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燕帝計(一)
作者:
慕思緋紫 更新:2020-05-23 09:21 字數:2275
現在的地牢裏,突然恢複了往常的冷清,隻剩下燕帝與公子渝,公子溪,公子治和霓無音幾個人。
“慕容治,你真是越來越猖狂。都怪寡人平日裏太過放縱你,竟讓你不知天高地厚!”
公子治嚇得大氣不敢出,隻是聽著燕帝的訓斥。
“來人,把公子治給寡人削去王籍,貶為庶人!”
貶為庶人?!
公子治惶恐萬分,驚愕失色。他癱坐在地上,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且慢!”
周後匆匆趕到,製止了燕帝。
“都是臣妾教子不善,是臣妾的過失。可是子治——他可是陛下的親生兒子啊!”
“對!就怪你!”
燕帝朝跪在地上請罪的周後怒吼道。
“寡人今日若是不好好管管他,他來日會成什麽樣啊?弑父奪權?”
“兒臣不敢!”公子治連聲求饒。
“你不敢?你有什麽不敢?你不是還要殺了公子渝嗎?你對你弟弟都能下次狠手,你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啊?”
燕帝憤怒地瞪了一眼公子治。
“今日看在你母後的麵子上,寡人就先饒了你這一回。你要是再蓄意滋事,寡人絕不輕饒!”
“多謝父王,多謝父王!”
公子治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周後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都散了吧!真沒想到這麽晚了,竟然還能看到一場鬧劇!”
燕帝嘟囔了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公子溪一眼,回朝陽宮了。
【朝陽宮】
燕帝與公子溪還在徹夜長談。燕帝用手掀開茶杯的杯蓋,端起杯品了一口茶。
“這次的事情辦的不錯。”
公子溪雙手交叉,行禮回答道:“能為父王辦事,是兒臣的榮幸。”
燕帝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
“公子治一直盯著繁花令,你想想該怎麽辦?”
原來,燕帝一直對繁花令的事情和每個人的所作所為都了如指掌。
“既然父王不想讓任何人得到繁花令,不如就毀了它。”
公子溪冰冷地說著,毫不留情。
“不不不。寡人就是得讓他們都去盯著繁花令。”
公子溪心思縝密,對燕帝的做法明白得清清楚楚。
燕帝讓公子溪替他盯著每個人,不過是因為,公子溪毫無背景,燕帝用著放心。
“子溪啊,隻要你乖乖為寡人辦事,寡人答應你,待寡人百年後,立你為新帝。”
“多謝父王。”
公子溪在心中冷笑著。
到時候若是燕帝履行了承諾,那他就不是那個多疑的燕帝了。
燕帝防著公子渝,因為公子渝比燕帝有才能,還頗得民心。
燕帝防著公子治,因為他怕公子治和周後聯手算計他。
這樣的東燕,這樣的燕帝,還真是令人作嘔。
今夜的事,不過也是燕帝讓公子溪製作出的一場戲罷了。讓周後趕來的宮人,自然也是燕帝派過去的。他又怎麽會真的廢了自己的兒子!
【慶華宮】
公子渝與霓無音回宮後,公子渝沒有讓霓無音回去歇息,而是帶她去了正殿。
“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樣貌?”
公子渝火急火燎說這麽一句,讓霓無音一頭霧水。
“哪個人?”
“就是那個戴著黑色帷帽的人!”
霓無音搖搖頭。那人的打扮,明擺著就是故意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公子渝十分嚴肅。
“以父王的性格,不會讓那人可有可無地在一旁聽著後來的談話。除非——”
公子渝頓了頓。
“他是父王的眼線。”
霓無音瞪大了眼睛。“陛下還用得著眼線?”
公子渝沉重地點了點頭。
畢竟,燕帝是何其多疑的一個人。
“殿下,可若是此人是陛下的眼線,為何公子治卻絲毫不防備他,還光明正大地讓他跟在自己身邊?”
這一點,公子渝也想不通。
“至少,這個人是誰,公子治是知道的。但是可能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父王的人。而且……”
公子渝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這個人,你認識。”
霓無音想了想,確實很有道理。否則他何必裝扮的讓人如此難以辨認?無非就是防著霓無音的。
“此人在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動作,所以屬下無法判斷出此人到底是何人。”
公子渝聽了,不禁又深深地擔憂著。
“會不會……是二殿下?”
霓無音試探著問了一句,公子渝立刻輕聲嗬斥道:“不會是二王兄。二王兄與我十年至交,也無心爭奪,怎會卷入如此是非當中!”
“屬下知錯。隻是……若不是二殿下,殿下您心中可還有別的有嫌疑之人嗎?”
公子渝也確實找不到符合一切條件之人了。
“那也絕不是二王兄。好了,此事以後再議,你先去歇息吧。”
霓無音出了正殿後,卻一直不放心。
於是,她去找到了方憲。她講述了前因後果後,方憲也有些擔憂起來。
“殿下重情重義,恐怕不會懷疑二殿下。”方憲眉頭緊鎖。
霓無音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明日,勞煩方大人去重凝殿走一遭?”
方憲疑惑地看著霓無音。
霓無音看著方憲,繼續解釋道:“公子溪若是在事發之時還在重凝殿,那便是我們憑空猜疑。如果公子溪不在的話,那便有幾分可疑了。”
方憲聽了,不禁連聲讚歎霓無音的妙計。
此時此刻,他們都在暗自祈禱。
但願那人不是公子溪。
方憲第二日真的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了重凝殿。
方憲扣開重凝殿的宮門後,問宮人道:“二殿下在否?”
宮人上下打量了方憲一遍,回答道:“在,你是——”
方憲沒有回答,繼續問道:“我有些事想求見殿下,可是昨日夜裏我來的時候,不知為何二殿下不在宮裏……”
那宮人一臉疑惑,問道:“你為何那麽晚才來?可是我家殿下一直在重凝殿中,從未離開過啊!”
方憲聽了,終於放下心了。
看來,終究還是他們不對,竟然無緣無故地懷疑公子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憲與宮人告別後,便沒有打擾公子溪,獨自離開了。
方憲走後,公子溪撫琴畢,從殿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