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是誰要扮豬吃虎
作者:我希望你是火      更新:2020-07-15 20:25      字數:3349
  珠珠大喜,以為釋空表麵看起來不食絲毫煙火,實則已是著了自己的道,無法動彈,所以施展本宗“絕招”,更加放浪形骸,加持在劍影之上的真元卻是更強,以求能將釋空萬劍穿心。

  雲瑞在台下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嚇得大驚失色,暗罵釋空色迷心竅,又擔心釋空真的命喪當場。

  正在這時,釋空眼中的萬道劍影忽然黯淡,取而代之是一道細細的光點越來越亮,直至充斥整個瞳孔。

  珠珠看到這奪目的光點,眼中白茫茫一片,再看不到任何東西,恐懼之中還在驚詫:這俊俏和尚的眼睛怎麽會忽然之間這麽亮?

  釋空自然而然的伸出一指,好似要指出珠珠的罪惡,指點珠珠前行的道路,大慈大悲!

  叮——

  輕脆的劍鳴響起,無數的劍影麵對這一指,紛紛有靈,受到感化,如爐上薄冰,稍縱即釋!

  玄玉一般的指刺在珠珠眉心,這一刺已是萬劍中的精髓,所有無法無相無情無義無命無緣無恨的劍術之精髓。這一指已是禪。禪無情,禪無理,似禪非禪,似劍非劍。非禪也是禪,非劍亦是劍。非劍的劍可以度人,非禪的禪也可以殺人,這便是般若——大梵般若!

  珠珠被釋空一指輕飄飄點在眉心,似接非接,定定的看著釋空,蒙麵沙巾輕顫,想說什麽,終是說不出來。

  釋空悲憫的看著珠珠,輕聲道:“女施主身具築魂後期的深厚修為,實不該舍本逐末,使些邪門外道,否則勝負之數尚未可知!”說完,釋空便自顧自的緊急處理身上劍刺傷口。

  珠珠直直的仰麵便倒,全身上下看不到一處傷口,便是眉心也與平常無異,實則全身經脈已失去了所有水分幹枯無比,真元也如最後的劍影一般無影無蹤,沒有十年的調養修複是絕不可能恢複至今天境界的!

  釋空下台,路過袁開身邊,皺了皺眉,道:“其實我也可以殺了她的!”

  袁開苦著臉道:“這我自然知道,不過出家人嘛,還是要慈悲為懷的好!”

  “弟弟所言差矣,慈悲也得分人,對待那些窮凶極惡之輩,必須要趕緊殺絕!小開,等會你對上最後那個蒙麵女修,一定要取她性命!”鬼母聽到袁開與釋空的對話,理所當然的以為是袁開擔心釋空造了殺業,所以才讓釋空手下留情,心中十分不滿,開始提前逼迫。

  其實袁開讓釋空手下留情是真,擔心他造殺業那就實屬誤會了,至於為何如此,實不足為他人道也!

  被鬼母姐姐強逼著取人性命,袁開麵色更苦,哀求道:“能不能不要那麽狠啊,小弟實在是於心不忍!”

  “不行”鬼母斬釘截鐵道:“必須取了那賤婢的性命!你就不想為我的大鬼子,陰小飛的大哥報仇了麽?”

  “說的輕巧,況且我也不一定打的過人家啊!”袁開猶自小聲嘟囔。

  鬼母氣極,一巴掌拍在袁開後腦勺上,袁開一縮脖子,這才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暴風和釋空贏的瀟灑,鬼母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對袁開的勝利充滿了莫名的信心,這

  還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鬼宅這方開心快樂,城主府那方可就愁雲慘淡了。別人不知道,城主可是對珠珠等人的來曆清清楚楚,上來就連折兩人,而且受傷極重,這可怎麽向合歡宗交待啊?

  珍珍姑娘作為大姐大,更是心喪若死,抱著夜夜同床共枕的師弟師妹,死的心都有了,欲哭無淚!

  場下眾修雖不知他們來曆,可也知道修為必定不凡,尤其是看過珠珠與釋空打鬥的場麵之後,捫心自問上去必會去牡丹花下死,誠惶誠恐之餘,更是對鬼宅的半大和尚和熊貓刮目相看,紛紛猜測二人來曆,卻找不到絲毫根腳。

  珍珍如今被逼上梁山,這事無論如何無法善了,深呼吸調整情緒,登上擂台,目中噴火,不發一言。

  袁開見對方已經登台,想到自己師兄赤發大仙之悲慘遭遇,殺意盈胸,隻可惜這倒黴擂台太高,又沒有階梯,恐怕是跳不上去,求助似的看了鬼母一眼。

  鬼母會意,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手腕翻轉,掌心向上虛托,一股無形之氣憑空而生,穩穩的托著袁開升空。

  袁開站在上麵,隻覺意氣風發,瀟灑之意比之陰小飛有過之而無不及。

  轉眼間,袁開便上升到與擂台齊平,卻並不稍停,還在穩穩的向上升,袁開不解,不過相信鬼母不會害自己,所以還是裝作胸有成竹之態。

  袁開被托著越升越高,一愣神的功夫已升至十餘丈高,才感到有些不對,詫異扭頭,連連向著鬼母使眼色,鬼母心領神會,忽然握拳,氣流消失,袁開腳下立時踩空,“哇哇”叫著,手舞足倒跌到擂台之下,這一下摔的太狠、擂台太硬,袁開好懸背過氣去,翻著白眼,說不出話,手扒腳蹬,半天沒爬起來。

  難道是鬼母故意為難袁開嗎?

  當然不是!鬼母今天先氣後喜,轉而頓悟,眼見之前釋空和暴風上台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甚至示敵以弱,趁對方不備暴起發難,遂依樣話葫蘆,打算幫著袁開先出個大洋相,從而鎖定勝局!

  嘿!鬼母女士實也是一片好心!

  珍珍看著袁開出了個大洋相,先是一愣,轉而勃然大怒,跳腳喝罵:“我去你的大頭鬼卑鄙小人,之前便宜沒占夠,還想到姑奶奶這裏扮豬吃虎,趕緊爬起來,咱們堂堂正正一戰,少整那些歪門邪道!”

  袁開蝦子樣蜷縮於地,黑著一張小臉,氣極而笑道:“嗬!女人!”也不知是在罵珍珍錯失良機,還是在罵鬼母弄巧成拙。

  大庭廣眾之下,總這麽躺在地上倒氣頗為不對,況且台下早已議論紛紛,齊刷刷站在珍珍這一頭,痛罵袁開臭不要臉,譏諷鬼宅滿肚壞水。

  袁開晃晃悠悠爬起來,麵黑如鐵,抽出黑刀照著珍珍當頭就剁,一句廢話也不想再多說。

  刀道霸道,劍道輕靈,眼見袁開一刀霸道絕倫,珍珍不敢怠慢,趕忙閃身,同時一劍筆直刺向袁開氣海。

  合歡宗三人之中,以珍珍年紀最長,也以珍珍修為最高,如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隻一招,袁開便知遇到了勁敵。

  袁開把真元貫注於黑刀之上,火焰滔天,灼浪狂湧,一把刀被舞成了風火輪。

  珍珍吸收前車之鑒,眼神淡漠,姿態端莊,宛如聖女,凜然不可侵犯,實乃劍術大家

  袁開目光凝重,方知合歡宗能屹立不倒,絕非全靠蠅營狗苟,確有真才實料傳承。

  二人針尖對麥芒,仇人見麵,份外眼紅,各個搏命。

  珍珍畢竟是築魂後期的修士,而袁開還隻處於衍流期,短短時間,袁開已是遍體鱗傷,好好的一身衣服被削得破破爛爛,向外殷出鮮血,沾濕衣襟,看起來頗為淒慘。

  但珍珍也不好受,雖然沒有被黑刀砍中,但卻難以幸免刀上灼焰,被煙熏火燎,身上衣物被燒出片片破洞,露出紫紅色的皮膚,就連秀發也被烤至成捋,形像狼狽,再無半分美色可言。

  珍珍心中焦急,別人不知道,她自己卻是十分清楚,看起來好像自己占據上風,自己每一劍好似對袁開造成了創傷,實際上每一劍也僅是刺破肉皮便再難寸進。

  珍珍暗罵:對麵這個人族小子難道是石頭成精,怎麽這麽硬?話說回來,若是能與他一夕之歡,想必不同凡響!我呸,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些爛事!

  袁開打出了真火,超乎常人想像的渾厚真元在體內劇烈沸騰,每一招、每一式,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剛烈至極,拳走直線,刀走一片,腳踢一扇,直似戰神臨塵。

  擂台下的“噓”聲早已銷聲匿跡,隻瞪圓了一雙雙眼睛緊盯著戰況,間或發出陣陣驚呼,更有甚者雙股戰戰,之前對袁開的輕視早已一掃而空,轉而由衷產生深深的恐懼和敬畏之心。

  鬼宅眾修也未曾見過袁開全力出手,如今得見,直是驚為天人,實難將擂台上的戰神與平日嘻嘻哈哈的少年聯係到一起。雲瑞看著袁開,心中一陣陣後怕,萬幸那天自己沒有與袁開交手,否則定要被打得滿地找牙!

  袁開雙手持刀猛力橫砍,珍珍避無可避,隻得橫劍格擋,結果刀上的力度太大,珍珍隻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從劍上傳來,接著便連劍帶人被擊飛出去。

  珍珍秀足連蹬,直飛出去八九丈才穩住身形,全身一陣痙攣,胸口煩悶至極,鮮血湧到喉頭,又被她強咽下去,再看雙手,已被震得虎口龜裂,豔麗的血順著劍尖“滴滴噠噠”跌落塵埃,連本命寶劍都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豁口,發出陣陣哀鳴。

  珍珍淩空而立,定定地看著下方虎視眈眈的袁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一陣犯難。

  袁開將刀杵在地上,張開嘴露出沾血的白牙,猙獰大笑:“桀桀桀!小娘皮,你不是要為師弟師妹報仇麽,還不趕緊下來更待何時?”

  “嗬!你是不是怕了?”

  “你忘了師弟的宮刑之苦了麽?”

  “你忘了師妹的廢體之刑了麽?”

  “你全身肌膚受我的真火所傷,以後都隻能當個醜八怪,你不恨麽?”

  “來來來!”袁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怪笑道:“袁某大好頭顱在此,就等你一劍砍下來當尿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