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章 窮困
作者:輕歌若有無      更新:2020-08-23 17:47      字數:2737
  眾人皆驚駭!

  此少年名不見經傳,三個回合溫酒斬華熊,簡直是聞所未聞的蓋世本領,此一戰天下聞名。

  這董不凡一見華熊三合被斬,登時如喪考妣,自己如意算盤全都落了空,還搭上了猛將華熊的身家性命。

  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江湖少年,竟然有如此的馬上身手,此等本領怕是那魔神呂怖也盡抵得住,周雄起何時籠絡到此人,皇上又是怎麽突然就欽點此人入場?一切都像是在雲裏霧中,不明所以。

  周雄起見這許飛,人如猛虎馬似蛟龍,神勇蓋世三合斬將,真是大喜過望。

  雖然這人不過是江湖草莽,但讓這董不凡無法盡數掌握這一部兵馬,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看這樣子皇上倒是與這少年頗有些瓜葛淵源,在自己的人手盡數折在場上之時,莫名其妙的欽點此人入場,看來以後要對這人多加留意。

  隻見那許飛勝了華熊,神采奕奕的臉上像是有些蒼白,但還是神色如常,將皇帝賜予的禦酒飲了。如意神兵也收回袖內。

  少年皇帝也是聖心大悅,當即宣召,武毅將軍許飛暫時代理副統領一職,頃刻間蓋棺定論,將這事利利索索的辦理妥當,免得董不凡秦刺柏再度節外生枝。

  皇家禁軍隻要調動兵馬,必須正副統領一起將帶兵虎符合並,才能指揮千軍萬馬,這也是提防一家獨大所做的安排。

  尋常人做了這個副統領,怕也是難以節製魔神呂怖這等人物,但是武毅將軍許飛剛才展現的身手都看在眼裏,確實有抗衡這魔神之本領。

  皇上和周雄起都下了心思加以籠絡許飛,那是不必說了,董不凡卻也在心裏想,如何才能讓這許飛任職之事再生波瀾。

  這許飛如何此時趕到,又如此被皇帝得知入了演武場?

  原來在白羽森林中許飛因為惡戰魔狼身受重傷,五髒六腑都被震裂,全靠了南宮從安用了白羽森林中特有的霧蛛蛛絲保命,足足修養了七八天才情況穩定。

  這還是許飛天賦異稟,身有內功護住了心脈,不然怕是要經年累月才能康複。

  惡戰之時因禍得福,自己硬生生突破了任督二脈,現在內息雖然沒有大的突破,但就像是挖掘好了運河的深溝大壑,隻等日後勤奮用功,那無窮無盡的內息自然就能深厚起來。

  這內功儲存之地名曰“氣海”,若是經脈不通,此處儲存的內息甚是有限,而且平日裏調動內息也是遲滯,這次終於突破了這一個難關,許飛心裏也是十分暢快。

  因為這種種原因,平日裏內息遊走修煉內功,恰恰對自己的傷勢大有輔佐。本來這南宮從安說要十幾日才能康複,但七八日已經基本痊愈。

  南宮從安放了心,將救治長生侯的丹藥給了許飛,這芝幸帥送的兩匹三河馬也都尋了回來,那許飛騎了神馬,周雲騎了一匹牽了一匹準備回程。

  這諸葛先生也來相送,並且指明了一條相對更為快捷的道路。這許飛周雲入草原之時,乃是從吳涇江逆流而上,所以乘不得船。

  現在回程可以從草原往東北行進,到了東北方的白龍江,此條大江有支流直接能到達這靠近京都的山脈,如此回去路程可以節省接近一半的時間,又不用馬上顛簸勞累。

  許飛聽了心中大喜,這陸路因為山川阻隔,道路都是曲折蜿蜒,而水路坐船順流而下,那真是一日千裏,早一時回去京都,就能早一時救了長生侯,這已經耽誤了諸多時日,已經是歸心似箭。

  當下謝過這諸葛先生,二人騎了馬匹,跟隨諸葛先生安排的草原氏族向導,向東北方的白龍江行去。

  這一路上心情和來時大不一樣,來的時候心裏焦急長生侯的身體,又遇到一個不識路徑向導周雲,這草原風光也沒有什麽心思觀看。

  此時回去心情暢快,隻見這冬日草原天高雲淡,湛藍的天空不時有蒼鷹盤旋奧翔,枯黃的草灘上處處有未化的殘雪,天高地闊讓人心曠神怡。

  向東北行了幾日果然見有一條大江,江麵寬闊,江水浩浩蕩蕩洶湧澎湃,向東奔流而去,與那大海波濤另有一番浩蕩之意境。

  到了這裏已經到了草原的邊緣,那向導便先行告辭,二人根據這諸葛先生的事先叮囑,延了江岸向下遊行走。

  這裏再往下遊行走二十裏就到了一個大碼頭,名曰鬆江碼頭。

  因為這大江兩岸都是黑鬆林,到了季節之時,鬆樹的花粉都會被山風吹入江中。故此得名。

  二人到了碼頭見這商賈雲集,各種貨棧也是林立,這裏是與中原水路周轉的水路樞紐,所以買辦商人都在這裏做各種交易。

  也因都是商人雲集,都是腰中不缺銀錢之人,所以此地的酒樓客棧都是像模像樣,非是一般小地方可比。

  因為南北商人兼有,所以酒樓的風味也是兼收並濟,南北風味,苦辣甜鹹,應有盡有。

  客棧更是講究的很,都是清淨的小院,寬敞明亮,窗明幾淨,隻不過需要的住宿之銀錢,也所費不菲就是了。

  這許飛周雲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銀錢,可是在草原與那魔狼惡鬥之夜,二人衣衫盡皆撕碎,那些銀錢銀票早就不翼而飛。

  而白羽森林的南宮從安等人又與世隔絕,哪裏用得什麽銀錢,也不曾給什麽川資路費。

  這二人到了這碼頭方才想起這事情來,莫說這周雲不通世事,就是許飛往日裏走鏢也是師傅師兄管理銀錢使用,住宿打尖都是聽他人安排,自己隻是讓吃就吃,讓住就住而已,此時都發了呆,犯了傻。

  若不是諸葛先生臨行前給了一點費用,二人怕是食宿無著,露宿街頭了。

  但是這點銀錢隻是諸葛先生隨身攜帶的一點隨身之物,甚是有限,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未出茅廬三分天下的諸葛先生,對這銀錢使用的蠅頭小事,倒是沒有替二人考慮好。

  尤其這鬆江碼頭酒樓客棧收費大多都是十分的昂貴,二人這點銀錢哪裏舍得,隻得先尋了一個販夫走卒吃飯的所在,要了兩碗陽春麵,配了一點點鹵肉吃了。

  雖然這吃食簡單,但二人已經多日在草原吃那饢餅幹肉,奶果子雖然好吃,但吃了這麽多時日,也早就吃夠了。

  今天能吃到這雪白的陽春麵,上麵撒了一點點翠綠的蔥花,澆上了一勺熟油,也是吃的狼吞虎咽,不亦樂乎。

  吃完了這頓飯,許飛把囊中所剩無幾的銀錢拿出來仔細數了數,這點銀錢若是住店怕是隻能住最簡陋的大通鋪。

  那種店鋪裏麵都是販夫走卒,晚上睡覺之時,打嗝的,放屁的,磨牙的,說夢話的,而且人與人之間幾乎無有空隙,晚上起夜回去,十有已經被擠的沒有躺下的所在。

  這種店鋪能塞進一個人,就多掙幾個銅板,所以老板夥計都是盡力往裏麵安排,哪管住店人的死活。

  可要是不住這種店,那就要露宿街頭,若是在那盛夏之夜,二人都有勁氣輕功,尋了一個高處,與清風作伴,明月相邀,那自是有一番情趣。

  可是這時已經隆冬時節,在這靠近極邊地帶的東北江岸,晚上這水氣一沁,那真是什麽樣的冬衣都難以抵禦。

  左思右想之間,就看到街上有一商人模樣的人,溜溜達達在街上行走,而身後兩丈遠處,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後麵跟隨,像是小偷小摸的模樣。

  這許飛乃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豈能坐視不管,先顧不得想晚上如何著落,把桌上那點碎銀一劃拉塞入懷中。向周雲使了一個眼色。

  二人要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