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權與血的遊戲
作者:獨孤邪影      更新:2020-06-01 13:52      字數:3511
  “剛強,這些人個個都是武者,而且軍事訓練水平很高,會不會是……”張教授說到這裏剛好對上薑隊長的眼睛,知道對方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良久,薑隊長搖頭道:“應該不是那些人,裝備和行事風格都不像,而且,他們從不會和政府勢力有交流,怎麽會突然有如此針對國家的行動。”

  張教授問道:“法師,你有什麽想法嗎?”

  老法師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緩緩開口道:“他們是高桌會。”

  “高桌會?”“高桌會!”“高桌會?!”……

  每一個隊員的反應都很精彩,又都是各不相同的精彩。

  張教授在心底念了念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不過他注意到亞西法師的語氣是肯定語氣,也就是說,他和他身後的勢力,對這個組織很熟悉,至少已經正麵交手好幾回了。

  “高桌會,法師,你是說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組織高桌會真的存在嗎?它不是小說裏的傳說嗎?”曾泰急忙問道。

  張教授差點想扇自己一巴掌,難怪覺得有些熟悉,原來是小說裏看來的。

  不知從何時起,東方尤其是華夏對資本主義世界產生了類似玄幻武俠那樣的臆想,其中包括高桌會這類超級恐怖犯罪組織,傳說他們是資本主義世界最頂級的一批人用資本和鮮血構建的權力高桌,對於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是隱在空中的樓閣,以高桌為核心,金融貿易和血腥殺戮為絲線,暗中控製著大到世界大戰金融風暴,小到地方權力結構調正的事務,一點點滲透改造著世界,以各種隱形的手段越過國家體係把世界變成他們希望的樣子,各國精英無論是社會名流、各界精英還是大鱷富豪都可能是它的會員,參與到這場別樣的權利遊戲,坐在雲端高桌上的人就是血腥的資本主義世界的頂級掠食者,肆意分享著底層眾生的血食,酒杯裏流淌暢飲著鮮血一樣的權力。

  小說裏都是這麽寫得,凡是此類組織最終目的無不是突破國家體係掌控全世界,高桌會算是其中比較出名的,更出名的還有共濟會,骷髏會以及所謂的羅斯柴爾德家族。

  也算是資本主義世界版的魔教吧,有一段時間張教授也挺迷此類小說的,認為這是意識形態對立以及人類世界陰謀論的伴生物。

  可是現在他正在被追殺,小說裏的組織追殺!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不過既然武俠是存在的,那麽高桌會這樣的組織總算更合理一點。

  自從接觸到武俠,不對,是來到這座地宮後,張學是教授覺得自己真的跨過了一道裏世界的大門,走進了半是虛幻半是真實的世界,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

  現在哪怕地宮裏突然竄出一頭活生生的神龍張教授自覺也不至於嚇到暈倒了。

  亞西法師說道:“這的確是個來自西方的神秘組織,從很久以前就在滲透華夏尤其對華夏修煉界的一切事物都表現出極大的好奇,我們密宗也因此跟他們交手了好幾次,他們很強,勢力很大,不過還沒有大到敢公然挑戰華夏這樣的大國的地步。”

  頓了頓道:“對於這個組織我了解的也隻有這些,事實上連高桌會這個名字也不過是我們還有其它跟他們打過交道的勢力對他們的通用稱謂罷了,他們太神秘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一直在致力於尋找超自然的力量,所以他們會盯上這座地宮就不奇怪了。”

  薑隊長道:“對於這個組織我也是聽過的,跟那個神秘的武士團一樣都是很難琢磨的存在,這些組織的成立時間甚至可能超越了整個近現代曆史,從修煉界所謂的末法時代開始前就存在了,沒人知道這些藏了至少幾百年的家夥有什麽圖謀,至少在國際形勢上這些家夥還是比較安分的,所以一直沒被國家特別針對過。”

  唐春姣道:“隊長,教授,我們現在完全失去了方向,下一步該怎麽做?”

  曾泰有些頹喪道:“還能怎麽辦?走一步看一步唄。”

  他說得雖有些悲觀,但眼下似乎也隻有如此了。

  張教授道:“要找到逃出生天的路還在其次,關鍵要如何躲避那些敵人的追殺,從他們的行動來看他們根本不準備放我們離開,要不就是擔心我們的行動會影響他們的計劃,要不我們本身就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薑隊長道:“從他們下手狠辣又一直克製著沒有用手雷等大範圍殺傷武器的行動模式來看,他們的確是對我們有明確目的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張教授和唐小姐。”

  紮西說道:“那該怎麽辦?我們不但要找出路還要躲避敵人的追殺?”

  薑隊長道:“與其躲避敵人不如主動出擊。”

  張教授驚道:“剛強,你是要……”

  薑隊長道:“敵人是以小股部隊突襲的形式追擊的,很顯然他們對地形環境的掌握遠遠高於我們,甚至可能已經控製了我們原來的目標中央控製室,這樣不管是外部環境還是他們本身的素養都高過我們。”

  張教授點頭表示同意,這些他也看出來了。

  薑隊長繼續道:“在對方實力條件都碾壓我們的情況下要破局就不能走尋常路了,我們這邊三位煉氣武者的實力要吃掉敵人一支小隊還是綽綽有餘的,這樣我們可以先掌控部分情報,窺探敵人的弱點,如果找到機會的話說不定可以斬首敵人首領。”

  唐春姣在心裏點了個讚,張教授也對這一計劃很是欣賞,在實力不足被追殺的逆風局中突出奇兵,在兵法中叫做“回馬槍”,還有集中優勢分割殲滅敵方小股部隊的做法也很合眼下的情形。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要遭遇敵人且事先偵察到敵人,原本常沙還在的話以他的偵察反偵察能力科考隊不至於如此被動,可以說他們大失先手,如果不是三位煉氣武者都沒損失的話薑隊長連反擊的心思都不敢有。

  隊伍裏畢竟還有張教授曾泰這樣幾乎沒有武力值的人員需要照顧。

  最終商討結果仍然以尋找出路逃出生天為第一目標,與敵人能不接戰就不接戰,薑隊長領先兩百米親自開路偵察,一旦發現敵人就主動出擊。

  薑隊長與隊員們商定好遭遇後如何作戰,如何反應,如何策應,張教授等非戰鬥人員如何不拖後腿等等細節都事先商議完畢。

  突然,薑隊長猛然察覺到了什麽,在昏迷的莫道難包紮好的繃帶上左右摸了幾下,從中摘出一個血淋淋的紐扣一樣的小東西。“隊長!你……”唐春姣趕緊止血,帶著責怪地說了句,因為薑隊長手法有些粗暴昏迷的莫道難痛的悶哼一聲。

  薑隊長恍若未聞,隻捏著這個小東西麵沉似水。

  “這是,竊-聽器?”張教授問道。

  薑隊長微微點頭,將手中的東西用力擲向河道:“剛才的討論全數作廢,我們要盡快離開。”

  心中既自責自己的疏忽又感歎敵人的狡詐,竟然把竊-聽器夾雜在子彈裏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下暗子,一邊又想到如果毛菁沁還在就好了,一定早就發現敵人的部署,說不定還能反將一軍。

  倒不是唐春姣就比毛菁沁笨,而是她終究不是正規外科大夫出身,又沒處理過軍事傷情,不可能僅憑傷口形狀大小傷痕紋理發現其中有端倪。

  紮西背起莫道難,科考隊又要逃命了,亞西法師說了句既然我們逃到這裏是他們的計劃那麽前方有沒有可能是陷阱等著我們。

  薑隊長沉凝片刻說:“想的越多錯的越多,我們不走也不成了,那個竊-聽器很有可能還帶有定位功能。”

  隊員們情緒越發悲觀,自己一行人似乎完全成為了甕中之鱉,薑隊長也是窩火至極,從頭到尾自己等人都被算計得死死的,隊伍裏對他幫助最大的三名軍事人員都被暴力出局,自己臂膀盡除,他這輩子也經曆過不少凶險的戰場,從沒有如此憋屈過。

  薑隊長已經在心中把這次的敵人視為生平第一勁敵,狠如狼,狡如狐。

  反擊計劃作廢了,薑隊長依然默默地領先開路,常沙犧牲了,他不得不兼任偵察兵角色,交給誰他都不放心,走過一段石路,眼前現出兩條路口,薑隊長完全隨機選了一條,做下了記號走進去。

  沙狐看著手裏的儀器,臉上露出一抹與他身份不符的燦爛笑容,因為隱藏在防護麵罩下所以無人察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貨隻有在獵物入網的時候才會這麽燦爛,捕食者的燦爛就是獵物的末日,世界就是這樣。

  “甕中捉鱉。”他輕聲道。

  薑隊長不敢離開隊伍太久,在發覺敵人的難纏程度遠超自己想象的時候無數戰術他都不敢隨意運用了,除非他願意犧牲一兩個隊員來換取破局的機會,顯然他做不到。

  又是一道枷鎖,來自他身為華夏人民軍戰士責任感的枷鎖,顯然又是敵人的考量,這種束手束腳,不得不完全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不好。

  眼前飛過來一串光點朝他撲了過來,薑隊長出於謹慎閃身後躍避開了迎麵熱情,還沒等他看清楚眼前是什麽東西時一陣風聲傳來,薑隊長條件反射地低頭縮身避開一擊,誰知對方似乎很清楚他的搏擊套路,招式毫無銜接地一變急攻他頭頂,薑隊長一邊防守一邊打滾,居然都沒找到機會起身,這時那串光點躍入眼簾,薑隊長眼角一瞥知是一群類似瑩火蟲的小蟲,靈光一閃伸手抓住把丟向偷襲者,以手撐地反向大回旋掃堂腿逼退敵人,終於取回一點主動權。

  此時他才看清楚這個全身籠罩在帶防護頭罩全身無漏式作戰服中的敵人,當然看不到臉,但是體格魁偉,高他半個頭,身形卻絕無無半分笨重之感,靈動的就像一隻狡詐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