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清清嗓子，搖搖手指一本正經，“不一樣！”

  “哦？”

  心肝挺起胸口，一臉驕傲，“他們本來就是單身狗，被塞狗糧很正常，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

  她看著謝言，突然歎口氣，話鋒一轉，語氣幽怨，“明明有男朋友，還被強行塞狗糧，我比舅舅和小星星慘多了。”

  謝言被她看得有些心虛。

  畢竟……

  剛臘月的時候，心肝就邀請他回家過年，隻是他覺得兩個人認識的時間太短，所以婉拒了。他本來沒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可對上她的眼睛，還是有些內疚。

  “對不住。”

  “就這樣？”

  不然呢！

  謝言疑惑地看著她。

  “……”

  心肝無語。

  這男人怎麽一點都不開竅呢。

  他就不會說些甜言蜜語哄哄她？

  她咬著後槽牙，變相地提醒他，“今天大年夜哎！”

  “嗯！”謝言試探性地說，“新年快樂？”

  “……”

  心肝捂著額頭，徹底失聲。

  媽呀。

  算了算了。

  指望他開竅可真是太難了。

  她對謝言勾勾手指，“謝言，你過來！”

  “我？”

  “這房間裏除了咱們兩，還有第三個人？”

  “……”

  也是。

  謝言起身，緩步走過來，心肝挪挪屁股，讓出半張椅子給他，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坐！”

  “……”

  謝言看著那巴掌大的地方，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下來。

  他坐下的那一秒，心肝從椅子上起身，他屁股才剛剛貼上椅子，心肝就坐到他腿上，下一秒，她雙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謝言渾身繃緊，“心肝……”

  “乖，放鬆，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

  謝言瞬間哭笑不得。

  心肝湊近他，兩人距離拉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心肝就差直接挑明了，“今天是大年夜哎，我大老遠的拋棄家人，開車來給你送餃子，你除了新年快樂，就沒有別的想對我說的？”

  “……”

  她坐在他腿上，謝言怕她滑下去，隻能掐住她的腰，他下意識地想說謝謝，可轉念一想，“你想聽的肯定不是謝謝。”

  心肝皮笑肉不笑，“你說謝謝，我估計會暴走。”

  “明年。”

  “啥？”

  謝言認真地說，“明年，我陪你回家過年。”

  心肝眼睛一亮，“真的？”

  “嗯！”

  心肝很激動，可轉念一想，現在才剛過十二點，今天才正月初一，距離下一個大年夜還有整整一年呢，這樣一想，她滿腔的熱情又熄滅了。

  她搓搓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又喝了口開水，喝著喝著，她突然想起什麽，把杯子放在兩人中間，“這是你的水杯？”

  “……”

  謝言見她現在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解釋，“宿舍平時沒什麽人過來，我就這一個水杯，不過給你接水之前我已經洗過了，改天我再買個杯子放家裏備用。”

  心肝知道謝言誤會了，但她沒解釋，她盯著水杯，又問了一遍，“所以，這是你的水杯？”

  “……嗯。”

  心肝握著手柄，嘴唇湊近杯子，突然又抿了口水，然後她扭頭，眉眼彎彎地問他，“你平時就是這麽喝水的吧？”

  她不像是介意的樣子，謝言點點頭，“嗯！”

  “……”

  心肝盯著他的嘴唇，唇落在杯子的邊緣，幾秒後，她移開嘴唇，笑眯眯地看著謝言，“那……這樣咱們也算間接接吻了吧。”

  “……”

  “不過呢，我這人直來直去的，不太喜歡間接，所以！”她放下杯子，突然捧住謝言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謝言僵住。

  心肝也沒有表麵上這麽鎮定，她心跳亂了兩拍，耳根子也有些熱，她清清嗓子，“你要這樣跟我說新年快樂，那我就接受。”

  “……”

  也許是今夜雪景太美，也許是她那句“共白頭”讓他感動，又或許隻是純粹被她的聲音蠱惑了，謝言心裏繃著的那根弦突然斷了，他一隻手從她腰上移到她後腦勺。

  狹小的房間裏。

  氣氛逐漸升溫。

  “心肝！”

  “嗯？”

  他湊近她，“有些事情，還是男人主動比較好。”

  “……”

  心肝一顆心小鹿亂撞。

  眼看著他低頭，距離越來越近，心肝心跳如雷，她閉上眼，等待著他的吻落下來。眼睛閉上，其他感官就越發明顯。

  她清楚地感覺到他逐漸靠近的體溫，和他鼻息間噴灑的灼熱氣息。

  近了近了。

  剛才她親他那一下太快了，她壓根沒感覺到什麽就慌忙挪開了，所以，這才算他們的第一個吻！

  啊！

  好激動！

  心肝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她在心裏默默倒數著。

  三！

  二！

  一！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感覺到謝言僵了一下，心肝嘟起嘴巴，閉眼抱住他的手臂，“不要理。”

  “……”

  謝言看著她撅起的嘴唇，哭笑不得。

  好！

  他不理。

  他捧住她的臉，低頭就要親下來，就在兩人距離隻有一厘米的時候，外麵的動靜更大了。

  謝言和心肝想當作沒聽到都不行。

  什麽唯美的氣氛全沒了。

  心肝睜開眼，磨牙說，“哪個小賊這麽不長眼，老娘一定要拍死他！”

  她氣鼓鼓的樣子逗笑了謝言，他剛勾起嘴唇，就收到她警告的眼神，謝言隻能憋著笑，“不是賊，應該是桑岩回來了。”

  “他過年沒回家？”

  “沒有！”

  “他今天不值班？”

  “不值！”

  心肝咬緊了後槽牙，忍著吐血的衝動說，“大過年的，他又不值班幹嘛不回家過年。”

  “這個，有些一言難盡。”

  見她炸毛，謝言忍著笑摸摸她的頭發安撫她，“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好！”

  兩人從椅子上起身，謝言看她穿得單薄，去衣櫃拿了個外套給她披上，兩人一起出了房間，客廳裏，果然是桑岩回來了。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

  桑岩滿身酒氣，雙眼迷離，雙腿也有些虛浮，顯然是喝多了，一個身材嬌俏，相貌柔美的女孩子費勁地扛著他的胳膊，搖搖晃晃地把他扶進客廳。

  看到女孩，心肝一愣。

  “周曉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