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退去，承龍殿內隻餘下了陸羽和夏紫月兩人。

  陸羽微微蹙眉，坐在了位子上沉思。

  “上來。”

  突然，夏紫月清冷的聲音響起，讓陸羽驀然驚醒。

  有些錯愕地望著龍椅之上，那張熟悉無比的麵孔。

  “還要朕再說一遍嗎，上來！”

  夏紫月的語氣突然加重了幾分，但是依舊十分柔和。

  或許，在陸羽的麵前，她根本沒辦法動怒。

  陸羽聳了聳肩，直接大步而上。

  上就上，誰怕誰啊。

  “坐。”

  夏紫月的聲音再度響起，陸羽也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坐了下來。

  “感覺怎麽樣？”

  “好像，還不錯。”

  夏紫月嫣然一笑，柔軟的身軀直接躺了下來。

  陸羽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他的心中長歎，如果不是先皇無子，夏紫月又怎麽可能以一柔弱身軀，坐上這個位子？

  他的思緒飄蕩，難免回想起了從前。

  那個時候，戰亂不止，陸羽為了在這亂世中生存下去，也是粗略地學了些拳腳功夫，沒想到反倒是把夏紫月父女兩人救下，還因功受封了一個爵位。

  想想都是夢幻。

  “你想坐這個位子嗎？”

  短暫的溫馨之後，夏紫月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讓陸羽愣了愣。

  “你什麽意思？”

  “這個位子，你更合適。”

  夏紫月突然坐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這讓陸羽微微震驚。

  事實上，陸羽的轉變讓夏紫月也有些震驚。

  自從陸羽承襲爵位之後，他就好變了一個人一般，變得和那些紈絝子弟一樣。

  但是，近來陸羽的變化卻讓她的態度再度轉變。

  隻是夏紫月不知道的是，陸羽也是無奈之舉。

  莫名其妙得了個爵位，當時的朝中又有姬震掌控，他若是冒頭，事畢會被人盯上。

  實力不足，隻能藏拙。

  而現在，一來是有係統的出現，二來，當時呂布寇境，他也不得不站出來。

  一但站出來，那陸羽便再沒有退路。

  這方世界，唯有殺戮才能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你想嗎？”

  夏紫月目光灼灼地盯著陸羽，那道眸光，讓陸羽明白，她是真心的。

  或許，在其他王朝，一個帝王這樣問臣子，是有試探之意。

  但是夏紫月肯定不是。

  陸羽微微一笑，“有什麽區別嗎？”

  “什麽？”

  夏紫月美眸一瞪，眸光疑惑地望著陸羽，“你什麽意思？”

  唰！

  陸羽猛然起身，驚得夏紫月往後靠了靠，靠在了龍椅的把手之上。

  陸羽緩緩貼近，那溫熱的氣息，讓夏紫月的臉上通紅一片。

  “連你都是我的，你覺得有什麽區別？”陸羽貼在夏紫月的耳邊，輕哼了一句，略帶著得意。

  隨後，陸羽便大笑著離去。

  隻餘下了夏紫月一人目光呆滯地望著門外，臉上滾熱。

  良久，她才緊咬著貝齒，捏緊了衣角，低聲怒喝，“可惡，分明你才是朕的妃子。”

  出宮之後，陸羽的臉色陡然變化，變得無比淩厲。

  何人真心待他，他自然能夠分辨。

  夏紫月真心待他，他自然不會隨意奪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錯。

  “而且”

  陸羽的眸光閃爍，喃喃自語，“誰在上誰在下，還不一定呢~”

  “主公。”

  高長恭恭肅一禮。

  陸羽點了點頭，“明日之戰，可有把握？”

  薛仁貴等人此刻都還在回城的路上，陸羽手下自然是隻能派出高長恭。

  “有七成把握。”

  七成。

  陸羽眉頭一皺，望著高長恭那謙卑的模樣，他的心中了然。

  高長恭恐怕是在自謙了，其真實的勝算，應該不止七成。

  “走吧，我們去見見這李靖。”

  到目前為止，陸羽與李唐的接觸也僅限於李靖一人。

  有些東西，他想要問清楚。

  李靖喝著淡茶，神色有些古怪。

  從皇宮中走出後，他便去打探了一番陸羽的情報。

  但是情況卻讓他大失所望，陸羽的情報實在是沒什麽好打探的。

  越打探，他甚至越覺得這些都是假的。

  “真是個有趣的人。”

  李靖微微一笑。

  “哈哈，藥師是在說我嗎？”

  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陸羽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李靖的麵前，這讓李靖有些措手不及。

  “逍”

  “直接叫我陸羽就行了。”

  陸羽擺了擺手，也沒等李靖回話，便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李靖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笑著說道：“那就叫陸兄弟吧。”

  紅拂女在旁輕笑一聲。

  兩人的年紀差這麽多，這倒也算是忘年交了。

  “陸兄弟來我這裏做什麽？”

  李靖見陸羽坐定，也是開口問道。

  “有些事想要向藥師問個明白。”

  李靖的心中立刻警覺起來，有些東西，可不是能夠隨意外泄的。

  看著李靖的神情，陸羽心中冷笑。

  “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聊聊家常而已，我聽說唐王還有個弟弟？”

  李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沒有了先前的那般熱情，整個人變得陰沉無比。

  玄武門之變，可是禁忌！

  “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冰冷的氣息鋪麵而來，陸羽一開始也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

  不過很快，他就懂了。

  連忙說道：“我是想問問，唐王是否有一個叫李元霸的弟弟。”

  說出這話，陸羽才長舒了口氣。

  “趙王？”

  李靖的臉色終於是舒緩了一些，隨後點點頭，“沒錯，不過那又如何？”

  一聽到這話，陸羽的心頭頓時有一盆冷水潑下，一陣冰涼。

  這個殺神果然在這裏！

  陸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地笑容，“沒，沒什麽，好奇而已。”

  “誒，說起趙王，那也是個苦命的人，從小多病，骨瘦如柴，著實可憐啊。”

  李靖突然歎氣。

  陸羽的嘴角一陣抽搐，我信你個鬼。

  他的骨瘦如柴和一般人能一樣嗎？

  陸羽輕咳了一聲，這才緩過神來，“另外，若是你們攻滅了突厥，下一步準備做什麽？”

  話音一落，整個房間之內陡然變得無比寂靜，帶著絲絲的冷意。

  陸羽與李靖兩人四目相對，四周充斥著古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