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畢竟是初戀
作者:林綰綰      更新:2022-03-07 15:10      字數:2186
  錦園。

  客廳裏。

  蕭淩夜眼睛一直盯著陽台上的心肝,難得的晴天,她搬了個懶人沙發窩在陽台上曬太陽,這幾天,心肝表現得跟以往沒區別,依舊是個活力四射的小太陽。

  可她偽裝得再好,也逃不過父母的眼睛。

  就像此刻。

  她安安靜靜地窩在沙發裏,身上卻散發著若有似無的落寞氣息。

  表情能騙人,身體卻不行,短短幾天,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下巴都變尖了。

  蕭淩夜看得牙癢癢。

  “謝言!”

  “小聲點,被心肝聽到還以為你要找謝言麻煩。”

  “……”

  蕭淩夜瞪眼,“他把心肝害成這樣,我就是找他麻煩他也得給我受著。”

  “行,那你去!”

  “……”

  蕭淩夜頓時不吭聲了。

  他活了半輩子,從來都是有仇必報,還從來沒有這麽窩囊過,他倒是想去醫院把謝言暴揍一頓,但想到閨女可能有的反應……他硬生生地忍了。

  林綰綰去廚房洗水果,蕭淩夜看不得心肝這個樣子,大步跟她去了廚房,林綰綰洗了碟草莓,邊洗邊跟蕭淩夜說,“多給她點時間,畢竟是初戀,哪有這麽容易走出來。”

  “……”

  蕭淩夜眯著眼,“初戀對女人來說都很特別?”

  “那當然。”

  蕭淩夜斜睨她,刻意加重語氣,“是嗎……我恐怕理解不了這種感覺,畢竟,你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終戀,你說對不對?”

  “……”

  林綰綰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不爽,她無語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哭笑不得地說,“都多少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還拿出來說。”

  “嗬!”

  “小心眼!”林綰綰沒好氣,“還不許人年少無知的時候看走眼過啊,我不是及時醒悟了嗎,也幸好我及時醒悟,要不然現在恐怕要叫你一聲二叔了。”

  蕭淩夜瞪眼,“你還敢說!”

  “為啥不敢說。”林綰綰一雙美目波光流轉,“要不跟蕭煜那渣男對比,我哪知道你有這麽好。”

  “哼,就會說好聽的哄人。”

  那還不是因為他就吃這一套!

  提起蕭煜,林綰綰思維有些擴散,算起來,蕭煜出獄也該有十年了吧,這些年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他出獄之後沒去找過姬野火,也沒來打擾他們的生活……興許是真的悔改,重新生活了吧。

  “林綰綰!”

  “嗯?”

  蕭淩夜把她的臉扳過來,咬牙切齒地看她,“當著我的麵竟然敢想別的男人!”

  “咳,我沒有,我在想心肝呢。”

  “編!繼續編!”

  “……”

  唉!

  夫妻這麽多年就這點不好,互相太了解了,說個謊都能被對方一眼看穿。

  林綰綰正想說點什麽,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兩人扭頭,就看到阿姨站在廚房門口,“先生,太太,剛才物業那邊打電話,說有個叫謝言的人想拜訪你們。”

  謝言?

  蕭淩夜磨牙,“讓他滾!”

  “……”

  林綰綰示意他聲音小點兒,然後才跟阿姨說,“讓物業轉告謝言,就說我們不想見他。既然心肝跟他分手了,那他跟我們家就沒有任何聯係了,我們也沒有見他的理由,讓他回去吧。”

  “好!”

  阿姨走後,蕭淩夜又不爽了,“你對他這麽客氣幹嘛?”

  “好歹是閨女喜歡過的人,兩人性格不合歸性格不合,人家男孩子人品又沒有大問題,何必讓他難堪。”

  蕭淩夜輕哼,“你倒是大度。”

  林綰綰沒理他,端著草莓去了陽台,蕭淩夜抿著嘴唇,也跟了過去,林綰綰把草莓放在陽台的小幾上,然後把小幾放到懶人沙發旁邊,心肝頓時回神。

  她揚起笑容,“謝謝媽。”

  “跟媽還客氣。”林綰綰捏捏她的臉,“不想笑就別笑,這樣笑醜死了。”

  “……”

  心肝笑容一僵。

  她皺皺鼻子,捏了顆草莓放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人家畢竟剛失戀,給點時間調整下嘛。”

  “嗯。”

  心肝靠在她肩膀,看著玻璃窗外的陽光花房,她突然想起自從跟謝言交往,她甚至都沒收到他一束花。

  心裏更難受了。

  心肝吸吸鼻子,“媽,等會兒我想去剪點花回來。”

  “好,等會兒媽陪你去。”

  “嗯!”

  “心肝。”

  “嗯?”

  “媽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聲,剛才謝言來了。”察覺到懷裏的心肝身體僵硬了一秒,林綰綰微微歎息,“他應該是在錦園大門口附近,讓物業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想過來拜訪我們,我拒絕了,讓保安轉告他離開。”

  “嗯!”心肝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側後方的蕭淩夜,點點頭說,“媽你做得對,我們都分手了,何必糾纏不清。”

  知女莫若母。

  剛才心肝那一眼,林綰綰就明白了。

  她哪是不想跟謝言糾纏不清,分明是怕謝言來家裏,蕭淩夜看到他忍不住揍他。

  林綰綰摸摸她的腦袋,沒再說什麽。

  心肝有些走神。

  都分手了,該說的她也跟謝言說了,他還來找她做什麽呢?

  哦!

  大概是覺得她為了他的事情勞神傷財,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來跟她道歉道謝吧,以他的性格,大概率還會給她寫個欠條什麽的。

  這樣一想,心肝頓時覺得十分糟心,胸口像塞了塊棉花,堵得厲害,連嘴裏的草莓吃起來都索然無味了。

  ……

  大門口。

  保安客氣的讓謝言離開。

  謝言沒有為難保安,退到路邊。

  這些天,他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還是見不到心肝。明明兩個人就在同一個城市,可好像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彼此了。

  這種感覺讓他恐慌。

  所以他找到這裏,但心肝不肯見他……明明這種結果在預料之中,他還是覺得失落。

  他站在門口,從白天等到天黑。

  車子進進出出,錦園裏人來人往,謝言卻像一尊雕塑,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彈。幾個小時不吃不喝不動,直到兩條腿都站得僵硬,夜幕降臨,確定心肝不會出門了,他才垂下眼,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他一個人,丟了魂似的往前走,走到地鐵站,買了票,下了車,又默默地往前走。

  從滿是霓虹燈的繁華地區,走到屬於他的老舊小區。

  失神間。

  他沒注意到幾個人不懷好意地靠近他,直到一個麻袋套住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