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癡心妄想。”

  前世她是棄兒，後世還不如前世一個人活得隨意。

  這人啊..

  楚淩勾唇自嘲般地笑了起來。

  轉身下了樓，在守門婆子的冷眼下離開了書閣。

  腳剛落下自己的破院上，後麵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個五個，八個九個，十個十七個..腳步聲雜亂，來的人數還不少。

  她在書閣大概呆了一個時辰，此刻天邊開始發亮，緩慢浮起一絲異樣的美色。

  這時候廚娘已經弄熟了伺候主子身邊丫鬟的早飯，灶上的湯慢熬個半熟。

  有點權利身份的，現在還在約周公吧。

  會是哪些人興師動眾，要找她麻煩？

  “四小姐，今天可是你當值，你竟然遲了一個時辰還沒有去！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偷懶，會害得小姐夫人們沒有早飯吃！還會讓大家遭到重責！”

  為首的一個，穿著一身翠綠色衣裙，插著一頭廉價的珠釵鎏金簪，年紀不大，卻一臉刻薄樣，話裏話外說得理直氣壯。

  什麽理？

  楚淩嗤笑一聲。

  當然是指她這位四小姐，免費出力，天天劈柴挑水，還不拿月例錢。

  頂著小姐的名號，必須為她們這些做下人考慮。

  她們要是受到責罰，全是她楚淩的錯。

  可笑。

  “你，說好聽點是管家的女兒，難聽點就是楚家的奴才女兒，是誰給你天大膽子，敢指責楚家堂堂四小姐的不是？”楚淩站在門檻裏，看著院子門口的跳梁小醜們，冷笑道。

  “你還以為你是楚家小姐啊！充其量就是個‘下人’小姐，叫你一聲小姐是給你麵子，你還敢罵我！”

  沈素素惱羞成怒道。

  “不！”楚淩手指點上唇口。

  臉色緩緩轉變，如同惡魔般綻開微笑道：“除了罵你，我還要打你！”

  “什麽！”沈素素滿臉難以置信，她一個五段靈徒難道還怕大字不識的四小姐？說出去讓人笑掉了大牙..

  “打你！”

  楚淩踏空而出，碧色羅裙在半空中蕩出一道美妙的弧度，腳尖蜻蜓點水，出腳，蓄力出擊，攜帶著剛勁的力道狠狠踢向沈素素的肩膀。

  嘭啪——

  剛反應過來的沈素素生生挨了一腳，就感覺到一股強大力量落在了肩頭。

  瞬間，沈素素整個人被掀飛，身體重重砸在十多步開外的石磚上。

  “啊哇！”

  沈素素眼前一黑，混亂的氣血上湧到喉頭，吐出一口猩紅之血。

  “啊！啊！啊——”

  “四小姐殺人啦！殺人啦！”

  一同前來的丫鬟婆子們，眼見此景，目瞪口呆，下巴都合不攏，等她們反應過來，頓時慌張的尖叫聲四起。

  沒有理會如同逃命一般的丫鬟婆子們。

  楚淩挑眉看向地上的沈素素，她估摸著力量踢了一腳，這人就半死不活。

  真動手打起來，可不死了？

  “我不會殺你的。”

  “你這些年跟在楚天曼和楚月身邊，對我百般為難，殺了你，我虧死了？”

  “你..你..”沈素素頭發淩亂倒在地上，身體止不住打顫，恐懼占據了整個腦海。

  滲入到骨子裏，乃至延伸到了全身那種冰冷。

  所有的感受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甚至沒有其他所想。

  “這隻是開胃小菜，大餐還在後頭，等著。”

  楚淩半垂著眼簾，淡淡的掃了沈素素一眼，身形一轉，踏入院子，關上大門。

  這些年來，楚天曼和楚月老找楚淩的茬，沈素素的功勞最大。

  讓她就這麽死了豈不是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