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六章 床弩絞盤張 擂木搗血漿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0-12-21 23:06      字數:2619
  甜水鋪軍營這些守城器械都是在夜間連夜安裝完畢的,等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西涼軍便將大隊人馬整點妥當,向著軍營的方向大舉進犯。

  可是這一次西涼軍剛剛離開營寨不到百步距離,離甜水鋪軍營還有兩箭多地的時候,就受到了軍營上麵的床弩攻擊。

  這些床弩數量眾多,每一根弩箭都有一丈多長,發射的距離遠遠要大於弓箭,弩箭在空中發出沉悶到破空之聲,速度之快猶如流星夾帶著巨大的力道飛至。

  即便是西涼兵手持盾牌,被這急射過來的弩箭射中,也會立刻就兩三名士兵被穿成肉串一般這個弩箭釘在地上,死狀極為恐怖。

  這些床弩發出的時候力量達到驚人的地步,不少西梁兵被弩箭洞穿身體之後,身體炸出了一個血洞,而弩箭的去勢卻不作停留,依然能將前麵的西涼兵射殺。

  不要說這些普通的西涼兵士,就是諸如褚連城這些勁氣能者對這種床弩發射出來的弩箭也是極為忌憚。隻要有一個不留神被這種路弩箭中,恐怕就是強體勁氣極為強悍的高手也會被洞穿身體。

  而甜水鋪軍營平日就是用作軍需物資儲存的地方,像是這種器械數量多到不勝枚舉。而這些城內的守軍為了殊死一搏,連夜也不休息,將這軍營四麵土牆上都安裝了數十架之多,

  那些弩箭堆積如山都放在土牆之下,一根一根的巨大弩箭帶著恐怖的風聲在天空中劃過,將西涼兵的整齊隊列射出了一道一道的鮮血和死亡的小道。

  可是西涼兵並沒有任何的退縮,在這種整齊的隊列下,那些兵士對旁邊同伴的死亡像是變得麻木和冷漠。前麵的隊列有人被射死,後麵的隊列立刻就將這個缺口補了上去。

  那行進的速度也不會因為攻擊而突然加快,整個西涼兵軍陣已經距離甜水鋪軍營到了一箭之地,剛剛到達了弓箭的射程之內,西涼兵立刻就組織了反擊。

  西涼兵現在在甜水鋪已經增兵到四千人出頭,這些人有李盟帶來的精銳主力,還有在這兩天之內董不凡將西涼兵化整為零滲透進中原的。

  作為先頭部隊的這些賓士都是董不凡多年培養的精銳,這一次攻打軍營可以說是下了血本。隻要能將這處軍營拿下,不論是水路陸路就等於打開了京都的大門。

  之所以要拿下這個重要位置,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軍營旁邊就是通往京都的水路要衝,隻要在這裏遏製住水路交通,那所有向京都馳援的軍隊也沒有了方便快捷的通路。

  而且京都之中的糧食供應有七成以上也是通過水路運輸的,由此據守不但可以斷了京都的糧食供應,還可以借此快速的給西涼兵送來給養。所以說欲取中原必取京都,欲取京都必取甜水鋪。

  董不凡在西涼作為土皇帝,可絕不是僅僅憑藉殘暴嗜殺,勁氣本領高強。更重要的是此人是一個帶兵的好手,對著天下兵馬征伐也算得上一個難得的人才。

  這一次這個董不凡實際上已經徹底的撕破了臉皮,現在還得遮遮掩掩用黃巾軍作為障眼法來遮擋天下人的耳目,但是下一步就要交西梁兵的正規軍派遣到中原地帶。

  此人修習蠻荒勁氣導致性情大變,已經沒有了審時度勢的想法,以最快速度拿下京都鏟除皇權最後的血脈。自己能夠當上皇帝這才是心裏麵最大的渴望。隻要能達成這一願望,哪怕是與天下人為敵也在所不惜。

  更何況他身邊還有秦刺柏這個老謀深算,唯恐天下不亂的禍根一直在煽風點火。這二人已經有了計謀規劃,隻要迅速地將京都拿下之後立刻就登機做皇上,把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隻要能夠當上帝王,便有其他趨炎附勢之人前來相助。天下的諸侯人數雖然多可並不同心同德,即便都來中原逐鹿。這些各懷鬼胎的諸侯們想要齊心合力的共同應敵也是癡心妄想。

  隻要能夠在京都堅守一段時間,這些諸侯之間的利益便會發生衝突,尤其邊關的戰事一直沒有停息,這些諸侯也不能把精力全麵放在中原之上。

  所以董不凡就步棋走的雖然冒險,看似沒有章法,可實際上也最少有五成勝算,而李盟帶來的這支隊伍便是出手的第一步棋子。

  那漫天的巨大弩箭並沒有阻擋西涼軍的步伐。而西涼軍的箭矢也像是一陣陣的暴雨般向軍營中射去,雙方展開了城防爭奪的第一步遠程對攻。

  雙方不停的有人中箭,那些西梁兵就像是一群沒有了感情的傀儡,不管多少人傷亡都一往無前的向前推動陣型。

  吳畏在牆頭上看得清楚,心中暗暗叫道不好,像這種不顧傷亡的推進。在軍隊之中必然是決死一戰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戰法。不管有多大的傷亡,這些西涼兵都會猛攻到底,絕不會退到後麵休整陣型。

  這清晨的第一戰便是最後一戰,雙方隻有一方軍心發生了崩潰,這場戰事才會結束。

  但是昨天的一夜喘息時間給了軍營補充守城器械的機會,那些壓箱底不知道封存了多少年的灰瓶砲石等等,都毫不吝嗇地使用了出來。

  吳畏知道這些守城器械不能阻擋西涼軍前進的步伐,可是許飛已經連夜搬請救兵,隻要能將這些西涼軍拖到中午時分,如果朝廷援軍行軍速度快的話,就有可能趕到。

  而這一次軍營之中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明白,隻要軍營被對方攻破那絕對是一個活口都不可能留存,隻有拚死一搏才是唯一的求生之路。

  每一個守兵都舍生忘死的浴血拚殺,土牆之下的屍體已經幾乎將壕溝填滿。那些灰瓶爆炸後石灰粉彌漫的就像是下過大雪一般,滿地都是猶如骨灰般的灰白色。

  而剛剛從兵士身上噴射出來的鮮血,又將這慘白色的大地重新染上令人觸目驚心的殷紅色。

  吳畏指揮著士兵將守城的器械一股腦的向下丟去,這些守城器械如果如此不吝嗇數量的使用,到了中午時分就會彈盡糧絕,可現在已經不是在意這些小事情的時候。

  現在撐到中午時分如果朝廷的援兵還不來的話,即便軍營不被拿下,軍營內恐怕也剩不了多少活人。牆頭上的擂木終於放下去。

  那些釘板了六七寸長鐵釘的巨大原木每當從上推下去的時候,下麵都會發出一陣讓人驚心動魄的慘叫,連軋帶砸立刻就會出現一條血胡同。

  但即便這樣,西涼兵完全無視堆積如山的屍體,一架架梯子不斷地搭在城牆上,無數的西涼兵像螞蟻一樣向上麵爬去。整個甜水鋪的軍營外牆已經變成了紅色,變成了一座血城。

  牆頭上的守城器械如此的犀利,即便是諸如褚連城這些勁氣能者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就向上衝擊。麵對威力恐怖的弩箭擂木,還有那無孔不入的灰屏油瓶,即便是勁氣能者也是無能為力。

  這些人在等待一個機會,就是在軍營城防出現缺口的時候,那用屍體製造出來的缺口,就是這些勁氣能者集中突破的方向。

  天水破軍營之中勁氣能者人數現在已經隻有三個人有作戰能力,並且那個年齡最小的小姑娘勁氣越來越是衰弱,已經不能像昨天那樣獨當一麵。

  褚連城帶領了所有的勁氣能者在遠處觀望。

  目光陰森的注視著軍營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