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你為什麽不救?
作者:山有木兮      更新:2020-09-01 17:00      字數:2074
  “於大康,你還站著做什麽?趕緊送你媳婦去鎮上。”秦振斌粗狂中帶著失望的聲音響起。

  他也是被這亂糟糟的聲音吵醒的,一聽這事,立馬感覺不好,叫醒秦瑜堂叔,他讓趕公社馬車過來。

  這種事,聽著都覺得晦氣。

  秦瑜堂叔要來的時候,被春嬸子大罵了一通,死活不準他來。

  秦振斌自己趕馬車過來。

  “我不抱!”於大康拒絕。

  “於大康,你!”秦振斌氣得不行,“你不要太過分。你若再這樣混蛋,我明天就寫材料去鎮上,告你冷血無情!”

  地上的鬱麗波已經奄奄一息,於大康一想她這一死,還影響他,心中更憤怒。

  反正鬱麗波不死也要死,彎著將鬱麗波抱起來。

  “啊!”於大康大叫一聲。

  隻見口吐白沫的鬱麗波死死咬著於大康手臂。

  “你這個撞鬼的死女人!”於大康大罵一聲,雙手一鬆,鬱麗波整個人摔在地上,可咬著於大康手臂的牙齒卻死活不鬆。

  “要死給我好好死!”於大康用手推開鬱麗波,手臂上肉生生被鬱麗波咬下一塊。

  “哈哈哈!於大康,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和賀青蓮那小砸表,不得好死!”鬱麗波使出全身力氣,發出令人膽寒的詛咒。

  整個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眼睛血和淚一起落下來,不甘又怨氣十足的閉上眼睛。

  模樣特別慘烈。

  “鬱姨!”郭桂珍大哭起來。

  於大康整個人懵在原地,捂著自己手上被鬱麗波的咬掉肉的手臂,跌坐在地上。

  以前覺得鬱麗波礙事,阻礙他自由,可此刻他卻也明白,這個瘋瘋癲癲,每天精神都不正常得女人,是真的死的,落氣了。

  “於書記,你手上的傷,要不要讓秦瑜包紮一下?這傷口可能有毒……”

  有人提醒於大康。

  於大康轉頭看

  秦瑜。

  顧瑾直接擋在秦瑜麵前,幽深眸子透著清冷的寒意,口吻極為冰冷的道,“我媳婦隻會點皮毛醫術,還沒醫師證。不適合給人治療。於書記的手,我們治不了,最好找有醫德的人處理!”

  剛推了秦瑜,罵秦瑜沒醫德。

  現在想讓秦瑜給他包紮,他想太美!

  鬱麗波死的時候,都要拉上他。

  可見他有多讓人憎恨。

  醫者治病救人,但是不是為了救害人的人。

  這是顧瑾對救死扶傷的理解,他在,於大康就休想被他們救。

  最好手就這樣毀了。

  於大康疼得咬牙切齒,這個疼,是真疼!

  整整一塊肉都被鬱麗波撕下來,秦瑜和顧瑾不給他祛毒,包紮,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這樣死掉。

  心頭越想越虛,越想越生氣,惱羞成怒的道,“天亮就給我抬山上埋了!”

  秦瑜氣得胸口疼。

  鬱麗波屍骨未寒,於大康就這麽絕情。

  完全不給鬱麗波最後的體麵和最嚴,和上輩子還真一點區別都沒有。

  上輩子他將鬱麗波草草葬了之後,還是在公社不知廉恥的說,他這是厚養薄葬,相應黨的號召。

  喪葬就應該一切從儉。

  “於大康,人你先別埋。等警察來了,查清楚情況再處理!”秦瑜冷聲道。

  “對!我鬱姨是不是被你逼死的,得讓警察來好好查一查!”郭桂珍立馬接話,一邊哭一邊譴責於大康,“我鬱姨死得好慘!她就是被你逼死的。”

  “你們胡說八道!好,你們不讓我安葬,那人就放這。你們管!”於大康索性無賴起來。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他。

  以前儒雅又看起來格外講道理、在公社做了這麽多年書記的於大康,臨了臨了,竟是這德行。

  都說死者為大,他這是完全沒將自己媳婦當人啊。

  讓人膽寒,心寒!

  “於大康,說點人話!嫂子和你一起生活這麽多年,她這屍骨未寒,子女也都沒回來,你就這樣草草下葬,雖說提倡節儉,但也要講點感情!”秦振斌在看清楚於大康為人之後,對他就沒太多幻想,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於大康可以這麽沒良心!

  “秦振斌,你是大隊長。既然也覺得我這樣不對,好,這女人的安葬,你來做主!”於大康坐在一邊,破罐子破摔,無賴模樣更甚。

  他不行動,誰拿他都沒辦法。

  鬱麗波就這樣死了,大家一時難以接受。

  難受歸難受,可更覺得這種輕生的人晦氣,誰都不敢靠太近。

  “娘,我可憐的娘。我苦了一輩子的娘,我們回來晚了!”天亮時候,悲慘的泣不成聲的聲音傳過來。

  郭桂珍一聽這聲音,再次大哭起來,走出院子門,喊了一聲,“表姐,表哥,你們回來晚了!鬱姨走了。”

  外麵等他們的鄰居,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和他們說了一下。

  鬱麗波女兒哭得撕心裂肺,她兒子也格外悲傷。

  “建軍,春梅,可不能這樣。你娘才沒,你要勸勸你爹,不能真一草席裹著抬上山埋了啊!”

  站一邊的鄰居總算舒了一口氣,鬱麗波兒子女兒回來,起碼時候最基本體麵應該能保住。

  於大康見自己嫁出去的閨女和兒子都回來,從地上站起來。

  於建軍眼睛一落在於大康身上,就看到於大康手上的傷。

  “建軍啊……”於大康見自己兒子眼眸沉沉,心頭瑟瑟站起來。

  於建軍冷著眼神看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最後眼睛落在秦瑜身上,冷若寒霜的聲音帶著滿是問責的聲調道,“你現在是公社醫生?我娘喝藥,你為什麽不救?我娘喝藥你不救,我爹手肉都被撕下來,你也不處理?是看不上我們家還是對我們家有意見?你娘和大隊長結婚,你就這麽害怕我家比你好?”

  “……”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