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暴風的舍身取義
作者:我希望你是火      更新:2020-05-30 12:35      字數:3762
  屍犬被袁開和暴風偷襲所傷,不由惱羞成怒,揚言要咬死眾人。

  如今事情敗露,袁開四人互視一眼,除了釋空麵露不忍之色外,暴風和彩衣都是目露凶光,袁開不由皺了皺眉頭,狠狠地看著釋空,釋空敵不住,隻得微微晗首。

  計議已定,袁開也不廢話,衝著屍犬莞爾一笑,輕飄飄一指點向屍犬狗頭。

  屍犬見袁開這一指不溫不火,有心給對方來個下馬威,獰笑著伸嘴去咬袁開的手指頭,本以為袁開會避開,卻沒想到袁開好像沒看見,並不變招。屍犬再不遲疑,一口咬在袁開的手指上,想要把袁開的手指咬斷。

  “咯嘣——滋啦”

  屍犬自恃牙尖嘴利,卻不知袁開從小修煉百煉真經,雙手已至金剛不壞之境,豈是它能咬得動的。加上屍犬用力過猛,犬牙直似咬到鋼鐵般,與袁開手指接觸的兩顆牙齒應聲而斷。

  袁開眼見屍犬咬瓷實了,還不忘運起大焚天功,手指直如燒紅的鐵條般,大肆散熱。

  “嗷嗷嗷”,屍犬真真正正吃了個啞巴虧,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張著大嘴怪叫連連。

  暴風和彩衣見有便宜可占,不約而同對屍犬連施辣手。

  屍犬先是被暴風一爪斷尾,而後又被袁開一指燙嘴,再不敢小覷眾人,抖擻精神,拚死搏殺。

  屍犬作為屍妖首領的貼身隱衛,修為雖然不如屍妖首領,可也到了築魂初期,身法快如閃電,出嘴陰狠毒辣,如今全力施為之下,袁開等人竟然瞬間紛紛掛彩。彩衣之前失了妖丹,實力大打折扣,負傷尤其重。

  當然,屍犬也不好受。釋空和彩衣還罷了,關鍵是袁開和暴風一個運火一個用電,挨一下雖然不會致命,但一會兒挨燒、一會兒挨電的滋味也是實在難熬。

  說起來繁複,實則也就是很短的刹那時間,袁開見急切之間難以拿下屍犬,也是心中著急,心知此處乃是首領府的後院,鬧出的動靜太大,難免會招來其他親衛,到時被屍妖四麵包圍可就不好辦了。

  想到此處,袁開再也顧不得許多,準備拚著受傷也要抱住屍犬,再讓暴風等人迅速收割掉屍犬性命。

  袁開正想向前欺身,卻發現有人比他還要快,隻見一道身影頂著個鋥亮腦袋,伸腿去踢屍犬,收腿稍慢被屍犬咬住腿肚子的同時,順勢翻身騎在了屍犬背上,雙手抱住了屍犬脖子,任屍犬如何用力撕咬、搖頭晃腦就是不下來。

  原來是釋空與袁開想到了一起,毫不猶豫賣個破綻,給其他同伴創造機會。

  雖說是故意賣的破綻,但屍犬滑不溜手,不真正被它咬住是不會上當的,一旦被屍犬識破,再想重施故計卻是難上加難,所以釋空毫不吝嗇,毅然決然的把大腿送給屍犬去咬。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但屍犬咬合力十分驚人,又是用力撕扯,轉眼釋空的腿已是血肉模糊,鮮血灑的遍地都是,甚至灑到了袁開的身上。

  袁開認識釋空時日雖短,但釋空的所作所為讓他深深佩服,尤其經過地牢中的朝夕相處,袁開已從心底裏把釋空當成了值得信賴的朋友,眼見釋空拚卻性命向前抱住屍犬,而屍犬還在玩命的撕咬釋空的腿,袁開不由目眥欲裂,怕失手之下傷到釋空,咬牙撲到屍犬身上。

  就這樣,本來一場高手過招,生生變成了摔爛跤,兩人一熊一蟲一犬在地上摸爬滾打、拳來嘴往,夾雜著各種汙言穢語,偶爾還有佛家之偈,

  儼然打成了一場爛仗……

  也不知過了多久,袁開側躺在地,一手掰住狗腿,一手黑虎掏心向屍犬的胸脯連環招呼,忽然感覺後腦被人輕拍了一下“無——哈——無上我佛,它——哈——沒氣了!”

  袁開保持出拳頻率和力道不變“咚——咚——咚”,半信半疑的扭頭看去“咚——咚——咚”,隻見釋空滿頭大汗,枕在屍犬的腦袋上大口喘氣,見袁開看過來,費力的點了點頭,袁開想了想“咚——咚——咚”,就勢躺到了狗腿上。

  彩衣披頭散發,在釋空後邊探出頭來,袁開衝著彩衣微微一笑,彩衣臉上先是一喜,緊接著往自己下身看了看,又抬頭剜了袁開一眼。

  袁開順著彩衣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彩衣胸前鼓鼓囊囊,正在劇烈起伏;盈盈一握的腰肢彎出美麗的弧度,讓人擔心會折斷;被汗水浸濕的衣物緊緊沾在翹臀上,柔和而性感;渾圓玉腿緊緊並攏,被兩條小短腿盤的緊緊的,腿上的褲子十分眼熟,鞋也十分眼熟——這不就是自己的腿嗎!

  任袁開再厚的臉皮,眼見此情此景,也不由得小臉漲紅,意猶未盡的收回兩條小短腿,訕訕的低下了頭。

  一低頭不要緊,正好看到暴風從狗屁股下麵抬起頭來,大黑眼圈,小圓眼睛,熊鼻突出,口溢鮮血。

  袁開不由大驚失色,奮力爬到暴風身邊,抱住暴風的上身,眼圈發紅,急道:“你傷到哪了?千萬別嚇我啊!”剛說兩句,袁開已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釋空和彩衣也奮力挪到了暴風身邊,擔憂的看著暴風。

  暴風身體一僵,在袁開懷中低聲道:“小師叔別擔心,我沒事。”

  袁開心傷若死,含淚道:“你吐了那麽多血,定是受了內傷,還說沒事?你一定要挺住,我們這就去找大夫給你治傷。”

  釋空接口道:“袁開,你先不要亂,小僧也粗通醫術,容小僧先看看傷勢如何。”說罷,掙紮著去抱暴風。

  暴風伸爪緊緊抱住袁開,把頭埋進袁開懷裏,就是不鬆手。

  袁開溫聲道:“別鬧!釋空和尚既然說會醫術,那水平定然是不錯的,你先讓他看看!”

  彩衣也搭腔道:“是啊是啊,之前我受了那麽重的傷,也是釋空救的我。”

  暴風抱的更緊了,在袁開懷中甕聲甕氣道:“我說了我沒事!”頓了頓才低聲續道:“我掏肛了!”

  聲音雖小,但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三人向屍犬下腹看去,隻見屍犬的肛門處血肉模糊,肚腸流了一地。剛才情急之下沒注意,如今隻覺惡臭撲鼻、引人作嘔。

  袁開觸電一般,激靈靈打了個大大的冷顫,一把將暴風扔出去老遠,看著暴風滿嘴的血,腦補了剛才暴風的所作所為,肚子裏酸水上湧,趴在地上“呃呃”幹嘔。

  彩衣和釋空明白是怎麽回事,也鼓著腮幫子掙紮著往遠處爬。

  暴風被眾人嫌棄,站起來胡亂擦了把嘴,低聲怒道:“你們知不知道犬類是銅頭鐵背豆腐腰?這屍犬修煉有成,連腰都不再是破綻!若非我情急智生,使了一招掏肛術,你們都得被咬碎了喂狗!”

  暴風此言不差,若非他關鍵時刻出此奇招,勝負之數實未可知。理是這麽個理,但大家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袁開不想暴風太過難堪,道:“此戰全賴暴風舍生取義——呃——,那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先出去再說其他。”

  釋空

  從懷中拿出四粒補氣的丹藥,四人分別服下,效果立竿見影。但彩衣內傷最重,即使服了丹藥也無力奔跑,而釋空小腿被咬的慘不忍睹,也是行動不便,隻得由袁開和暴風各扶一個。

  到了要走的時候,彩衣看了看暴風,又看了看屍犬,嬌聲急道:“袁開弟弟,你傷勢也是不輕,而我體重要比釋空輕的多,所以,還是你來扶我吧!”

  釋空眼珠轉了轉,重重“哼”了一聲,扶起釋空,掉頭就走,袁開趕忙扶起竊喜的彩衣跟上。

  四人有驚無險的逃出後宅,耳聽得前院大戰正酣,心中稍安,尋到離首領府不遠的一處小院,翻牆進入院中。院中正有一道矮胖身影在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到袁開四人,趕忙迎上前來,小心的扶住彩衣,低聲道:“呱!你們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呱?”

  彩衣捋了捋頭發,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先進屋,你再與釋空商量著找齊藥材,療傷要緊!”

  ……

  青呱作為屍妖族群裏麵的資深單身漢,屋內的生活用品簡陋異常,倒是在靠南位置放有一個大大的藥櫥,裏麵分門別類放有各種藥材。屋內點有一盞油燈,青呱正邊和釋空商量,邊細致取出各種藥材,再認真進行配比和加工,袁開和暴風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隻得看著青呱忙。觀其手法,釋空連連點頭,暗道:沒想到如此偏僻蠻夷之地,竟然有青呱這種醫術登堂入室之輩!

  其實青呱雖然其貌不揚,修為也不高,但身為整個族群中唯一的大夫,地位倒也不低,不乏有雌性屍妖願意給青呱當媳婦,但青呱每遇此事,從來都是嚴辭拒絕,時間久了,大家麵上不說,背後都認定青呱肯定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隱疾,說親做媒的事也就漸漸無屍再提。

  彩衣看著青呱忙前忙後,直累得滿頭大汗,忽然幽幽一歎,道:“青呱,你是屍妖族群唯一真心對我好的,我的毒術也是你教的,但哪怕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青呱正在搗藥,聞聽彩衣如此絕情的言語卻並未生氣,反而溫和笑道:“我知道呱!這話你早就說過了呱!”

  彩衣愣了愣,忽然展顏一笑,斜倚在榻上,媚聲道:“今晚事了,明晚你把屋子收拾幹淨,我來找你。”

  聽到彩衣此言,又看到彩衣眉目間的萬種風情,釋空低頭默念一聲“無上我佛,罪過罪過”,袁開小臉漲紅,暴風舔了舔鼻子。

  青呱抬頭看了看彩衣,彩衣適時挺了挺飽滿的酥胸,青呱又低頭搗藥,道:“不必如此呱!”

  彩衣也不知怎的,沒來由的十分生氣,猛然坐起來,含淚怒道:“那你可知我不單陪首領睡覺,還和其他屍妖睡過覺,就是從未和你睡過?”

  青呱頭都沒抬,道:“知道呱!”

  彩衣怒視著青呱,忽然像喪失了所有力氣,趴在榻上,埋頭痛哭。

  等彩衣哭了一會兒,青呱才柔聲道:“小彩衣,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呱就偷偷跑到山下去陪你玩,那時你恨所有屍妖,麵上卻表現得十分乖巧,唯獨對呱,從來都是疾言厲色,從不掩藏自己的憤恨,從那時起,呱就想著要好好的保護你,你說怪不怪?”

  彩衣止住哭聲,定定的看著青呱,青呱仰頭想了想,又低頭搗藥,續道:“呱也說不好對你是什麽感情,親情也有,愛意也有,總之很亂呱!可是呱喜歡你是呱的事,你不必一定要喜歡呱,咱們就保持這樣也挺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