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課是物理課。

  物理老師叫做譚厚生，是一名中年男子，他是一個標準的理工男，穿衣永遠是運動服加球鞋，長得比秦飛還黑，人稱黑麵老師。

  因為這個人教學不是一般的嚴厲。

  他和餘老虎的嚴厲也不太一樣。

  餘老師喜歡用氣勢壓人，不用言語，他則很喜歡用言語去攻擊你，有時候還罵人，罵得很難聽那種。

  今天是他本學期的第一節課。

  他和其他老師還不一樣，一言不吭走上來，一言不發就發下來了一份試卷。

  搞得大家都瑟瑟發抖，這是要幹嘛，一來就考試，這麽嚇人嗎，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教室亂成了一團。

  譚老師大聲說道：“別說話，這隻是一個小測試，成績不公布的，主要看看你們的真實水平，這樣我也才能因材施教，明白嗎。”

  大家一聽，這才放下了戒心，安靜做試卷。

  秦飛就有點懵逼了，你要看我的真實水平，不是我不想，是我怕嚇到你而且，因為我自己真實水平我自己都怕。

  秦飛拿試卷，仔細看了看，一頭霧水，一腦子漿糊，除了文字都能看懂，其他都不懂。

  這都是啥啊。

  都是問答題和計算題，沒有選擇題？

  我去，這個卷子你自己出的。

  腦子有坑吧，這是人做的試卷？

  沒錯，其實這張卷子就是譚老師自己出的題，主要是一些初中題目，外加一點高中的基礎題。

  中等難度。

  他為了測試學生的真實水平，也是煞費苦心，故意不出一些選擇題，因為那些是可以懵的。

  秦飛心想慘了，本來選擇題還能蒙一兩個，現在不是要直接掛零了？

  不行。

  這也太難看了吧。

  硬著頭皮看了第一題：小明騎自行車走在馬路上，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請問1、未刹車前前輪和後輪所受到的摩擦力，摩擦力的方向；2、刹車時前輪和後輪說到底的摩擦力，摩擦力的方向。

  這是什麽題目啊，這是繞口令吧。

  摩擦摩擦魔鬼的步伐。

  算了。

  秦飛把筆一扔，不做了，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水平了，側目一看，我擦，這唐威爾少爺正目不轉睛看著自己。

  看他的眼神的意思就是說：“你丫的倒是快寫啊，看什麽看啊，我等著抄你呢。”

  秦飛攤了攤手，歎氣，意思說道：“尼瑪，我也不會啊，我還想抄你的呢。”

  唐威爾一看秦飛這個架勢，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一般來說，一個窮學生，肯定是讀書非常厲害的。

  你又窮又醜，還不會讀書？

  那你還有啥用？

  道理是這麽一個道理。

  但是秦飛很明顯是一個例外。

  唐威爾隻能靠自己了，低頭開始做了起來，看來還是有點基礎的。

  秦飛有點絕望，現在的能力體驗次數都是自己很艱難才得來的，這小小的一次測試，自己總不能使用係統吧。

  這太不值得了。

  秦飛看了看上麵的譚老師，離這邊還有點遠，就湊過去威爾那邊，就抄一抄，畢竟不能交白卷。

  “最後一排那個高瘦男生，你是豬嗎，我說過了，這次時是為了測試你們的真實水平，沒有其他的意思，你還給我作弊是什麽意思，信不信我攆你出去。”

  這個譚老師看起來眼神小小的，但是眼神不是一般的好，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秦飛的異動，開口大聲嗬斥。

  大家看著秦飛充滿了鄙視，似乎在說這種題目還要作弊，這人走後門的吧。

  丟人丟大發了。

  算了。

  秦飛不在掙紮，反正分數不公布，愛咋咋的，秦飛在每道大題後麵都恭恭敬敬寫了一個解字，希望老師可是大發慈悲給個分。

  不過最後看了看，這樣還是太難看了，試卷太空曠了，於是又把每道題目抄了一遍。

  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起碼一張試卷滿滿都是字體。

  時間到。

  大家交卷，唐威爾這個位置負責收試卷。

  唐威爾收秦飛試卷的時候，順手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

  回來的時候。

  秦飛和陸婉兒還有吳靜在聊天。

  陸婉兒：“秦飛，吳靜，你們最後兩道題會不會做啊，好難啊，我都不會寫。”

  吳靜：“不會啊，應該都是高一的題目，我們都還沒學呢，怎麽可能會做。”

  秦飛：“別問我，我都不會。”

  唐威爾：“秦飛，你這就很過分了啊，明明會做，看你還寫得滿滿的，還說不會，就是不讓我抄而且。”

  秦飛：“我擦，抄原題目也算會嗎。”

  吳靜：“”

  陸婉兒：“別開玩笑了了，秦飛我知道你肯定很牛逼的，以前我們班都是越窮的學生，越牛逼，你已經窮到了極致了。”

  確實，秦飛的窮已經人盡皆知了，畢竟平時為了省幾塊錢，連早餐都不吃的主。

  秦飛：“你們這都是偏見，窮怎麽了，窮就一定要學習好了嗎，誰規定的，別傻了，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吳靜：“”

  陸婉兒：“”

  唐威爾：“”

  下午，教室辦公室。

  還沒到點上課。

  幾個老師在聊天。

  “餘老師，你們班有一個叫做秦飛的學生，是不是來頭很大，我們得罪得起嗎？”譚老師語氣略帶有一些的戲謔。

  “秦飛？一個鄉下來的窮學生，哪裏來的來頭很大，我怎麽不知道。”餘老師也對秦飛作了一番了解，畢竟是自己的學生。

  “鄉村來的？那他是怎麽進我們學校的，我們龍懷市一中現在門檻這麽低了嗎，這種垃圾都收。”譚老師真是心直口快，一點麵子都不留。

  “譚老師，我們為人師表，不要輕易給一個學生下定論，不要說話太難聽，他怎麽了？”旁邊的莎莎老師也加入了群聊。

  “嗬嗬，今天我搞了一個小測試，你猜他考了多少分？”

  “怎麽，50分？”餘老師問道。

  “嗬嗬，1分，這1分還是我看在他抄原題目的份上給他的。”

  “這麽差？”莎莎老師露出疑惑又好看的神情。

  “是的，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買上來的，估計是家裏剛拆遷吧。”譚老師是真的幽默。

  “我查過了，他中考成績656，是考上來的正規學生。”餘老師回答道。

  “哈哈，那就奇怪了，反正我不相信，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餘老實你以後就要辛苦了。”

  “放心吧，我們餘老師每年都是優秀人民教室，什麽學生都能調教好的，譚老師你也擔太多了吧。”一旁的數學老師倉老師也發話了。

  “那是，那是。”

  大家都歡笑起來，隻留下餘老師一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