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麽……”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萬初晴的臉上，糅合著淚水，讓她顯得異常淒美，她抬起視線，楚楚可憐地看著我，帶著哭腔地問道：“為什麽幫我呢……”

  “嗯？因為你不是人人唾棄的壞學生嗎？”我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也是壞學生啊，壞學生和壞學生當然是同伴啊。”

  “同……伴？”

  “而且在你們班級，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搞錯了？所謂的壞學生不應該是被人欺負的！壞學生是要去欺負其他人的！”我憤憤地說道：“你太沒出息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壞學生的名聲早晚要敗在你的手裏。你叫萬初晴對吧？從今以後你跟著我混，我罩著你，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我要給咱們壞學生正名！”

  萬初晴從前是那種有話不敢說的膽小女孩。就算一直被同學欺負，她也不敢告訴父母和老師。

  我以前也算是個校園惡霸嘛，畢竟我有個鬼點子很多的哥哥。我哥是很護短的，如果我遇到了打不贏的對手，我哥哥就會出麵，用一些比較歹毒的手段讓對方認慫。最嚴重的一次，哥哥讓一群不良少年掉進舊公廁糞坑差點淹死。

  有能力欺負我的人，都被我哥哥用歹毒的手段整得痛不欲生。也因此，我小學和初中時在學校裏一直都是橫著走的。這樣的我說要罩著萬初晴，自然沒人再敢欺負她。同時，我也在不停給萬初晴灌輸自強自立敢於反抗敢於說話的這些思想，萬初晴在我的影響下改變了很多。她不再像個書呆子一樣成天隻知道悶頭看書，她喜歡上了各種戶外運動，身體素質越來越強，整個人變得陽光開朗了。

  後來我們兩個越走越近，在我初三、萬初晴初二的時候，我們成了男女朋友。

  “當時我隻是看不慣那群小孩欺負弱者的手段。”我看著手機，萬初晴遲遲不回短信，我禁不住歎息一聲，“真沒想到我和她會發展成今天這種關係。”

  而且她的性格還變得這麽恐怖。

  動不動就對我發出死神隊長級靈壓。

  當初那個弱氣的小蘿莉去哪裏了啊喂！

  唉，希望她看到短信後，能相信我的話吧。

  下午，我和蘇浩天、米奇部長聚了一下，討論了挑戰信的事情。

  “孫佳霜？你覺得他有問題是麽？”米奇部長閉目思索一下，“好，我會用我的方式去簡單調查一下這個人。”

  書說簡短，一晃到了第二天星期日。

  我早早地起了床，將半鬥書齋、白笏板子都交給陳九枝保管，而後我獨自一人出門，來到辣條小區A棟301，趙湘怡家。

  我按了按門鈴，很快屋裏就傳來叮叮咚咚的鍋碗瓢盆碰撞聲，“稍等一分鍾。”

  我一直等了將近兩分鍾，趙湘怡才打開門，朝我露出了慵懶的笑容，“快進快進。”

  一進屋，一股熱氣和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一同撲麵而來。

  “趙老師好。”我禮節性地低頭說道。

  “哈哈哈哈哈，居然還說什麽老師好，哈哈哈哈哈。”趙湘怡抓了抓頭發，莫名其妙地笑了幾聲。

  趙湘怡原本盤起來的頭發散在肩背上，我這才能看出來趙湘怡的頭發是自然卷。她身穿暗紅色的針織拚接打底連衣裙，沒穿襪子，兩截白花花的腿晃得我眼花。

  地上還有一隻大胖橘喵喵叫地走過來，親昵地蹭著我的褲腿。

  順便一提，趙湘怡給這隻貓其名為‘狗’。

  Emmm。

  雖然大家都說我陳天燈腦回路很清奇，但我覺得趙湘怡的腦回路更加神奇。

  “我剛才在切柿子。”待我坐到沙發上以後，趙湘怡將一盤柿子端到茶幾上，“今天霜降，吃點吧。”

  “那個……”我弱弱地問道，“不是說要幫我女裝的嗎……”

  “女裝的事情不要急，時間還早，先吃柿子。”趙湘怡滿麵春風笑意，不過這個笑容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勁，總有種她在跟我先禮後兵的感覺。

  我捏住牙簽，將一塊撒了白砂糖的柿子放進嘴裏。

  緊接著下一秒，我渾身一抖。

  咦，這柿子的味道居然該死的甜美！

  “好吃。”我舔了舔嘴唇上沾著的白糖，又吃了一塊。

  “這是我媽媽自己種的柿子，當然好吃了。”趙湘怡聽後，自己也吃了一塊，“現在這時候柿子剛好成熟，她就給我郵來了一些。來，多吃點。”

  “老師，你們家還種柿子呀。”我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

  “因為我媽媽住在磚廠家屬區啦。”趙湘怡說著，將一塊西紅柿喂給大胖橘，這隻肥貓居然吃柿子，“那邊屬於郊區，空氣相對好一些，而且她在那邊住的平房，有小院子，她能自己種點果蔬。”

  “這樣啊……”

  “你先吃。”趙湘怡突然笑眯眯地站了起來，將手背在身後，一步步地將身體挪動到她自己的房間裏，“我去給你拿一個大寶貝。”

  “嗯？？？”

  在我一臉懵逼中，趙湘怡關上了房間門。我將視線移過來，看了看茶幾上的一個大相框，相框裏放了很多照片。

  其中有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個小正太。

  照片裏的這個小男孩就是趙湘怡的弟弟，那個在七歲時就被人販子拐走杳無音訊的可憐孩子。

  仔細一看，趙湘怡的弟弟跟我長得還真有些神似。

  正當我認真打量照片中的小男孩時，趙湘怡拿著一件粉氣的裙子走了出來。

  “天燈，你覺不覺得這身衣服很適合你呢？”趙湘怡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我瞪圓了眼睛，盯著她手裏的粉裙子，“你什麽意思……你讓我穿這個裙子陪你去簽售會？！”

  裙擺太短了吧！！

  趙湘怡一臉正經地點點頭，“當然！”

  “喂，話說為什麽這套裙子我看著這麽眼熟？”

  “因為這是馬猴燒酒伊莉雅的cos服啊。”

  “老師，你認真的嗎？”

  “認真的。”

  “沒騙我？”

  “沒騙你。”

  “女裝我能接受。”我驚恐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連連後退，“但是你能不能給我換一套低調點的女性服裝？說好的易容呢？說好的不讓其他人認出來呢？你別讓我穿這麽顯眼的衣服啊！”

  主要是羞恥啊！

  “好啦好啦。”趙湘怡笑著擺了擺手，“我會給你加工資的。”

  “加工資也不行！”我可是馬上就能靠著拍賣珍珠拿到大錢的人，才不會被你給的這幾百塊錢誘惑到！

  聽到我的話後，趙湘怡臉色一僵。半晌，她頭一偏，眼睛微眯，陰涔涔地開口：“天燈，不老老實實地穿上這件衣服陪我去簽售會的話，期末我讓你物理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