,我會找個時間來見你。”

  男人的聲音溫柔極了,童顏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吻,過了這麽久,她居然記得這麽清楚。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是如此清醒的看著自己沉淪,墜落。

  “好,司南。”

  掛了電話後,她深吸一口氣,去給時嫿拿了手機。

  時嫿正在躺椅上曬太陽,並沒有急著開機。

  初夏的陽光沒有那麽毒,曬在身上暖融融的,她剛剛睡著,鼻尖就嗅到了那熟悉的墨香味兒。

  她睜開眼睛,發現旁邊的石凳上坐著司若塵,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

  時嫿連忙坐了起來,“不小心在這裏睡著了,你什麽時候來的。”

  司若塵看到她臉上的紅暈,移開了視線,“剛來不久。”

  時嫿睡得發絲有些亂,但是自己並沒有注意到。

  她正想著該怎麽和這個人聊天,潔白的指尖就伸到了她的麵前,將幾縷不聽話的頭發別在了耳後。

  時嫿先是一愣,連忙和他拉開了距離,“你今天也是特意過來找我的麽?”

  “你的電話關機,我就隻有親自過來了,給你帶了幾幅字畫。”

  石桌上攤著的,果然是幾幅字畫。

  司若塵不僅畫畫的好,寫字的水平也是頂尖的。

  他估計來了有一會兒了,石桌上還擺放著筆墨紙硯。

  時嫿看到那幾幅字,不好拒絕,隻能說道:“司先生的字寫的真好。”

  “你如果喜歡,我可以教你。”

  淡淡一句話,讓時嫿的睫毛都顫了顫。

  她已經結婚了,而司若塵又是霍權辭的朋友,對她說這些話是不是不太好?

  還是說司若塵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怎麽和女人保持距離?

  她又看向了他指間的戒指,聽說已經和妻子離婚了,可這結婚戒指卻不肯摘下,說明他的心裏一直記掛著自己的妻子,應該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男人才對。

  想通了這一點,時嫿也就釋然,“其實我大學的時候研究過書法。”

  她拿過毛筆,手指摸了摸毛筆尖,撫順了毛,這才將筆沾了墨,緩緩寫下了幾個字。

  ——霍權辭。

  這三個字的筆畫很多,她寫著卻十分的輕巧,仿佛在心裏演練了上萬遍。

  司若塵看著白紙上的那三個字,眼裏閃了閃,端著手上的茶喝了一口。

  時嫿寫完霍權辭的名字,眉眼都柔和了一些,“獻醜了。”

  她的字很好看,娟秀端莊,但是少了一分力道。

  司若塵握上她的手,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扶著她的肩膀,“我教你。”

  時嫿的眉心瞬間狠狠一跳,手上也抖了一下。

  司若塵仿佛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握著她的手,將霍權辭這三個字重新寫了一遍。

  時嫿的心境不穩,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這樣是寫不好字的。

  她想要鬆開自己的手,司若塵卻握得緊緊的。

  白紙上又出現了一遍霍權辭的名字,沒了獨屬於時嫿的那份溫柔,這次變得犀利了不少。

  最後一筆落定,司若塵淡淡的鬆開她,“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時嫿微微張著嘴,心裏五味雜陳,隻能訕笑著,“是好多了。”

  司若塵沒有在這裏坐多久,臨走前說是那些筆墨紙硯送給她了。

  時嫿雖然沒研究過,卻知道那墨和硯都是名貴的品種,她不想收,司若塵的態度卻不容拒絕。

  這個男人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短,留給她的卻是新一輪的衝擊。

  她看著桌上的東西,心裏突然有些焦躁。

  在司若塵這樣的男人麵前,根本生不出其他的心思,如果把情愛套在他的身上,隻會侮辱了他,他的氣質太幹淨,清貴,仿佛生來就該屬於雲端。

  何況他是學者,想必這些禮節應該比其他人更懂。

  所以剛剛他真的隻是想教她吧?

  晚上八點,霍權辭回來了,但時嫿眼尖的發現了他脖子上的傷,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擦破的痕跡。

  她嚇了一跳,連忙拿出酒精消毒,“你這是什麽了?怎麽會受傷?”

  霍權辭捂著自己的脖子,突然抬頭看著她。

  時嫿覺得他的眼神很複雜,愛和其他的情緒一起交纏著。

  “沒事,給我抱抱。”

  他展開手,將她抱在懷裏,有些眷念的蹭了蹭,“小傷而已,別這麽大驚小怪的。”

  那傷口還在流血,又怎麽會是小傷。

  時嫿推攘著,他的手卻緊緊的將她抱著。

  “嫿兒,我突然想要了。”

  他的聲音蠱惑,沙啞,像是兜頭打來的悶擊。

  時嫿的腦子一片空白,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手腳就已經不聽使喚。

  今晚他熱情的過了頭,一遍遍的問她愛不愛他。

  時嫿被那種滋味兒折磨的聲音都變了調,但殘餘的一絲理智還是記掛著他的傷口。

  “怎麽會受傷,你的傷哪裏來的?”

  霍權辭卻不答,隻加重了力道要她。

  時嫿敏銳的覺得不對勁兒,可是麵對他的溫柔,她什麽都無法問出口。

  這場糾纏一直持續到淩晨四點,她累極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霍權辭捂著自己的脖子,傷口是擦傷,現在已經沒流血了。

  但他不敢去回憶晚上發生的事情,越是回憶,心裏就越是恐慌。

  他緊緊的抱著她,眉心都擰了起來。

  時嫿起床時,外麵已經是日頭高掛了,她穿著衣服下樓,發現霍權辭正盯著那幾幅字畫發呆。

  “司若塵來過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時嫿莫名有些心虛,大概潛意識裏覺得和司若塵的接觸是不對的。

  “嗯,這些都是他寫的。”

  司若塵送的東西,她也不能扔了,隻能讓傭人收起來。

  但是昨天剛寫的東西,墨還未幹,傭人放在這兒晾一晚上,結果被霍權辭給看到了。

  霍權辭抽出了那張寫了他名字的紙,嘴角彎了彎,“他送的就讓人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