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神醫白澤
作者:蒼原狼      更新:2020-03-05 06:44      字數:3745
  重新恢複小巧的身體,木靈好像變得渾身無力,纖薄的翅膀微微地煽動,有些搖搖欲墜。在天上飛舞了幾圈,徐徐落在了葉淩宇跟前。

  此刻的葉淩宇渾身皮膚黝黑,氣息微弱,顯然已經命不久矣。

  他中的毒,是那狂風女子特地調配的毒藥。那女子已經是玄階七層修為,她用的毒,自然是為了對付更高等級的敵人。暗夜幽香,即便是玄階九層之人不慎中毒,那也是無藥可醫。葉淩宇能夠挺到現在,也多虧了他的身體素質。

  小黑眼巴巴地飛回來,覺得有點無地自容。危機時刻它居然拋下了主人,這簡直就是魔龍的恥辱。

  木靈盯著葉淩宇的臉頰,盡顯焦慮之色。從小黑那裏拿過解藥,給葉淩宇喂下。同時指了指混元圖。

  小黑心領神會,把他們裝進圖裏,然後一頭竄進了密林。

  在他們離開後一陣,五六道身影疾風般地到此,張目望去,除了滿地狼藉,就是女子的屍體。神識放出去,卻發現敵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黑在樹林裏狂飛,想要甩開敵人,它的速度必須夠快。一鼓作氣飛出去了十幾裏地,覺得差不多安全了,才找了個洞穴鑽進去。

  進到混元圖裏,發現葉淩宇還倒在地上。一身烏黑消散了不少,這應該是解藥起了效果。

  詩蝶臉色慘白,眼角濕潤,靜靜地等待葉淩宇康複。

  每次葉淩宇出去,回來都是一副慘烈的樣子。上一次是重傷,這一次是劇毒,詩蝶簡直心如刀絞。

  葉淩宇為了他們,每次都奔赴死地,而她卻沒辦法為葉淩宇做些什麽,這種無力感,讓她感覺深深的自責。

  木靈此刻停坐在她肩膀上,一邊幫她擦拭眼角,一邊拍著她的頭,像是在安慰。

  “靈兒,你說公子會沒事嗎?”詩蝶輕聲道。

  木靈微微點頭,指了指解藥的瓶子。意思大概是說,已經服下解藥,不用擔心。

  小黑神色怪異地緊盯著那木靈,靈兒,這就是那木靈的名字嗎?這木靈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她化作人形,戰力強橫,顯然不是普通的木靈。

  就算小黑有著魔龍的見識,也看不透她。

  那木靈衝著小黑偷偷捏了捏粉拳,微抬著下巴,那應該是某種警告,警告小黑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小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縮縮腦袋,表示認同。沒辦法,這姑奶奶比它厲害,它要是敢不認同,對方一頓鞭子抽下來,它可吃不消。

  但是被人威脅的這一口氣可不能就這麽咽下,它是偉大的魔龍,主上老大它老二,就算是老天,那也隻能排老三,被人威脅了,早晚要找回場子。

  眾人就這麽靜靜地等待,等著葉淩宇恢複。那解藥效果發揮的很慢,等了足足

  半天的時間,渾身的黑色也沒完全消散。又等了一個時辰,葉淩宇在昏睡中突然一陣抽搐,張開嘴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血水黝黑,沾在地麵立馬冒出白氣,地麵頓時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公子!”見到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詩蝶急得大叫,想上去扶住葉淩宇,卻被旁邊的靈兒給攔住了。

  此刻再看過去,發現葉淩宇身上那徐徐消散的黑色又冒了出來。

  “怎麽會!”小黑神經立馬繃緊了。眼看著毒性被壓製,怎麽又冒出來了,難不成解藥是假的?

  那該死的女人難不成拿假的解藥來騙人?

  它連忙看向詩蝶,在這裏隻有詩蝶最精通藥效。

  詩蝶連忙抓過玉瓶,往裏麵嗅了嗅,眉頭微皺。

  “主母,怎麽樣?”小黑焦慮不安,它害怕那狂風的女人拿毒藥來騙他們,要是毒上加毒,那真就沒救了。

  “沒錯的,這是解藥沒錯。”詩蝶凝重地道。

  “那主上他怎麽會……”

  詩蝶閉目沉思了一陣,隱約有了猜想,神色越發不安:“這恐怕是公子在中毒之際強行動用靈力的緣故,毒已經侵入心脈,即便是有解藥,也化解不了毒性。”

  對藥效藥理的認知,很少有人能強過她,既然她都如此說,這件事就十拿九穩了。

  毒性侵入心脈,這種話很好理解,因為換一種說法,那就是無藥可醫。

  心脈就是人的命脈,若是毒已經深入心脈,恐怕連大羅神仙都難以救回來。

  小黑頓時就慌了,主上動用靈力,那全是為了讓它逃跑,若是主上因此而殞命,讓它如何能接受。

  “主母,你不是煉丹師嗎,救救主上吧。”

  詩蝶愁眉不展,她是煉丹師沒錯,但救人卻不是她的強項。

  她平時煉的解毒丹數量不多,對應葉淩宇症狀的更是少之又少,身上藥材也沒什麽儲備,這如何救人。

  她把那些能夠派上用場的丹藥統統拿了出來,依次給葉淩宇服下,但發現效果都不大。

  她精通煉丹,但卻不精通驅毒救人,現在急得滿頭大汗。

  “主母,怎麽樣了?”小黑在旁邊催促,自詩蝶給葉淩宇喂丹藥起,它就不知道催促過多少次了,還是靈兒上來,給它蛇腦袋上一下。

  “不行,我救不了公子,我的解毒丹解不了公子的症狀。”詩蝶緊緊地抿著嘴唇。

  “那該怎麽辦?”小黑焦慮不安地在原地轉著圈,要不是因為它,要不是因為要給它創造逃跑的機會,主上也不會變成這樣。

  詩蝶緊鎖著眉頭,思索了很久,突然想到什麽:“對了,琳琅山脈……我以前聽人說過,在琳琅山脈的一處,隱居著一個名叫白澤的神醫,若是能找到他,興許能救得了公子。”

  “神醫?主母你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嗯,我以前聽人說過。”詩蝶連忙讓小黑打開混元圖,然後在外麵帶路。

  詩蝶無法禦空,隻能徒步而行,恐怕也是救人心切,一路都在小跑。可是琳琅山脈何其之大,要到某一處,必然翻山越嶺。這一路下來,就是坎坷不斷。

  他們手上解藥還有剩餘,雖然解不了葉淩宇的毒,但能幫他緩解症狀,總算是勉強維持住了性命。

  這一走就是一夜的時間,眾人一夜間就走了近百裏的路。

  還好詩蝶有些修為,要是換做普通人,早就累垮了。

  可是到此,詩蝶也磨破了好幾雙鞋,腳下磨出了水泡,可是至始至終,這個姑娘也沒叫一聲苦。

  靈兒在旁邊看得心疼,小黑卻總是沒心沒肺地老往詩蝶肩膀上趴,想搭順風車,每次都毫無疑問地被靈兒暴揍一頓。

  對於這個靈魂達到遮日境的木靈,小黑惹不起,隻能打掉牙往肚裏咽。

  一路上,小黑也偶爾會問詩蝶一些關於那神醫的事情。

  在詩蝶口中逐漸得知,那神醫似乎也是這兩三年才出現的,據說一直隱居在琳琅山脈中一處叫斷愁崖的地方。

  在傳聞中,那人生性隨和,但凡有人去求他醫病,他從不推脫。而且醫術也高明,一些在其他醫師手中束手無策的絕症,到了他手裏都能妙手回春,一手醫術可以說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曾經樓蘭有不少人去找他醫過病,回來都連連稱讚。而且傳聞此人治病,向來分文不取。那高尚的行徑,素有絕世高人的風範。

  不過人無完人,聽說此人也有個怪癖。他似乎醫病已經到了癲狂的程度,隻要見病就醫,而且不醫不痛快,他醫人向來不論身份。

  曾有一個傳聞,相傳有一隊城邦的守軍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遭遇盜匪,後來和盜匪大打一場,傷亡慘重,剩下的人攜著傷員前去找這位白澤神醫。神醫一如既往地為他們每個人治療,有傷的治傷,沒傷的就治治傷風頭痛。等到一行人被治好了之後,卻意外地發現在另外一間屋子裏,赫然是與他們交戰的那夥盜匪。

  原來在他們療傷的同時,那夥盜匪也找來了此處,被神醫通通治好。

  兩夥人見麵,分外眼紅,就在原地決一死戰。可是他們傷一人,神醫就救一人,他們傷兩人,神醫就救一雙。肚子開了就縫上,胳膊斷了就接上,不管什麽傷勢,那神醫都照救不誤。他們一邊打,神醫一邊救,結果一場仗打下來,竟是一個死人都沒出現。

  那些受傷的人,無論傷輕傷重,全都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

  兩夥人見此,皆是驚訝萬分,再也不願在此動手。因為就算動手,那也是白費力。此事傳

  開之後,神醫那幾間茅草屋前,就再沒了硝煙戰火。

  詩蝶在說那神醫的時候也很興奮,那種當世高人,詩蝶也想去見見。

  小黑聽著詩蝶的介紹,覺得此人確實是個人物,像這等人,就算放在幾千年前也未曾有過。

  在認真斟酌過後,小黑覺得此人有資格成為它偉大魔龍的專用禦醫,嗯……就是不知道這人除了會醫人,還會不會醫龍。

  詩蝶一行在經過一天的跋涉之後,終於到了那所謂的斷愁崖。

  隻見密林當中,兩座山崖聳立在麵前,兩處山崖彼此相對,高約千仞,其上光滑如鏡,宛如是被人從中一刀劈開。

  在詩蝶的講述中,這兩處相對的山崖似乎真是被人劈開的。傳言曾有一位絕頂高人在一次重傷之際落難於此,被一位仙女所救。後來在仙女無微不至的照顧中,高人逐漸對仙女心生愛慕。在傷好之後,他表露自己的心意,可是仙女卻毅然決然地離他而去。高人心生哀愁,望見前麵一座千仞大山,便一劍斬下,將山劈為了兩半。此後,這被斬斷之處,便被稱為斷愁崖。

  詩蝶一行來到斷愁崖之下,在兩座山崖下的穀口處,遠遠地就望見了幾座茅舍。

  一行人喜出望外,連忙趕去。此時正值正午,茅舍中炊煙嫋嫋,縷縷白煙飄入那幽深的山穀之中。

  眾人行至茅舍前,見到一個十二三的男孩蹲在門口,手裏抱著一個瓷碗,另外還有幾個瓷碗放在地上,裏麵盛放著略微炒糊的小菜。而他本人毫無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大快朵頤。

  那男孩頭頂用兩塊布條束住頭發,衣服也十分簡樸,臉上略顯嬰兒肥,白白嫩嫩。若是這山林間有黑山老妖,那應該最喜歡吃這種白嫩的小鬼頭。

  差不多快要來到跟前時,那男孩才看見了眾人。連忙端著碗筷起身,拍拍屁股後麵的灰。

  “啊,這位姐姐,你們是來瞧病的吧。”那男孩一臉春光燦爛,把碗筷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迎了上來。

  “這位小朋……”詩蝶本來想說小朋友,但覺得有點失禮,連忙改口,“小兄弟,我們是來找白神醫的。”

  “哦,好說,姐姐想看什麽病?”男孩問話的同時,已經上下打量起詩蝶來。

  “看什麽看,小兔崽子,我們要找白澤,趕快叫他出來。”小黑終於找準了機會拿出了魔龍該有的傲氣。

  那小子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蛇……是會說話的蛇。”

  小黑恨不得咬死他:“龍!我是龍!我一口龍息噴死你!”

  詩蝶連忙伸手製止了小黑:“小兄弟,我們是來找白澤神醫的,不知他是否在此?”

  “白澤……”那小男孩頓了頓,“我就是白澤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