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劍仙自然是沒有傻，他隻是這一次突破了心魔，心境有了提升，才更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麽。

  在遇到張凡之前，他一直覺得以自己在劍道上的造詣，在這地球之上已經沒有對手，也沒有人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但是之前的慘敗，讓他明白，不說其他，就是眼前這個少年的劍道境界就要比他高不少，兩者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他不想再沉浸自己的世界，而是想要追尋更高層次的劍道，張凡隨意的幾句話讓他感悟極深，也讓他明白，有前輩的指點對於修煉的作用實在太大，遠不是自己埋頭苦修可以相比的。

  所以他才下定決定，想要拜入張凡門下，跟著張凡學習劍道。

  “今日你擅長我湖心島，已經是死罪。”

  張凡盯著無塵劍仙說道，“我能看出你的誠意，但有些事，僅僅隻是有誠意還不夠，你選錯了時機。”

  “拜入我門下，成為我的弟子，那已經不可能了。”

  “但你的天資與實力還可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入我座下為劍奴，你可願意？”張凡淡然說道。

  能夠在這靈氣貧乏的地球之上憑借自身就能修煉到凝丹境後期，無塵劍仙的天賦毋庸置疑。

  並且如今張凡身邊也的確是缺少人手，除了血魔蛟血祖與血族的三位親王，其他人實力都太弱，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所以，若是無塵劍仙有這個決心，張凡也不介意將他收留在身邊。

  聽到張凡的話，牛道人都不由用帶著奇怪的眼光看了張凡一眼，一個凝丹境後期的劍修，想要拜入他的門下，卻被拒絕。

  這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整個華夏武道界都將陷入瘋狂。

  “劍奴？”

  得知無法拜入張凡門下，無塵劍仙內心滿是失落，但是聽到‘劍奴’這兩個字時，他卻是陷入了茫然。

  顯然，他不知道‘劍奴’這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劍奴，也可稱為劍侍，一旦稱為我的劍奴，你的生死便將有我掌控，人生將不再自由，但是你仍然有機會跟著我，學習劍道。”

  張凡解釋說道。

  無塵劍仙算是聽明白，劍奴，便是劍主的奴隸，供劍主驅使，但是仍然可以跟隨在劍主身邊，學習劍道。

  無塵劍仙陷入了沉思，能夠在地球上凝聚出元丹，修為達到凝丹境後期，他絕對是一個天資卓絕之人，自然也有著屬於天才的傲氣。

  若是再這之前，有誰敢對他說出這話，無塵劍仙定會將其認為是人生的莫大恥辱，必須要用鮮血才能洗淨。

  但是在見識過張凡的實力之後，他明白，就算是他突破到了凝丹境後期，在張凡手中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我願意！”

  無塵劍仙擲地有聲的說道，對著張凡連拜三拜，“劍無塵見過主人！”

  很簡單的兩個選擇，一個是帶著自己的驕傲死去，另一個是屈辱的成為奴隸，但能夠活下來，並且還有機會接觸到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劍無塵選擇了後者。

  “好，你做了一個很聰明的選擇，現在你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以後就會明白。”

  張凡走到無塵劍仙身前，低頭看著他，說道：“敞開你的神念空間，我為你種下一道劍意！”

  對別人敞開自己的神念空間，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因為一旦對方神念侵入，使用神念攻擊，神念受創，可比身軀受創更加嚴重。

  就如同之前的教廷教皇一般，他神念分身被張凡斬傷，耗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完全恢複。

  無塵劍仙沒有抵抗，張凡輕易便在無塵劍仙的神念空間種下一枚劍種，劍種懸浮在無塵劍仙的神念空間中心，時時刻刻都散發出著劍意，劍意包羅萬象，有許多是無塵劍仙從未感受接觸過的。

  他知道，這是張凡對自己的一種約束，劍種可以幫助他感悟劍意，但若是他有背叛之心，張凡一個念頭便能引爆劍種，對他的神念空間造成毀滅性的破壞。

  無塵劍仙沒有想過去煉化那一枚劍種，因為隻有親身感受過，他才明白那一枚劍種的可怕，遠不是他能抵抗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無塵劍仙再度拜謝，而後恭敬站在張凡身旁，聽候命令。

  “你竟然沒有逃？”

  張凡目光投向遠處的牛道人，從頭到尾他都站在遠處看著張凡做這一切，沒有阻攔，也沒有逃跑。

  原本張凡以為，當自己的實力完全展露之後，牛道人應該能夠看清形勢，憑他絕對不可能是張凡的對手，留下來隻是等死罷了。

  聽到張凡的話，牛道人露出的和藹的笑容，他從腰間取出下巨大的葫蘆，撥開瓶塞，濃鬱的酒香彌漫而出。

  牛道人深深吸一口氣，濃鬱的酒香讓他感覺神清氣爽，他仰頭猛灌了一口，長舒了一口氣，顯得無比滿足。

  “老道我活了一千多歲，壽命已接近大限，不能凝聚出金丹，終究跳脫不出這個世界，僅剩的這點時間，狼狽苟活著，還不如留在這裏，與張聖師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

  牛道人幹枯的老臉上笑容燦爛，似乎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金丹期修士壽元極限可活三千年，但是凝丹境修士卻是隻有一千五百年，牛道人已經活了一千多年，自知沒有凝聚出金丹的希望，所以看得很開。

  “心態倒是不錯，但是憑你的實力，想要與我痛快的戰上一場，恐怕很難啊！”

  張凡嗤笑說道。

  牛道人實力處於凝丹境後期的層次，比起死去的長白山武聖也強不了多少，長白山武聖在張凡手中根本就是毫無反抗之力被虐殺，牛道人又能好到哪裏去？

  “無所謂，張聖師年歲不過二十，實力卻是已經達到了當初半月仙人的高度，這等天賦已經無法用任何讚美隻詞來形容，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不為過。”

  “能夠死在張聖師的手中，老道我這輩子也值了。”

  牛道人說著，又提著葫蘆仰頭猛灌，似乎想要在死之前，將那巨大葫蘆裏的美酒全部喝光。

  “主人，牛道人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我能感應到，他體內的氣息在不斷攀升，似乎……要突破了！”

  無塵劍仙在一旁提醒道。

  張凡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無塵劍仙都能感應到，他怎麽會感應不到？

  “轟！”

  似乎突破了某種枷鎖，一道悶響從牛道人體內傳出，碧波湖之上，大量的靈氣不斷灌入牛道人的身軀之中……

  而他的氣息也是猛然暴漲，就如同之前無塵劍仙的突破一般，短短瞬息，氣息便是達到了凝丹境巔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