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零章 聰明反被誤 上差來造訪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0-11-09 23:06      字數:2708
  矮腳虎王纓這種喝醉了之後胡言亂語,次數實在是不在少數。就因為這個原因,這個去所謂王校尉和他的婆娘一丈青扈三娘已經好幾年不在一起住了。

  這對軍營中這些老弱殘兵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隻因為這個一丈青扈三娘雖然是一個女流之輩,但是卻有著非同尋常的誌向,平日裏訓練兵馬的時候矮腳虎王纓幾乎不出現,都推給了這一丈青扈三娘。

  美其名曰是什麽從民間尋訪來的高手,幫助軍中訓練馬術和短兵器這兩項。剛開始的時候不要說下麵這些軍士們不買賬不服氣,就是矮腳虎王纓的那些同僚也是不以為然。

  以為是矮腳虎王纓窮瘋了,想要占據一個吃朝廷俸祿的名額。所以才做出這種所謂舉賢不避親,讓自己婆娘一個女流之輩拋頭露麵,在這軍營中當什麽教頭。

  可是這次大家夥確實是冤枉了這個矮腳虎王纓。

  這次的主意是一丈青扈三娘自己拿的,要來軍中效力更是一生的誌向。

  自從一丈青扈三娘來了之後,軍容軍紀煥然一新,不光這樣,所有的騎兵馬術和在馬上使用長刀的技法,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如此一來那些閑言碎語就漸漸消失不見,大家都佩服起來這個一丈青,覺得這才是軍旅中人該有的樣子。如果她和自己的丈夫來一個雌雄互換,那才是都應了自己的天性。

  現在這樣一個女流之輩誌向高遠,想要在馳騁疆場中做一番事業。他的丈夫身為大老爺們卻整日裏正經事一件不幹,隻知道飲酒之後胡言亂語,實在是老天爺犯下了一個錯誤。

  隻是一個女流之輩並沒有朝廷上的任命,隻能用教頭的名義在軍中走動,實在是多有不便。所以平日裏一丈青扈三娘並不在軍營中居住,而是住在不遠處的鎮店中。

  自從那些精壯的兵馬被抽調走了之後,軍營之中別說什麽馬術教頭,就是戰馬也隻剩下了十幾匹。這些都是各位校尉管代之類的武將所使用的,尋常士卒都是一些步兵中的老軍。

  所以一丈青扈三娘成了英雄無用武之地,再加上丈夫整日裏醉酒,夫妻二人的關係也十分的不融洽,就不怎麽在軍營中出現了。

  矮腳虎王纓口齒上有些不靈便,平時說話就有些大舌頭,所以在其醉酒之後的胡言亂語更是沒有人能聽清,當然這種醉話也沒人有興趣去花費心神去細心辨別。

  現在看來那醉酒的勁頭正在最為高亢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摔砸酒杯的聲音。

  那兩個老軍心中一陣的氣惱,這王校尉平時正事不幹,一旦沒有了自己婆娘的監管就變本加厲的飲酒。

  現在這家夥暖暖和和在大吃二喝,而自己卻要在這寒冬臘月裏麵站崗放哨,正是同人不同命。

  正在想著,忽然看到遠處塵頭大起,一隊人馬向自己的方向疾馳而來,而且奔馳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剛才還離得老遠看不清什麽具體的東西,一轉眼已然近了許多,已然看清楚都是周身甲胄的將官!

  這一驚實在是非同小可,按照這個速度不用片刻就會到達軍營的大門處,按理說應該趕緊通報王校尉。但是這兩個老軍在這軍中已然多年,知道這個王校尉一旦喝醉了,天王老子也不認識。

  現在去通傳根本就不會得到任何的回應,說不定還會遷怒自己。想到這個環節,兩位老軍中一個機靈的,想到了軍營中的文書還算是一個恪盡職守之人。

  這個文書姓錢,平時隻是管理諸如功勞簿,錢糧之類的賬冊,並沒有什麽官職。

  但是這個人卻是一個頗有責任心的人,平時大小事務因為矮腳虎王纓喝醉耽誤的時候,都是這錢文書來處理。

  今天這些人都身穿重甲,看起來都是朝廷兵馬,深夜至此必然是有要事。如果沒有一個人在前麵應付貽誤了軍機,怕是誰也吃醉不起。

  那個老軍跑到錢文書的住處將人急急忙忙的叫了過來,剛剛來到軍營門口,許飛一行人也到了營房的大門處。

  芝幸帥抬頭望去,隻見這一處軍營規模還真是不小,周圍有壕溝擋路,大門口有吊橋高懸。壕溝後麵都是接近兩丈高的土牆。就憑軍營這一麵的圍牆長短,就能判斷出這裏駐軍規模不小。

  但是如此規模的軍營,周圍連一個流動巡查的隊伍都沒有,隻有吊橋後麵土牆上有兩個老軍在探頭探腦。中間一個人雖然也穿了軍中的服裝,可是卻像個文書之類的文職。

  看到這裏芝幸帥不由得心中一陣的感慨,華漢大地上因為勁氣能者多集中在中原地帶,所以軍旅之中的事情就不怎麽被重視。

  這麽大的一座軍營防衛居然如此鬆懈,若是有蛇蠍山之類的強人前來偷襲,隻需要將這兩個擺在明麵上的老軍料理了,那就可以長驅直入,裏麵的人多半就會在睡夢之中丟了性命。

  可歎朝廷中的兵馬居然懈怠到這種地步,今天前來和這樣的官軍打交道,不知道是福是禍。

  土牆上的錢文書看了芝幸帥和神策軍高手這些人的裝扮,知道是極為講究的鎧甲,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製式的鎧甲。

  一時間弄不清楚品級高低,隻得扯了嗓子大聲喊道:“下麵的人聽了,你們是什麽地方長官,來這甜水鋪有什麽要事?”

  這個錢文書做事情謹慎小心,看到對麵的盔明甲亮,知道這一定是在軍中地位很高的駐軍才有資格穿帶的,尋常的駐軍根本接觸不到這種做工精良的全身鎧甲。

  尤其下麵這些人,除了那個騎白馬的少年,其他的都是渾身甲胄,連馬匹都是重重鐵甲護體,可謂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言語之中就加了七分客氣,三分小心。

  聽到上麵問話,許飛知道是自己的活計來了,當即發聲喝道:“緊急軍務,趕緊放下吊橋,找你們的校尉說話!”

  在京都中的禁軍裏混了幾個月,別的沒有學到,這種打官腔的架勢,許飛倒是學了一個十足十。這幾句話說的頗有一些上峰貴足踏賤地的感覺,大咧咧的充滿了官氣。

  不要說土牆上麵的的老軍和錢文書,就是旁邊的芝幸帥和神策軍眾人也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平時說說笑笑,平易近人的許飛打起官腔來真有那麽點意思。

  這幾句話一說,那錢文書就知道下麵的果然都是朝廷中的高級武將。那個騎白馬的少年看起來衣著不像是軍中之人,但是其他的人盔甲實在是隻有高級將領才有資格穿戴的品級。

  尤其後麵那八個年輕人,每個人身上的盔甲都做了精細的雕刻,上麵居然還用彩繪手法將盔甲中的細微處勾畫。看起來不但是製作費時費力,更有三分皇家氣派。

  萬一這些人是朝廷的禁軍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雖然錢文書掌管軍中的一應事物,對盔甲的具體品級有比較詳細的了解,但還是沒有見過這些人的盔甲樣式。

  看來這都是尋常的人等接觸不到的品級,說不定都是皇家的護衛禁軍。

  這個錢文書果然是心細如發,觀察細致入微,從這表麵上的東西一眼就看到了核心關鍵所在。

  但是這麽一來就成了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些人的盔甲確實是皇家氣派那是一點也不假。神策軍當年正是負責皇家禁城的安全,所以穿戴的盔甲自然也是皇家禁衛軍的華麗。

  錢文書滿臉堆笑,但並不讓老軍開門。

  “各位上差稍候片刻,我請軍中主事王纓校尉前來迎接。”

  “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