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出家人慈悲為懷
作者:我希望你是火      更新:2020-05-25 10:18      字數:3416
  酣戰結束,袁開把刀收起來,往小院廢墟處走了兩步,又站住想了想,掉頭返回撿起青色妖丹。

  這青色妖丹渾圓而精致,如碧玉一般,入手沉綻綻的,光滑而溫潤,不沾一點塵土。

  袁開心道“好寶貝,可不能讓暴風看見!”拿著妖丹心滿意足的把玩了一會,才戀戀不舍的把妖丹塞進了儲物袋中,又細心的用衣服把妖丹蓋上。

  袁開收好戰利品,才慢悠悠地走到廢墟上開始翻找,邊找邊喊道:“師侄?暴風師侄?你還活著嗎?趕緊答應一聲,師叔甚是擔心你。”雖然袁開嘴上說的是關心的話,但細聽之下,語氣卻好似有那麽一絲幸災樂禍。

  “……”

  “暴風師侄,你不是真的死了吧?”

  “……”

  “我那苦命的師侄哦,年紀輕輕就已英年早逝,痛死我啦!”

  “……”

  沒聽到暴風答話,袁開也不著急,自顧自在這“貓哭耗子”,語氣悲痛欲絕,麵上卻見不到丁點的哀傷急迫,在房屋廢墟之中慢慢翻找。若非擔心做的太過,袁開恐怕要在這廢墟上載歌載舞了。

  袁開不緊不慢的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廢墟深處找到暴風的“屍體”,單手拉著托到空地上。

  隻見暴風全身被塵土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直如泥捏的塑像般一動不動;再看頭上,鬥笠已經破的不成樣子,皺皺巴巴套在腦袋上;大圓臉上一竊不通,隻能看出個輪廓,卻找不到眼窩和鼻孔;身上衣服破破爛爛,達到了連最窮的乞丐都會嫌棄那種破爛程度;腳上鞋子早已不翼而飛,腳指甲斷了好幾根,其中還有一根藕斷絲連在腳趾上,彎出美妙的弧度,挺翹而傲嬌,遺世而獨立!

  看著暴風的樣子,袁開表情怪異,眼睛眨啊眨的,小臉紅樸樸的,鼻翼晗動,老牛一樣直打響鼻,隻怕一個不慎,便會大笑出聲。

  袁開憋的實在辛苦,哆哆嗦嗦的轉身,咧著大嘴在廢墟裏找到塊破布,又返回暴風身邊,耐心而又細致的擦拭暴風身上的土層。

  直擦了好半天,期間又換了好幾塊破布,才使暴風恢複了一些本來麵目,擔心暴風窒息,袁開又好心的用草莖給暴風通了通熊鼻,這才滿意的坐在暴風旁邊休息。

  暴風全程閉著眼,一動不動,好像真的死了。

  袁開等了好半天,見暴風毫無動靜,又跪坐在暴風身邊,低頭看著暴風的大圓臉,貌似關心道:“師侄醒醒,千萬不要睡過去,否則就真的死啦!”

  暴風猛然瞪圓眼睛,怒喝道:“你死我都不會死!枉我昨夜還想著要好好輔佐於你,如今看來,你不配!”

  暴風越說越來氣,忍無可忍,握爪成拳,拳出如風,結結實實的打在袁開眼眶上,把袁開打的又坐到地上。

  袁開恍如不覺,瞪著一隻熊貓眼,故作詫異道:“你沒事了?太好啦!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哦,我知道了,那彩衣下的根本不是毒,你又皮糙肉厚,所以一碰到新鮮空氣你就恢複過來了!真好!真的!”

  暴風小表情都猙獰了,一字一字道:“請你關心我時不要把嘴咧那麽大好

  不好?”餘怒沸騰,髒了吧唧的鼻子噴出白色雷電,跳起來開始對袁開拳打腳踢。

  袁開雖然自知理虧,但讓他老老實實挨打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奮起餘力,與暴風戰在一處。

  二小邊打邊唇槍舌箭。

  暴風:“嗯!讓你踢我踢的那麽用力!”

  袁開:“我是怕力氣小踢不到床底下!”

  暴風:“嗯!你咋不再加把力把我踢出房子?”

  袁開:“我怕力氣太大把你踢死!”

  暴風:“你就是故意的,接我一拳!”

  袁開:“我真不是故意的,接我一腳!”

  ……

  正應了“哀兵必勝”這句話,暴風連番受虐,本來就滿肚子怨氣,等了好半天,袁開才把它從土裏刨出來,雖說了一些關心的話,可任誰都能聽出來袁開話語裏的興奮,再加上袁開咧著個大嘴,暴風心中的淒苦實非言語可以描述,隻得化悲痛為力量,朝著袁開泄憤,生猛無比。

  袁開本來與暴風的戰鬥力不相上下,但畢竟有傷在身,隻招架了十幾招,便傷勢複發,彎腰吐血。

  暴風眼見袁開吐血,隻得悻悻的收回握緊的拳頭,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看你有傷在身,我定要把你腦袋打成兩半!”見袁開還在吐血,冷冷道:“別撐著啦,趕緊坐那調息吧,裝可憐給誰看?”

  袁開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抬頭看著暴風故作冰冷的臉,竟然感覺有些感動和愧疚,又趕忙咬了咬牙頭,暗暗提醒自己:暴風這個王八蛋陰險狡詐耍賤賣萌樣樣精通,我可別一時感動,把妖丹的事說出去,那樣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啦!

  袁開調息了一個時辰才穩住傷勢。二小一商量,今天與彩衣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莫不如趁著彩衣也有傷在身,合力結果了她才好。

  計議已定,袁開又犯難了,道:“彩衣小娘皮跑的太快了,現在都過了一個多時辰,咱倆上哪去找她?”

  暴風高昂大圓腦袋,傲然道:“無妨,現在地上還有彩衣的血跡,她被打出了內傷,一時之間定然難以痊愈,我聞著味就能找到她!”

  袁開大喜道:“我隻聽說狗鼻子最靈,沒想到暴風你也不惶多讓!”

  暴風:“……”

  二小橫眉立目,殺氣騰騰,由暴風帶路,循著彩衣留下的氣味全速追殺,誓要辣手摧花。

  ……

  蟲尾山脈距離小院百裏處,一條小溪流水潺潺,溪旁鳥語花香,微風輕拂,寧靜而和諧。

  溪旁,一男一女席地而坐,正在吃著幹餅,間或用手捧起清澈的溪水潤喉。

  隻見這男的是個半大和尚,看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頭頂鋥亮,上麵整整齊齊點著六個香疤,麵如冠玉、墨眉如劍、目若朗星、鼻如懸膽、唇若塗朱,身穿一身淨白僧袍,腳蹬芒鞋,靜如淵、美如畫,好一個風神俊郎的美貌和尚。這正是渾如極樂活羅漢,勝似菩提無詐謬!

  而這女子正值桃李,眉目如畫,天生帶三分媚態,語聲旖旎,自有妙

  音於其中,雖身穿一身村婦衣裳,卻難掩美色,不是彩衣又是哪個?

  隻聽彩衣嬌聲道:“奴家遇仇家追殺、身受重傷之際,幸得小長老相救才保住性命,奴隻願給小長老做牛做馬,以報小長老大恩之萬一!”

  和尚被彩衣一番言語說的臉色漲紅,連忙擺手,一不留神,手上沒抓住,咬了一半的幹餅被甩入了溪水中,順著溪水轉眼漂遠,白白便宜了水中魚蝦。

  和尚想要去撿,又覺頗不禮貌,隻得失意的歎了口氣,不敢看彩衣的眼睛,訥訥道:“女施主不必多禮,出家人慈悲為懷,佛教導我們要普渡眾生,做善事要做成,事如春夢無痕,才是功德無量,若是要回報,功德便會少了。”

  彩衣見和尚正經,心癢難耐,又以袖掩麵,哽咽道:“小長老慈悲為懷,奴家甚是佩服,隻是你護的了奴一時,卻護不了奴一世啊!等仇家找過來,奴家難免還是要死於非命,正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還請讓奴跟在小長老身邊以保性命可好?”

  彩衣字裏行間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跟在這半大和尚身邊,若是一般男性,早受不了如此美女軟語相求,大拍胸脯保證“照顧美女一生、用生命去守護”雲雲,直恨不得馬上入洞房成就好事方才滿意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和尚顯然並非凡夫俗子可比,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急道:“小僧遊曆天下修功德,怎好帶著一位女子同行,況且小僧身無分文,全靠化緣度日,你與我同行必會受盡苦楚。還請施主休要再提此事!”

  衣袖下,彩衣嘴角微翹,眼含笑意,口中卻還哭訴道:“小長老有所不知,我那兩個仇家各個窮凶極惡、陰險狡詐,兼且好色成性,奴家若是落到他們手上,真個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奴家實在是怕的要命,小長老莫非要見死不救嗎!”

  和尚聽彩衣說的淒慘,心生惻隱,想了想,正色道:“施主但請放心,你也說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僧一會兒就帶你去找你那兩個仇家,曉之以禮,動之以情,定要他們放棄惡念。”

  彩衣被和尚一番義正言辭弄的哭笑不得,心道:這是哪裏來的傻和尚?看他長的俊俏絕倫,怎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看他人俊心又善的麵上,我彩衣就破例不害他,逗他玩玩算啦!

  彩衣還在胡思亂想的功夫,就聽溪對岸不遠處有人說話了。

  “喲嗬,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到兩個時辰,咱們又見麵了,彩衣姐別來無恙!”

  “嗯!小師叔,跟她廢什麽話?咱倆一擁而上,趕緊結果了她得啦!”

  彩衣嚇得渾身一顫,猛然抬頭看去,失聲道:“天棄黑蛋,是你們兩個?”

  可不正是袁開(天棄)和暴風(黑蛋)一人一熊麽?

  暴風惡形惡相地大笑道:“哇哈哈哈,還天棄黑蛋呢!不怕告訴你,我名暴風,旁邊這位是我小師叔袁開,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別恨錯了人!”

  說罷,袁開與暴風一前一後,縱身跳過小溪,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對彩衣大打出手,那般形態,直如惡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