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家庭選擇用這種辦法篩選自己的孩子，與其餘的土方子相比，這種辦法的損失最小，而且隻要堅持，最後總能夠得到一個男孩，一個傳宗接代的後代。”王盤說到這裏，又將口袋中的照片拿了出來，他的右手在照片上撫摸，臉上神情落寞。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人比較好奇，就潛入豐夏河當中，想要去找被丟棄的嬰兒的屍體，就算是都被魚吃了，也應該會留下什麽痕跡，可是，沒有任何發現，這些孩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好像從來不存在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人再思考為什麽豐夏河會有這樣的功能，為什麽隻有普沙莊會出現這種事情，隻要能夠生男孩就好。”王盤歎了口氣，“可是，父母好了，但是孩子的問題卻出現了，隨著下一代的長大，沒有女孩的問題就突顯出來了。沒有女孩子可怎麽辦，沒法傳宗接代了啊？”

  “本村沒有女孩子，那就去外村找唄。”王盤自問自答，“隻要出的錢夠多，總會有人願意嫁過來，嫁過來之後還不就是普沙莊的人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有許多女孩想要嫁過來，畢竟出的聘禮多，而且公家對女孩子也很好，充得像個小公主一樣。”

  “可是啊……沒過多久，這辦法就不行了，你知道為什麽嗎？”王盤問出這個問題後，給自己倒了杯茶。

  “被發現了吧？”錢倉一答道。

  “是，這些女孩又不傻，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難產一次還說的過去，可是第二次也這樣，而且連孩子都不讓她們見，那就很奇怪了。很快，周邊的村莊就出現了一個流言，它們說普沙莊有一個吃孩子的幽靈，而且專門吃女孩，男孩一般都不吃。”王盤說到這裏，自己笑了一下。

  “的確有一個幽靈。”錢倉一若有所思，“隻不過它不在豐夏河當中，而是在普沙莊人們的心裏。”

  “說的對啊。”王盤搖搖頭，“就算是現在，這個幽靈依然盤旋在普沙莊的上空，而且比以前更加強大了。”

  這時候，錢倉一想到了自己第一天來普沙莊的時候，晚上他在豐夏河想要找一些線索，結果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隻不過對方熟悉地形，很快就逃走了，現在想來，可能那個人當時做的事情就是丟棄女嬰。

  原本隻要查問普沙莊裏麵的人有誰十月懷胎就能夠找到，可是普沙莊的人並不少，有將近1700多人，更主要的是，因為整個普沙莊都參與了這件事，所以即使錢倉一去問，也根本不可能得到結果，警察在普沙莊的地位甚至還不如普通的村民。

  從他這兩天的經曆就能夠知道這一點。

  他現在能夠和家主平等對話，除了自身的身份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硬實力，所有的話語權幾乎都是他打出來的。

  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對比就是小鑽風扮演的白涵衍，雖然同為警察，但是兩者在普沙莊村民中的地位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有天壤之別。

  “繼續說吧。”錢倉一不是很意外，他早就從普沙莊的人口檔案中猜出了這一可能。

  “後來，雖然沒有多少人願意嫁過來，但是普沙莊的人口一直在增加，也逐漸出現了一些比較大的宗族，又過了十年，問題再次出現。大量的男孩雖然對普沙莊的發展非常有作用，可是他們也是人，也要成家立業，沒有女人如何成家立業？”

  “於是有許多家庭就到處找人幫忙，慢慢就接觸到了一個黑暗的產業鏈，既然別人不願意嫁過來，那就直接買！”王盤加大了音量。

  “找誰買？”錢倉一皺了皺眉。

  “我不知道，這麽多年，接線的人也已經換了好幾個，隻有那些家主知道。我正打算說這些事情，有買賣就有競爭，既然是花錢買來的，如果這邊提供的女人更好看，身材更豐滿，學曆更高，而且價格還一樣，或者更低，當然就買這一家的女人。”

  “有競爭就會有矛盾，這些宗族相互之間看不順眼，都想將對方弄死，於是經常有事沒事就挑起爭端，然後就是打架，當時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外麵接線的人也不管這些，而且還樂見其成，打完之後不但少了些麻煩事，得到的價格也更多了。”

  “四家的家主就是最後的勝利者？”錢倉一問。

  “其實一開始是三家，盧家嚴家和彭家，這三家瓜分了普沙莊，隻是隨著普沙莊的發展，又有了更多的勢力範圍，左家也正是趕上了這個時機，成功在普沙莊站穩了腳跟，隻是左山死了之後，恐怕左家再也恢複不了了，其餘三家不會再給左家機會。”王盤又抿了一口茶。

  “還有呢？”錢倉一催促道。

  “話說回來，這四家賣出的女人各有各的優缺點，例如左家，他們講究一個快字，隻要你出錢，他們就能很快給你弄一個女人過來，當然價格會貴一點，不過左家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夠退貨！”

  “隻要沒有第二胎還不是男孩，就可以退貨，換一個女人。”王盤冷笑幾聲。

  “還真是服務周到。”錢倉一的聲音很冰冷。

  “盧家的特點是供貨穩，賣出的女人在生完孩子後，絕大多數都留在了普沙莊，很少出現有人逃跑的情況，至於為什麽會這樣，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盧家在賣人的時候還調查過雙方的情況，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王盤頓了頓，“嚴家的特點，你猜是什麽？”

  “嚴宣嗎？”錢倉一說，“多才多藝？”

  “常朔，你真聰明。”王盤誇獎了一句，“嚴家賣出來的女人，都有拿手的絕活，特別是那方麵的事情，咳咳……”他咳嗽兩聲，“而且，大多數女孩都打扮得很漂亮，有許多都是高學曆的女人，不但有高中學曆的，還有大學學曆的女人。”

  “缺點就是很容易出現逃跑？”錢倉一的表情沒有變化。

  “嗯，可以說這是最大的缺點了。”王盤點點頭，“至於彭家，特點是便宜，而且如果出現了逃跑的情況，彭家會親自派人抓回來！”

  “好一個各有特點！”錢倉一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