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謀聽到王長生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口解釋說道：“你當時是什麽修為？”

  “大尊！”王長生如實回答。

  “那不就得了！”老謀說道：“以你大尊境界的修為，在修煉界之中，一抓一大把，我若是告訴你太多，對於你而言，不是什麽好事，反而會害你了！”

  “你覺得，憑著大尊境界的修為，就能夠理解天地之間的玄妙嗎？”

  “不能！”王長生搖搖頭說道：“也就是說，你當時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所以沒有理會我？”

  老謀點點頭，認同了王長生的理解！

  對於這種說法，王長生就沒有辦法反駁了，在修煉界，實力是硬傷，若是實力不行，別說去探尋事情的真相了，哪怕是想要活著都非常艱難！

  “至於你說的，劫殺那些中天境修士...”

  對於這個問題，老謀思考了一番，最終還是皺眉說道：“本來這個問題，你不該知道，因為那件事，你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

  “但是，因為巡山客為你操辦了一番，得到了天地的認可，所以天地沒有為難你罷了！”

  聽到老謀的話，王長生神色立即就是一變：“我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

  身為巡山客，哪怕是對巡山客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是什麽意思，代表著什麽！

  若是與天地站在一起，得到了天地的認同，雖然在表麵上看不到什麽實質性的好處，但是，真正得到的好處絕對不少。

  比如說，什麽出門就撿到道器，撿到靈藥，甚至在衝擊境界的時候，直接得到天地的一波助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反正，巡山客那些擁有真正巡山令的老祖，讓王長生明白得到天地的青睞，修煉之途會多麽順利！

  反之，一旦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在修煉界是寸步難行！

  先不說在修煉界那些敵人，在天地的牽扯之下，因果的糾纏之中，就能夠致自己於死地，哪怕是沒有什麽敵人，躲在家中，天地也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險惡！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說不定就是一道雷劫落下來，把你劈得灰飛煙滅！

  所以，當從老謀口中得知，自己竟然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連王長生自己都驚呆了。

  可是，在中天境之後，自己的修煉生涯說不上順風順水，但是也算是不錯，從這種情況來看，完全沒有站在天地對立麵的感覺！

  “嗯！”

  老謀點點頭說道：“你的確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

  “你當時在中天境，還記得中天境的情況吧？”

  王長生點點頭，對於當年在中天境的經曆，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是現在一直都記憶猶新，因為是在中天境之中了解到，這個世界除了大尊之外，之上還有道尊境界強者的存在！

  並且，那些道尊強者的屍體，也給了王長生極大的震撼！

  “那些中天境的修士，本就該死...”老謀說道：“他們是時代的遺民，根本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上，當時肅清之力激蕩，按照中天境肅清的情況來看，他們遲早會死在肅清之力之下！”

  “這是天地對他們的肅清！”

  “但是，在關鍵時候，你橫插一腳，救下了中天境那些遺民，你說你自己，是不是站在了天地的對立麵？”

  聽到老謀的話，王長生神色立即就是一變！

  對於這個道理，王長生當然能夠瞬間明白，中天境那些強者，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最終的結果，就是死在天地的肅清之下，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就是因為自己的出現，雖然中天城也死了不少修士，但是大部分都活了下來，定居在九幽城之中，為此，自己把九幽城也留在了中天境，若不然，有九幽城傍身，自己在深淵之中也不會過得那麽艱難了！

  現在，王長生有些理解老謀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這麽說來，我還是得感謝巡山客...”王長生心中說道。

  巡山客當年為自己祭奠天地，不但打消了天地對自己身上古法的不喜，讓自己能夠在金丹大道的時代修煉古法，更是變相在中天境護佑了自己的平安！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麽不對九幽城之中的那些中天境修士動手？”王長生神色疑惑的問道。

  天地要肅清，而聽老謀的口氣，就像是為天地辦事一般，既然如此，一個小小的九幽城，應該不能攔住老謀才對，畢竟，九幽城連淩初九都攔不住！

  “說得簡單！”

  老謀看著王長生疑惑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看來，雖然你有幸得到了黃泉和九幽城，但是，並沒有真正領悟到黃泉和九幽城的玄妙！”

  “什麽意思？”王長生問道。

  老謀沉默了一番，最終眼神灼灼的說道：“黃泉與九幽城的存在，由來已久，在天地之初，他們就存在了！”

  “黃泉有一個特性，那就是滌蕩天地之間的惡相，也就是所謂的眾生相，所以，黃泉匯聚了極大的因果！”

  “黃泉身上沾染的因果，哪怕是最頂尖的修士，也不想去招惹，一旦招惹，等同於把整個天地的惡相都背負在身上，豈能有好？”

  “而九幽城則恰恰相反！”

  老謀緩了一口氣，神色莫名的說道：“九幽城雖然身在黃泉之上，但是，九幽城就像是淤泥當中生成的一朵白蓮花！”

  “黃泉是匯聚天地因果，而九幽城，則是萬法不侵！”

  “哪怕是天地因果，也無法加持在九幽城之上，這也是黃泉與九幽城能夠伴生的原因！”

  聽到老謀的解釋，雖然王長生還不是太明白，但是也懂了一個大概！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把他們都救到了九幽城之中，所以他們也不沾染因果了，哪怕是天地肅清的因果，也不會照耀到他們身上！”

  “所以，這就是你們放過他們的理由？”

  “不！”老謀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們放過了他們，而是天地放過了他們...”

  看著王長生陰晴不定的神色，老謀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家夥，你知道為何這麽多個時代，都沒有黃泉之主歸位，現在恰好落在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