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謝謝！”

  見姬宇寧仍然站在池水中，蘇曉婷忙道：“這池水太冷了，城主，要不您先回去吧，待會我自己回去就是。”

  “無妨~聖師可以控製體溫。”姬宇寧挨著蘇曉婷坐在石岩上，雙腳依然浸在藍池中。

  “早知這樣，我不該讓你下來。可惜沒帶燙傷藥來。”

  蘇曉婷忙道：“您別這樣說，我覺得很值得啊~再說我恢複的很快，這點傷算不得什麽的。”

  那池子可能因為水溫過熱，導致藻類無法生長，才褪去了顏色。是她好奇心太重，怎能怪在姬宇寧頭上。

  說罷，她還把腳抬出水麵，“你看，現在已經不怎麽紅了！”

  陽光下，一隻曲線柔美的玉足上，葡萄般的腳指顆顆晶瑩，有水珠流淌到雪白的小腿上，才襯的那隻腳粉的有些過分。更多的水珠滴落在池水中，濺起一朵朵淺藍色的水冠。

  姬宇寧突然就想到了步步生蓮這個詞，腦中似有飛天從五彩池中踏水而來，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每踏在水麵一步，便生出一朵粉色的蓮花來。

  待姬宇寧回神，他的手已將蘇曉婷的腳按入水中，“別鬧，老實呆著~”

  話一出口，那語氣中的親昵自己便是一驚。

  蘇曉婷也有些尷尬，‘城主’這個稱呼都有些叫不出口了。

  “那個，我們到這裏來，還有其他的事嗎？”

  姬宇寧收回手，看向天池的方向，“我來這裏，是來尋一樣東西！”

  蘇曉婷點點頭，又疑惑道：“那，為什麽不直接去找？”

  “那樣東西是我父親留下的，我已經找了5年，來這裏，更多的隻是一種悼念罷了~”

  “啊？……難道你每年都會來這裏嗎？”

  姬宇寧看向蘇曉婷，“不錯，那樣東西，隻能在明日找，明天你就知道了。”

  “……”蘇曉婷沉默下來，陷入思考。

  “聽其一說，你快突破4級了？”姬宇寧問道。

  “恩，多虧了他每天下午陪我訓練，還指導我實戰應對。”

  “恩，對能者而言，每次晉級都是一道關卡，而每次升等卻是一道劫。不過，隻要心性堅定，一般的能士都能順利跨越到尊者的行列。”

  蘇曉婷揣摩了一下，好奇道：“您是說，越往後升等就越凶險是嗎？”

  姬宇寧點頭，“不錯，能者的體魄修煉固然重要，心性的休養同樣不容忽視，跨越等級時，若是欲求太甚，心術不端，越是往後越容易走火入魔。”

  “聽說聖師以上還有10級的至神，卻沒人達到過，是這樣嗎？”

  姬宇寧仰頭一笑：“嗬~至神！聽名字便知道……古來聖賢鳳毛麟角，想要成神又談何容易？

  不過，據傳百多年前，有一位天才武者，49歲時就達到了9階巔峰，卻在5年後試圖晉級時，無法除去心魔，最後狂性大發，傷了至親……”

  “後來呢？那他晉級失敗了？”蘇曉婷本身不存在晉級問題，她是體質特殊與黃珠加持下，才能與能者匹敵。但仍然好奇能者能達到何種境界。

  姬宇寧搖搖頭，“據說，當時有幾位9級能者前去阻攔，卻無人能抵擋住他10招。不過，應該算是失敗了吧，因為後來他血洗了附近的村子後，似是突然清醒過來，便自裁了。”

  蘇曉婷杏目圓睜，“這麽可怕？那萬一聖師晉級失敗，豈不都成了殺人狂魔？”

  不僅沒能晉級，反而還身損殞命，累計家人。

  要知道在沒什麽科技裝備的無涯之地，能者完全可以隻憑借自身實力超然物外，甚至隨心所欲、來去自如。

  “嗬，不必擔心，現如今無涯之地的9級能者屈指可數，而且隻有海參崴德高望重的老城主達到了9級巔峰而已。”

  “那還好！”蘇曉婷鬆了口氣，看來這至神，就和飛升差不多，基本上隻存在於傳說中。

  “過一陣子，我要去一趟那邊，你有什麽想要的嗎？”姬宇寧踢了下池水。

  蘇曉婷詫異的轉頭，這還是姬宇寧第一次在她麵前提起合眾國來。

  她對物質沒有過多的要求，卻放不下心心念念的朋友。

  她想知道風行烈是否已重獲自由，想了解阿忞的下落，還想確認穆子遊，已經用掉了那隻血清。

  還有易諾的基因病是否已痊愈，有沒有受她牽連，還有教官……

  可所有這些，她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就算自己沒有背負那些秘密，她也知道，合眾國視這裏的人如同下水道裏的老鼠，絕不會心慈手軟。

  他們此去，本就是秘密購置物資，躲避政府的封鎖尚且不易，怎麽會有時間和精力去幫她打聽這些。

  見蘇曉婷垂頭不語，姬宇寧卻誤解了蘇曉婷的意思，“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你但說無妨。”

  與蘇曉婷相處越久，他就越無法將其視作一個買來的奴仆，或者像其他權貴一樣，當做多收集了一件可供賞玩的奢侈品。

  她不爭不搶，毫無攀附強者之心，隻想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一席之地與他人的尊敬。

  在她身上，他見不到合眾國女子的驕縱跋扈、爭強好勝，甚至也見不到一般女子的爭風吃醋、坐享其成。

  她就像這天山的冰凜花一樣，在冰雪尚未消融時綻開，頑強而靜默。

  他甚至不敢去過問她從前的生活，隻能盡量彌補內心對她的虧欠。

  “……城主，我沒什麽需要帶的，我隻是想，多了解一些合眾國發生的重要事情……”

  蘇曉婷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也沒有收集新聞事件的好法子。畢竟現在所有的信息洪流都在智海上。

  “隻是這些？”姬宇寧心頭一鬆，蘇曉婷沒提要去合眾國，或者聯係什麽人，更沒有鬧情緒，這讓他心裏的愧疚更甚。

  “放心，拳叔那裏就有合眾國重要事件的記錄，回頭我讓他拓印一份，再拿給你看便是。”

  “真的？”蘇曉婷驚喜道，有了了解合眾國動向的渠道，她至少不算閉目塞聽了。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蘇曉婷的腳已無大礙，兩人才慢慢走回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