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盡管已經猜測到一切都是他主導的，可是真的聽到他親口承認，林綰綰的心還是狠狠的揪疼了一下。

  她不想哭，可眼睛卻不受控製的彌漫起一層霧氣。

  原來是這樣……

  所有的事情聯係到一起，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她忍著鼻酸，定定的看著龍禦天，“所以，在M國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你刻意安排好的，不對……或者說，從你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時候，你就讓人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我帶著孩子，當時能那麽順利的去M國，也是有你幫忙，是嗎？”

  “是！”

  “那我是不是還可以猜測，我在M國遇到許易，根本也不是巧合，是你故意讓許易發現睿睿，你知道睿睿跟蕭淩夜小時候長的很像，知道許易看到他，知道我的過往，一定會懷疑睿睿的身世！更甚至，我帶著睿睿回國，也全都在你的計劃之中！是嗎？”

  “是！”

  林綰綰一顆心涼了半截。

  她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最後一個問題……睿睿的病，跟你有沒有關係？”

  “……”

  這一次，龍禦天沉默良久。

  林綰綰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然而。

  龍禦天卻像是失聲了一樣，避而不答。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過去……

  等待中，林綰綰一顆心已經徹底涼透了。

  眼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承受不住，狠狠砸了下來。

  “綰綰……”

  一旁的紅羽連忙走過來，“你別這樣說少爺……少爺她想利用你對付蕭淩夜不假，但是這麽多年來，少爺沒有做過真正傷害你的事情啊。”

  紅羽生怕她誤會，急切地解釋說，“當年林雙雙給你下藥，如果不是少爺幹預，你肯定被送到牛郎床上去了。還有後來，林薇和孫霞英害的你大出血，還把你扔進大海裏，也是少爺派人第一時間去救你，要不然你當初就被他們害死了，還有……你剖腹產下睿睿和心肝，心肝出生的時候，渾身青紫不哭不鬧，就跟死胎一樣，是少爺及時趕到，把心肝救了下來。”

  “雖然……雖然少爺做這些的目的是為了以後打擊報複蕭淩夜，可是，可是不能否認，他做的這些都變相的幫助了你啊。”

  “……”

  林綰綰目光艱難的挪動了一下，“我問，睿睿的病……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

  “……”

  這次。

  紅羽也沉默了。

  林綰綰目光挪到龍禦天身上，“回答我！”

  龍禦天閉上眼睛，“對不起！”

  “……”

  是他！

  真的是他！

  她本來也隻是猜測，畢竟，小孩子生病這種事情又不是人為能控製的，她隻是剛才突然想到，她和睿睿之所以回國，就是為了找到睿睿的親生父親，然後給他做骨髓移植手術。

  因為。

  如果不是為了他的病情，她這輩子都沒打算回國。

  她喉頭發澀，“你怎麽做到的？”

  “……”

  龍禦天沉默了片刻，“你在M國雇傭的小時工，是我的人！”

  “……”

  林綰綰眼睛睜大。

  她瘋了一樣厲聲控訴，“龍禦天！睿睿那時候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你怎麽能對他下手！你沒有心嗎！是！你姑姑的遭遇是很值得別人同情，可你姑姑的性命是性命，我兒子的性命就不是了嗎！你們這些有錢人，這麽不把別人的命看在眼裏，就這樣隨意操控別人的生死嗎！”

  “綰綰……”

  “你閉嘴！”林綰綰瞪著紅羽，“你幫著龍禦天助紂為虐，也不是什麽好人！”

  “……”

  紅羽嘴巴一癟，眼眶裏頓時含了一包淚。

  弘裕大步走過來，冷冷的掃了林綰綰一眼，林綰綰不甘示弱，紅著眼眶狠狠瞪了弘裕一眼，這才再次看向龍禦天，“你恨蕭傲，恨薑寧，那你光明正大的找他們報複啊，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你很有成就感嗎！”

  “……”

  “龍禦天，你就是個小人！”

  他姑姑是他最重要的人，為了給自己姑姑報仇，他走極端的行為她理解。

  就像是紅羽說的。

  他雖然在利用她，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實實在在的幫了她的。

  因為龍禦天的計劃，她的確遭了一些罪。

  即使是利用她，她也能原諒。

  可他萬萬不該把手伸到睿睿身上。

  他還那麽小。

  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為了給他治病，隻要他能恢複健康，讓她做什麽她都願意！

  那是她的命根子啊。

  如果不是睿睿，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早就撐不下去了。

  可原來。

  睿睿之所以過的那麽痛苦，全都是因為他！

  “人渣都不足以形容你！”

  “……”

  龍禦天依舊保持沉默。

  “綰綰！”紅羽張開手臂攔在龍禦天麵前，含著淚說，“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是在少爺心上捅刀子！綰綰，少爺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狠毒，睿睿的身體，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他沒想要睿睿的命……”

  “紅羽！”龍禦天低喝一聲，“住口！”

  “我不，我就要說！”紅羽哭著說，“少爺一開始的確是想利用你，可是，人都有感情！當初在M國，少爺跟你朝夕相處，他對你的好不是假的啊。你知不知道少爺有多糾結，他放不下仇恨，又不想傷害你。你以前不是總跟我抱怨，說少爺態度陰晴不定的嗎，就是因為他經常掙紮，所以對你的態度才會時好時壞。”

  “後來，你帶著睿睿回國之後，少爺也一直關注著你們的情況，他怕睿睿發病，甚至提前找好了能跟他配型的人……是郝叔怕少爺兒女情長，壞了大事，所以睿睿當初生病的時候，是他隱瞞了消息。”

  “你恨少爺傷害睿睿，那你知不知道，他背地裏又護了睿睿多少次？誰不知道睿睿和心肝是蕭家的命根子，隻要抓住他們兩個，薑寧和蕭傲肯定乖乖送上門來，可少爺壓根就沒動他們兩個的念頭，否則以心肝對少爺的信任，少爺早就把她哄回家了。”

  “那麽……”林綰綰冷聲打斷她，“我還該感謝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