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奶便是娘
作者:烏雲的暮年      更新:2020-05-23 12:53      字數:2166
  “老李,你說。”江洋接起來電話便道。

  那邊李雲龍一聽江洋這語氣,便知道他可能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小江啊,楚雲飛一大清早的去了李家鎮方向。而錢伯鈞那個兔崽子,已經確定要反水了。咱們現在就動手。

  我們獨立團的騎兵連和一營二營,都做好了準備。”李雲龍在電話那頭道。

  “好,我的裝甲連,最多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夠抵達李家鎮。”江洋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李雲龍這樣說著,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快步向門外走去。

  “命令一營,二營,從兩翼迂回包抄李家鎮,騎兵連長驅直入,弄死錢伯鈞那小子!!”

  他的嗓門很大,從院子裏麵,一直傳到趙家裕村外。

  而江洋那邊,裝甲連的士兵們,也已經進入了裝甲車中。

  在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之中,裝甲車便向李家鎮方向撲了過去。

  李家鎮之中,楚雲飛騎著高頭大馬,便進入了錢伯鈞一營的指揮部。

  他手中的馬鞭,輕輕地拍打在手中,臉上帶著怒意。

  “錢伯鈞呢!讓他來見我!”楚雲飛進入了李家鎮之後,便大聲道。

  錢伯鈞和張富貴兩人,帶著幾個士兵,便迎麵走上來道:“報告,不知道團座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團座當麵贖罪。”

  楚雲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背負著雙手,向指揮部裏麵走去。

  錢伯鈞看了張富貴一眼,用手指戳了他一下,便向指揮部裏麵走去。

  張富貴心中會意,便向旁邊的士兵耳語了幾句。也跟隨著他進入了指揮部之中。

  指揮部之中氣氛凝重,楚雲飛背負雙手,握緊自己手中的馬鞭,一邊踱步一邊道:“你們的部隊,為什麽還不動?電話,為什麽不通?錢伯鈞,你搞什麽鬼?”

  錢伯鈞麵對楚雲飛的質疑,眼神裏麵先是一陣慌亂,隨後便恢複了正常。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次就是楚雲飛過來,他也不會回頭了。

  “團座,你聽我解釋。”錢伯鈞道。

  不等錢伯鈞將話說完,楚雲飛的馬鞭,就狠狠地抽在了桌子上道:“是不是聽說要打仗了?怕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錢伯鈞道:“團座,你聽我說一句,再訓也不遲!”

  楚雲飛拽緊了自己的白色手套,然後把木椅拉開。椅子和地麵摩擦的聲響,就好像磨刀時候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他坐在椅子上,淡淡地看著錢伯鈞道:“好,我洗耳恭聽。”

  錢伯鈞深吸了一口氣道:“團座,我是您的老部下。民國十九年中原大戰時,我就跟著你東征西戰。

  流血受傷我就不說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楚雲飛厲聲道:“錢伯鈞,我沒有時間聽你扯淡!有話直說!”

  錢伯鈞看了身後張富貴一眼,從他的眼神裏麵得到了反饋,知道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

  於是他便頗為坦然地看著楚雲飛道:“團座,那我就直說了,我錢某人打算改弦易幟!接受南京汪先生的改編,我和張營副主意已定。

  望團座不要強人所難,我們和358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都是一起打過仗的弟兄們,現在人各有誌,望團座能夠諒解!”

  原本楚雲飛來這裏之前,還抱著一絲幻想。

  此時聽到錢伯鈞這一番話,他當真又是失望,又是憤怒。

  這失望是對錢伯鈞的失望,也是對自己的沮喪。

  他原本以為自己禦下有方,可是現在自己最信任的指揮官,竟然打算叛國投敵!這簡直就是在用馬鞭狠狠地抽他的臉!

  “錢伯鈞!你想當漢奸?”楚雲飛冷冷道。

  這話說出來,整個指揮部的空氣,似乎都開始變得寒冷起來。

  在楚雲飛旁邊的士兵們,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將手指放在了衝鋒槍的扳機上麵。

  不等錢伯鈞說話,副營長張富貴便說道:“團座,話不能說的那麽難聽吧?誰願意真的當漢奸?這不過是一種謀略而已。

  我們表麵上順從日本人,接受日本人的糧餉和裝備,但隊伍還是咱們自己的。一旦時機成熟了,就反了他娘的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有一股子大義凜然的氣勢。

  可是不管是錢伯鈞還是楚雲飛,心中都清楚,這不過是托詞而已。

  真是進了這趟渾水之中,他們便再也無法脫身了。

  錢伯鈞也幫腔道:“中央軍排除異己,想要借日本人之手,消滅雜牌部隊。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兒。

  忻口之戰,358團傷亡過半,中央沒給咱們補充一兵一卒。現在358團五千人馬,都是我們自己擴編出來的。

  我們不欠政府情,像這樣的政府,也不值得我們弟兄們為他賣命。”

  “接著說。”楚雲飛若有所思地看著錢伯鈞道。

  錢伯鈞接著說道:“團座,吳三桂算是大漢奸了吧?你以為他真想當漢奸?那不過是韜晦之計。

  到了雲南,他有了他自己的實力,不是也反了嗎?我認為,汪主席的曲線救國之策,對咱們的晉綏軍特別合適。”

  這話乍一聽頗有道理,晉綏軍也確實不欠重慶政府情。

  可是作為軍人,他首先應該效忠於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民族。

  現在正是共禦外辱的時候,錢伯鈞竟然想著叛變投敵,反過來將槍口對準自己人。

  即便是某一天真的再次改弦易幟,可是這種騎牆派,兩頭討好的人,和當年呂布當三姓家奴又有什麽區別?

  錢伯鈞說破了天,也不過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家國大義和忠誠,在這種人眼中一文不值。

  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民族和國家,也是可以用來背叛的東西,也是可以擺到桌麵上交換利益的籌碼。

  對這種人,楚雲飛自然不能容他。

  “你的意思是····”楚雲飛說這話的時候,慢慢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錢伯鈞,“有奶便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