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二章 生死同一路 明暗分陰陽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1-01-25 23:10      字數:2633
  那呼吸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許飛的耳朵裏,發出來的方向正是這兩顆雪鬆之間。

  至於為什麽剛才運足內力勁氣去察覺蹤跡都沒有絲毫所得,而現在突然這呼吸之聲如此清晰地傳了過來,許飛心中也是百般不解。可不管怎麽樣對手現在確實是隱藏在這樹叢之間,這一點絕對沒有任何錯誤。

  仔細傾聽他呼吸那綿長的狀態,必然是勁氣能者無無疑,可是這氣息雖然綿長,但卻顯得非常虛弱,可見這個勁氣能者雖然體內的氣脈異與常人,可是體質上卻絕不是一個強壯的狀態。

  這也和陰仁祥的特征相符合,此人當年受到嚴刑拷問的時候身體受到重創,不僅僅是五官損毀和廢了一條腿那麽簡單,他的內髒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導致身體十分的虛弱。

  但與之相反的是他體內那種恐怖的勁氣卻像是一頭凶猛的野獸,能夠吞噬掉任何強者。

  許飛仔細傾聽這種呼吸,等到確認了具體的位置之後,便將如意神兵輕輕的凝聚成子母離魂鏢的形態,將自身的金剛不壞勁氣緩緩地催動。

  在這十丈的距離之內,按照許飛的勁氣加上暗器的手法,這子母離魂鏢飛出去的時候又可以灌注煉化勁氣,讓其在飛行的時候。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自己尋找敵人蹤跡。

  不要說陰仁祥不良於行,在這十丈左右距離難以躲避,就算是身法靈動迅疾的勁氣高手也難以避開這雷霆一擊。

  正當許飛將勁氣凝聚到了頂點,馬上就要出手的那一瞬間,卻驚愕地發現這呼吸之聲突然又消失不見。整個院落又重新回到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個敵人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一樣,不管許飛如何地運用自身的能力去感知對方的存在,卻都是毫無所得。

  原來這個陰仁祥剛才隻不過將自己護身的屏障打開一個非常小的口子,想要伸出手去將遮擋視線的枝條輕輕撥開,從縫隙之中觀察院落。

  卻沒有想到屏障剛剛一打開,外麵的那些鬆針便頂了進來。自己經常修剪這一處空隙之間的樹叢,按照道理來說這些枝條留有足夠的空隙,絕對不會影響到自己的觀察。

  可是現在那些枝條就像是好久沒有修剪了一樣,從那打開屏障的缺口之處擠了進來。而且那些鬆針十分的堅韌,居然將陰仁祥的臉部刺破了幾處。

  這讓他感覺十分的奇怪,但也並沒有往深處想,畢竟這處雪鬆枝條十分的茂密,也許是在自己修剪的時候沒有留神,某一處生長過於快速,又或者是被這呼嘯的北風將枝條糾纏在一起,現在突然彈出來才導致這種情況。

  於是陰仁祥就想伸手將這些枝條折斷,但是一種突如其來的直覺卻告訴他周圍有著什麽自己想不到的危險存在。這突如其來的枝條和那種似有似無極其危險的味道,都是這麽多年以來窮盡心思應付仇家暗殺培養出來的直覺。

  按照自己的細心,不應該發生這種樹木枝條生長如此之快還發現不了的情況。仔細一回想,這些枝條絕不是偶然漏掉的一根,而是一整片都侵蝕了過來。

  而自己明明兩天之前才剛剛修剪過這一處所在,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那些鬆針又為什麽如此的尖銳鋒利?

  陰仁祥精通園藝之術,對植物有著非常深的了解。像是這種雪鬆鬆針雖然尖銳,但是絕不可能像剛才那樣猶如木刺一樣堅韌,這種事情透露出古怪。

  雖然在江湖上還沒有聽說有什麽人能夠操控樹木快速增長,但是隻要有一絲一毫不對勁,都不應該掉以輕心。小心使得萬年船,陰仁祥立刻就將自己的屏障重新封閉了起來。

  隻要他將這種屏障一旦完全封閉,外界就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不要說去傷害他,就是近在咫尺也是發現不了他的行蹤。

  可是這樣一來陰仁祥那種封閉的空間也不再變得透明,對外界的感知也是一無所知,在這極小的空間之內成了茫然無知的狀態,對心理也有著非常大的壓力。

  所以平時陰仁祥都會將防護自身的屏障,在某一處扯開一個不大的口子。隻要屏障沒有徹底的封閉,他就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外麵的信息,不但可以知己知彼,在心理上的壓力也會小上很多。

  但是今天這種危險的味道讓他不敢冒險,他在黑暗狹小的空間之內隱忍不發的等待著對手先犯錯。

  隻要是能夠熬上一會兒,對方察覺不到自身的蹤跡便會陷入到焦躁的情緒之中。而陰仁祥可以憑藉對時辰準確的把握,在特定的時間打開屏障觀察外界。

  如此一來主動性掌握在自身的手中,而對手隻能在一無所知之中焦躁不安的等待,在心理上自己更有優勢。

  陰仁祥在黑暗之中默默的掐算著時辰,平日裏他是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便打開屏障觀察一次周圍的情況,每次觀察不會超過半盞茶的時間???????????????。

  而這一次陰仁祥耐住性子,等了足足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他相信外麵的對手已經焦躁不安,沒有人能夠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之下,發現對手消失了這麽久還能耐得住性子。

  在這段時間之內,他必然會潛入到這院子當中四處搜尋,即便是當年的江南煙雨樓一流好手洛光洛影兄弟也是如此。若不是他們那種神乎其神的勁氣技能,恐怕也早就活活餓死在自己的空間之內。?

  今天這種危險的味道雖然還沒有辦法十足的確信,但是陰仁祥比起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對危險的敏銳,不知道讓自己逃脫過多少次仇家的暗殺。

  這麽多年以來能夠僥幸存活,完全是靠著這種本能。這些本能將自己一步一步的逼成了一個隻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的鬼祟,對於什麽虛名和江湖地位,早就已經完全都不在乎。

  他現在在乎的就有一個,就是自己的性命。活下去是多麽的美好,哪怕隻能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黑暗之中,哪怕唯一陪伴他的隻有那些盆景園林。

  比起失去了性命的父母自己是多麽的幸運,這一處院落就是自己的獨立王國,絕不允許任何人入侵到自己的領地。好不容易獲得那平靜安全的生活,也絕不允許有什麽人來打破。

  保持現狀很容易,隻需要將眼前一個個前來妨礙自己的人除掉就能做到。

  現在外麵到底什麽情況不得而知,但是他相信這處院落設下的陷阱,更相信自己這種與世隔絕狀態之下,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

  自己在這種比試耐心的較量之中從來沒有路過下風,不管經驗多麽豐富的老江湖,也無法在完全無法掌握自己蹤跡的情況下隱忍這麽長時間。

  每過一炷香的時間探查半盞茶時分,這都是在自己血脈之中刻下來的時間刻度。

  之所以能夠在絕對的黑暗之中還能夠保持平穩的心態,憑藉的就是對時間的推算,在這種與世隔絕聽不到任何聲音看不到任何事物,如果再沒有了時間刻度,那人就會在裏麵度日如年。

  陰仁祥對時間的把握是他取勝的關鍵,現在已經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不論是什麽老江湖都不會還潛伏在原地等待一個無法查找到蹤跡的對手。

  陰仁祥輕輕的將自己屏障撕開了一個口子,伸出手去將眼前的枝條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