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照片從光球中飛出，然後緩慢落下，在半空中的時候，這些照片仿佛被什麽力量吸引一樣聚集在一起，最後平穩的落到一隻修長的手掌當中。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光球前方。

  他目光如炬，嘴角帶著笑意。

  這個人，長著和千江月一模一樣的臉。

  收好照片之後，人隨即融化，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光球依舊緩慢旋轉，仿佛這裏從來沒有人來過，一切都是那麽安靜祥和。

  ……

  錢倉一看了一眼門牌號，上麵寫著0506，然而實際上，他現在正在四樓。

  在找不到千江月的蹤影之後，錢倉一選擇放棄尋找，既然全雲公寓表現出了自己的操控力，錢倉一也不想將時間都花費在這上麵。

  假設全雲公寓將千江月藏在牆裏麵，那麽，即使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也可能沒有任何收獲。

  因此他改變自己的思路，那就是直奔目標，搜查房間。

  在他的猜測當中，住戶與全雲公寓之間應該有一個合同，隻要找到這一合同，蜿蜒曲折的生路將變得豁然開朗，一切都將明了。

  進入0506號房間之後，錢倉一開始搜查起來。

  他的動作很快，似乎不願意多浪費一秒鍾的時間。

  在搜查0506房間之前，他已經搜查了將近30個房間，一無所獲。

  “這是……”

  錢倉一將床單掀開之後，發現了一張白紙。

  白紙很新，上麵寫有許多字，在拿起的刹那，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隻是這份合同上麵的人並不是演員，而僅僅隻是一名住在全雲公寓的住戶。

  這一點，錢倉一倒是不意外。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錢倉一轉頭，看見了身後推門而入的千江月。

  “沒死就好，你看我找到了什麽，你當時想說的就是這個吧？”錢倉一伸出右手，右手抓著合同，合同的正麵對著千江月。

  “那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快找我們自己的合同。”千江月說。

  “不好找，房間都被打亂了，雖然我們可以重新在門上做標記，但全雲公寓也可以想辦法將我們的標記消除或者轉移，結果還是一樣，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記憶。”錢倉一坐在床上。

  “還是要找不是嗎？”千江月背靠著門，雙手抱胸。

  “話是這樣說沒錯……”錢倉一說到這裏停頓了下，“對了，你還是先看看合同上的內容吧，住戶從獲得鑰匙開始，就已經和全雲公寓開始簽訂合同，上麵的內容基本都是霸王條款，有趣的是，以全雲公寓的能力，根本不用簽訂合同就可以做成這一切。”

  “那它為什麽要簽訂這些合同？”千江月反問，目光放在門外。

  “不知道，或許是為了給交易的對象看，例如秘神之類的。這種情況不難理解，奴隸貿易你應該知道吧？”錢倉一揉了揉脖子，“所謂的合同不過是一個所有證明，如果對住戶沒有合同，全雲公寓與住戶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會改變，但是當其餘同等層級的存在參與進來的時候，或許會發生爭執，到那時，這份合同就能提供一個證明。”

  “當奴隸反抗的時候，奴隸主會怎樣做？”千江月轉過頭來看著錢倉一，“殺死奴隸對奴隸主來說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隻有在殺死奴隸帶來的利益大於奴隸本身勞動帶來的利益時，商人才會選擇殺死奴隸，但這種情況我想應該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錢倉一雙手十指交叉，“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想，還有許多事情都無法解釋。為什麽全雲公寓隻選擇我們這些邊緣人群，為什麽要提供一個住宿的環境給住戶，這些，都不太清楚。”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千江月走近兩步。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回答。”錢倉一將問題拋了回去。

  “我會……撕毀合同。”千江月將目光放在了合同上，“就算情況和你猜想的一樣，撕毀合同之後，住戶仍然可以獲得自由。”

  “自由？社會邊緣人員缺乏的真的是自由麽？”錢倉一輕笑一聲，“我看未必，自由的邊緣人員或許未必比居住在全雲公寓中好，住在全雲公寓當中就算會死，至少在死之前，他們還有一絲尊嚴，還能夠互相取暖，還能體麵的生活。”

  “那也是他們自找的不是嗎？”千江月伸手將合同拿在手上，他雙手捏住合同上方，慢慢用力，將合同撕開，“我們，幹嘛要為這些人操心呢？”

  錢倉一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他當然能夠阻止，隻是沒有必要罷了。

  等千江月將合同完全撕開，錢倉一才接過毀壞的合同，“如果我們能夠修改合同，讓我們既能夠得到全雲公寓的保護，又不用被賣掉……”

  “另外，該怎麽修改？怎麽修改才能起效果？有什麽辦法能夠驗證效果？這些都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錢倉一將合同揉成一團，“走吧，先去找其餘的合同。”

  說完，錢倉一走了出去，千江月跟在他的身後，什麽也沒說。

  ……

  救護車裏麵，千江月躺在擔架上，呼吸平穩，看起來無大礙。

  皮影戲坐在一旁，她此時正在看著自己的手機，在外人看來，皮影戲似乎沉迷手機，但實際上，她在關注的是鷹眼他們的進展。

  烏龜與A來得比救護車要早，A用恢複彈弓簡單試了下千江月之後就放棄了，不是她不願意繼續救，而是她技能的效果對這種傷勢不大。

  不同的治療技能有不同的治療效果，A的恢複彈弓重點在於可以進行遠距離治療，特點是遠距離，相對應的，治療的效果自然也不如其餘側重點在治療上的治療技能要好。

  “既然阿柱和鷹眼已經進去，那我們也進去吧。”烏龜看了一眼A。

  “嗯。”A點頭。

  “等等，我能不能問問你們之前在外麵做什麽？”皮影戲對這一點非常好奇。

  “原本我們打算在外麵過一晚，現在看來，時間並不允許我們這樣做。”烏龜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刀具。

  “你留下來照顧千江月嗎？”A看了皮影戲一眼，眼神中帶有些許輕蔑。

  “嗯，他必須要有人照顧。”皮影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