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二章 金盆血腥滿 暗襲整行裝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0-09-20 11:29      字數:2664
  那個雷冀北的霹靂勁氣已經到了化境,由他首創的這種將“凝氣”轉化成爆裂的法門,在這麽多年中已經大成,若是使用霹靂火丸那就是有形有質,容易被對手破解,發射的時候也會有取用的時間。

  所以不管霹靂火丸多麽威力強大,也不能盡數替代了江湖上“凝氣”高手的氣彈。而雷冀北不但能做到氣彈的方便快捷,難以防禦的特點,而且爆炸力要比硫磺焰硝做成的暗器還要猛烈。

  林秋離抓的衣衫碎片就是雷冀北出手的證據。

  凡是在江湖上金盆洗手之後,應該不問世事,任何恩怨都應該不再涉足,如果違反那是人人得而誅之,而這個魔頭一邊用金盆洗手來掩人耳目,一邊還在殺人越貨,為虎作倀,此等江湖敗類斷不能留。

  隻是這個天青花炮廠在至尊門的腹地,防守肯定極為嚴密,不是擅長潛行的勁氣能者根本就接近不了這個花炮廠,如果大批人馬強攻過去,那更是會打草驚蛇。

  雷冀北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獨腳大盜,不管什麽事情都是萬事不求人,哪怕是滅一門一派,也都是自己一個人出手,這在江湖上無人不知。現在知道此人鎮守天青花炮廠,按照常理不會有別的幫手,可是林秋離身上的傷痕卻觸目驚心。

  那些傷口不少都深可及骨,像是一個“強體”高手所為,難道這個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雷冀北這次找了幫手?眾人都極為困惑。

  經過更為細致的檢查之後,發現這些傷痕指爪尖銳,並非是人手所為,又不像是帶了金屬手套等邊緣整齊的痕跡,更像是野獸撕抓所致。

  這更讓人不解,從沒有聽說這個雷冀北懂得馴養野獸,這些情報撲朔迷離,讓花炮廠的情況更是無從捉摸。不少堂主都是老江湖,但是對這種情況也是分析不出個所以然,還是楚驚鴻說了話。

  “林兄弟身上隻有左臂傷處是雷冀北所為,其他的都是野獸所傷,雖然傷口眾多,卻都不是致命傷,死亡原因是因為失血過多,林兄弟應該是以傷換命,送出來這個情報,所以花炮廠中敵人應該隻有兩人。”

  “此次潛入需要精通隱藏行跡的兄弟突襲,以最快的速度擊殺雷冀北,取回材料,此等出爾反爾的惡賊不用講什麽江湖規矩,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擊即中。”

  這番話說出後,大部分的堂主都知道自己和這次任務無緣。

  因為越是擅長打硬仗的高手,勁氣越是不擅長隱藏行跡,這裏麵隻有洛光洛影兩兄弟最為合適,不但勁氣精妙,又擅長影遁之法,可惜前一陣的惡戰身受勁氣反噬之苦,現在還是無力再戰。

  許飛卻已經將手高高的舉了起來,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但楚驚鴻卻像是視而不見,猶自在緊鎖眉頭,苦思冥想,好像是沒有合適人選,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一樣。

  那舉在空中的手終於尷尬的放了下來,許飛頗有點無趣,心裏埋怨大哥不給自己麵子,這麽主動請纓卻被無視,心裏暗氣暗憋。這時候旁邊的周雲也把手舉了起來,楚驚鴻一見,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周雲兄弟身法迅疾,常人所不能及,上次在青木穀大展身手,尤其是那令出即行的嚴謹,可靠的很,雖然大殿外麵殺的熱鬧也不擅離職守,這才有在普濟寺中以一敵九。這次人選算你一個。”

  許飛何等聰明,聽話聽音,楚驚鴻明麵上是誇讚周雲聽從號令,不擅離職守,其實是在敲打自己,上次在血琉窯聽到那七煞鬼的行徑,一怒之下沒有按照計劃行事,雖然事情的結果是皆大歡喜,可確實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現在周雲請令已經得到了首肯,自己怎麽能夠甘居人後,而且這個弟弟要去迎戰那個江湖上的傳奇魔頭,怎麽能放心的下。

  當即大聲說道“小弟不才,願去花炮廠擊殺雷冀北這個老賊,為林兄弟報仇雪恨,此次前去必然言聽計從,令行即止,絕不自作主張。”

  楚驚鴻等的就是許飛這句話,回過頭來說道“此次行動不比那紅頭崖等地,因為在至尊門腹地,敵人聽到消息轉瞬就到,能憑借的就是雷冀北的自大狂傲,若是一擊不中一定要立刻脫身,絕不可戀戰,記住了麽。”

  許飛見楚驚鴻如此鄭重其事,也正色道“大哥放心,此次前去必定聽從大哥安排,尋了機會一擊必殺,然後和雲弟立刻脫身,放心放心。”

  這前麵的話聽起來還像模像樣,到了最後又有些輕佻樣子,楚驚鴻心裏惱火,但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心裏有了些許擔心。

  這次偷襲人數如果過多,一則目標大容易暴露行跡,二則現在人手緊缺,許飛周雲都是後起之秀,勁氣精妙,身法快捷,都有一擊後脫身的能力,現在也沒有什麽更好的人選,隻能將人選定了下來。

  花炮廠地形圖已經由官方的途徑搞到,幾個精於突襲的門裏高手製定了多種情況下的突襲方案,許飛周雲兩個人牢牢的記在心裏。

  因為地理位置的偏僻,通向天青花炮廠的街道不多,至尊門的勢力又在周圍盤踞,到了兩裏外就已經是有至尊門防守人員出現。許飛周雲白天看到林秋離身上那觸目驚心,慘不忍睹的傷口,那鮮血流光蒼白的臉龐,都是義憤填膺。

  所以事不宜遲,當晚就要行動,二人都換了一身貼身的黑色勁裝,帶了黑色的頭巾隻露出兩隻眼睛,天剛剛黑透就已經動身,不多時已經到了兩裏地開外的勢力分割線,潛伏了下來。

  今晚的月色晦暗不明,就好像是上天都為林秋離的死而黯然神傷,烏雲一片片的飄過,讓那月光時隱時現,正是適合夜行人行動的好時機。

  前麵街道上看似空無一人,隻有兩個更夫好像是打更時候偶爾遇到正在閑聊,街道的更遠處有一個餛飩攤子,昏黃的燈火在夜風中輕輕搖綴。看起來是京都中一個尋常的夜晚,尋常的街道。

  可這一切瞞不住許飛的耳朵,這兩個更夫呼吸綿長深邃,正是勁氣能者的呼吸模式,那遠處的餛飩攤子,一直冒著熱氣的鍋從來沒有動過,怕是鐵餛飩也已經給煮爛了,這些人都是至尊門的守衛。

  許飛跟隨鏢局走鏢有過不少的江湖經驗,這種不走心的偽裝要想識破那真是一目了然。用內力將聲音凝聚,使用了“傳音入密”的功法,將聲音傳到周雲的耳內。

  “雲弟小心了,街道左側的房頂上有一人潛伏,右側房頂的屋脊背麵有兩人值守,正在悄悄說話,防守散漫,街道上的都是至尊門的走狗,跟我從右側繞過。”

  說完,趁烏雲遮擋住月光時的黑暗,施展輕功在這長街上一躍而過,已經飛身到了右側房頂。這處房屋極為高大,飛簷高聳,屋脊也是高高聳起,兩個至尊門的守衛在這裏向街道上窺探。

  也許是夜晚值守太過無聊,又多日平安無事,兩個人壓低了聲音,正在悄悄地說一些閑聊。雖然有幾十張距離,可是許飛卻能憑借內力聽的清清楚楚,選擇了這處當做突破點。

  隻見兩道人影一縷青煙般已經到了房上,腳下半點聲音也沒發出,一溜煙摸到二人的身後,隻聽二人還在低聲說話。

  “今夜真冷啊,等天亮了咱哥倆去東市來個水盆羊肉暖和暖和。”

  “多來點芫荽。”

  許飛已經一邊接話一邊運指如風,點了兩人的腰間穴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